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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我與他的一年之期還未到,我不能見他。”
成棣的眼睛眯了眯。
“你怕他?”
“老子不怕任何人!”發現自己的嗓門有點高了,月不由趕緊壓低,再次強調:“我與他有一年之期。時間不到,我絕不見他。我一定會打敗他。”
成棣微微笑了笑,問:“如果你與他在這之前碰到了,你會怎麽做?”
月不由得意地回道:“哈哈,他沒看到過我的臉,碰到了他也認不出來。”
“噢……”
又回頭看了看已經看不到的官兵,成棣的眼裡閃過玩味。當真認不出來?要不要試試?
(22鮮幣)畫堂春:第十八章
下一個鎮子雖然不遠,但天熱,他們又沒有馬,不想成棣被太陽曬暈,月不由就帶著成棣在林子裡走,沒有走官道,這樣路程反倒遠了。成棣這輩子出門就坐車,哪怕是這回“逃命”他也是一路騎馬,結果走了還不到半個時辰他就癱坐在地上,走不動了。
月不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嘲笑成棣的機會,不過嘲笑歸嘲笑,他他還是蹲下背起了成棣,等成棣緩過來之後,再把他放下來。等到成棣又走不動了他再背起成棣。成棣對自己的體弱也是極為懊惱,想他一個三十多歲的爺們還得讓一個毛頭小子背著他走路,他就氣惱不已。可這種時候他再氣惱也不敢逞強,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病。
太陽終於準備落山了,也沒那麽熱了。月不由背著成棣加快腳步,他肚子餓了,成棣的肚子也餓了。出來時他們身上都沒乾糧,這一路又是在林子裡,兩人幾乎一天沒吃,只喝了幾口溪水。
從林子裡出來拐到了官道上,月不由放下成棣。官道上人來人往的,成棣不要丟人,說什麽也要從月不由的身上下來。成棣還戴著紗帽,在林子裡喝水的時候月不由又趁機洗了把臉,江湖上都知道髒兮兮的月不由,乾淨的沒人見過,他現在的樣子絕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其實該乾淨的時候月不由還是會乾淨的,不過不會像太子那樣窮講究就是了。當然,成棣並不認識自己是“窮”講究,月不由那種不愛乾淨的人也算是極品了。
慢慢地往城門走,成棣再一次好奇地問:“我看你這一路倒是挺熟的,以前去過京城?”
月不由很自負地說:“這天下我哪都去過。”
想到了什麽,成棣挑挑眉:“是啊。我忘了小弟擅長打不過就逃。為了避免仇家的追殺,自然得熟門熟路啊。”
月不由立刻反唇相譏:“總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出門摸不著東南西北的人強吧。”
“你!”
成棣大步往前走,月不由的話踩到了他的痛處。
“切。”月不由輕易地跟上去很大逆不道地一巴掌拍在成棣的肩膀上。成棣用力甩,可惜甩不開。成棣比月不由高了一點點,可惜論力氣卻不及月不由的一成。
“我說的是實話你也氣,難道要我說你是天下第一?”月不由扣住成棣的肩膀,壓低聲音:“這裡人多了,你小心點。”
成棣看看四周,肩膀不甩了,可是仍難壓火氣。月不由放開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忠言逆耳,你這個要做皇帝的人不能連忠言也聽不進去吧。”
“本宮當了皇帝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抓進宮閹成太監!”成棣咬牙,丟下狠話。
月不由聳聳肩,再次氣死人不償命:“我估計你手下沒人有這個能耐。”那咱們就走著瞧。成棣目不轉睛地往前走,沒心思搭理這個無賴。
“唉。”嘆口氣,月不由抓抓有點癢的頭皮緊緊跟在成棣的身後,再次感慨,富貴人家的公子就是難伺候呀。
城門近了,成棣加快腳步,可緊接著他就被人再次扣住了肩膀。成棣不悅地扭頭:“又要做什麽?”
“別說話!”月不由的臉色難得嚴肅了起來。成棣迅速收起心裡剛剛的氣悶,壓低聲音:“怎麽了?”
眼神極好的月不由左右看了看,推著成棣往岔路上走,快速道:“城門有官兵拿著畫像在檢查。”
“什麽?!”成棣忍住去看的欲望,心驚。
“別緊張。”月不由瞟了眼茶亭,說:“我們過去喝茶。等會兒人少了你把頭髮放下來。”
成棣這個時候很信任月不由。他低聲說:“也許不是找我的呢。”
“難說。”
兩人走到茶亭前,月不由要了兩碗茶。太陽開始落山了,進城的人都行色匆匆的,喝茶的人反倒沒幾個,只有月不由和成棣。成棣帽子上的黑紗並沒有遮住他的嘴,所以吃飯喝水什麽的他不用把黑紗掀起來。一邊喝茶,成棣一邊暗中偷瞄城門的方向,有點慶幸他遇到的人是月不由。
月不由很豪慡地一口喝了茶,用袖子擦擦嘴,跟老闆又討了一杯,他狀似隨口問:“店家,你這裡的生意可還好?”
老闆憨厚地笑笑:“這幾天挺好的。”接著老闆湊近月不由神秘兮兮地說:“最近城裡多了好多官兵,還有從別的地方來的。說是抓盜匪。不過有好多喝茶的客家說好像是京城的哪個官家少爺失蹤了,官爺們正四處尋呢。這事你們聽說了沒?”
“聽說了。”月不由壓低聲音:“似乎身份還挺不得了的。我們來的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盤查。你們這兒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