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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成棣心情極好地和一人對打太極。嘴裡說:“母后是打定主意要給成謙指婚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他怎麽跟那個‘綠兒’交代了。”
莫世遺不關心地說:“也許他根本不需要交代。”
“呵,”雙手推到對方那邊,成棣道:“若那女子不是苗疆公主,那還好說。若是的話……呵呵,我看他這回要頭大嘍。”
莫世遺動作不停,接著問:“王宗的事你提了嗎?”
“提了。母后對二舅也很不滿了。咱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母后不再信他。我倒要看看,他這條狗急了能跳到什麽牆上。”
“王憲那邊呢?”
“目前還沒有發現王憲有什麽異常的地方,暫且觀察。反正王家終歸不能留,只不過不能一起動,得慢慢來。”
“嗯。”
“對了,母后又提了想要見你的事。”
“不見。”
“好吧。我繼續給你推。”
接下來兩人就不說話了,專心對打。直到出了一頭一身的汗,成棣停了下來,累了。接過莫世遺遞來的帕子,成棣擦著汗說:“在不由回來之前,我暫時還不想把這些事搬到檯面上來,以免到時候他回來你我都抽不出空,你說呢?”
莫世遺的心窩又一次不受控的酸痛了下。過了會兒,他道:“就聽你的。不由要找神醫治你的病,必須保證他回來之後你能安心治病。”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咱們也繼續看他們還能做些什麽。爭取多釣幾條魚上來。成聰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嗯。”
接下來,兩人又不說話了。還有三個月那傢伙離開就滿一年了。這麽久,為何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京城的兩個人一人思念一人掛念,而在苗疆的月不由卻是不住地在心裡懊悔,懊悔自己那天晚上沒事走回去幹嘛。雖然這個人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麽累贅,可有要事在身的他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那也算是累贅了。
“不由哥,給你。”
某人很是殷勤地撕下一條烤好的兔子腿遞給月不由。月不由伸出髒兮兮的爪子抓過兔子腿,一口咬下。
唔……真香啊。好吧,這個時候他又覺得這傢伙不累贅了。
“好吃吧?”某人笑眯眯地問。
“好吃。你也吃。吃飽了咱們得趕緊上路。你腳程慢,已經耽擱了我不少功夫了。”嘴裡吃著人家抓來烤好的兔子,月不由還不忘教訓。
許波一臉的愧疚,撕下另一條兔子腿說:“不由哥,我會找吃的給你吃,你別丟下我。”
“要丟下我早丟下了,快吃吧,別廢話了。”月不由把水袋丟出去,許波立馬拿過來打開,大口喝水。
看一眼許波身上和自己差不多髒的衣裳——苗人的衣裳,月不由的心裡難得生出點讚賞。這傢伙看上去笨笨的,不過似乎沒那麽太笨,起碼知道進林子的時候穿一身苗服。那天晚上他沒注意,隔天天亮了才發現許波也穿了一身的苗服。而且許波會說苗語,說得和他一樣地道。月不由著實鬆了口氣,他可不想因為許波而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管怎麽說這裡也是苗人的地盤,強龍難壓地頭蛇,能不惹麻煩最好。
“不由哥,你要找誰?”跟了月不由五天,許波和月不由也自來熟了。對月不由的責怪他都是充耳不聞,也毫不在意月不由說他拖後腿。
看在這幾天許波都能弄來吃的的份上,月不由回道:“我來找人治病。你呢?看不出來你還有幾下子,居然還能在林子裡弄到吃的。瞧你這手藝,該是平日裡常常在林子裡吧?怎麽還會迷路?”
許波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他看著月不由,好半天后,他問:“不由哥,你真的不是苗人?”
月不由翻個白眼:“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說了不是就不是。”
許波噘嘴:“你又不是出家人,這也不算誑語啊。”
“那麽計較幹嘛?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月不由已經啃完自己那條兔子腿了,又扯下一條,狠狠一口。因為很想莫世遺,他都沒什麽胃口吃東西,現在也算是補充體力了。
許波深深喘了口氣,說:“來這兒之前我和爹都是住在林子裡的。只不過這片林子我嗯,不是太熟,所以才迷路了。”
月不由難得有好奇心,問:“你那個大爹沒事跑到這裡來幹嘛?還有,你就這麽跟著我走了,不怕你爹找不到你?”
許波淡淡一笑,卻帶了點憂傷。他說:“我有留下記號的。我爹會跟著記號找到我,不怕的。”卻沒說他大爹為何會在這裡。
看出許波不願意說,月不由也不問了,而是道:“那就好。不然我還得帶著你去找你爹。”說罷,他就品出不對勁了。“既然你爹能找到你,那你還跟著我幹嘛?”
許波一把抓住月不由的胳膊:“你說了要帶我找我爹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月不由扯下他的手:“既然你爹能找到你我幹嘛還要帶著你?”
“不管,你答應了。”許波把兔子腿一丟,手腳並用纏住月不由。
“你居然敢跟我耍心眼,我要揍你了。”月不由揚起巴掌。
許波眼睛一閉,縮到月不由的懷裡,嘴裡嚷著:“不走不走我不走。我就要跟著你,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不走不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