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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松的床邊坐下,月不由先正式介紹莫世遺的身份。聽月不由告訴別人自己是他喜歡的人,莫世遺的嘴角揚起,看得月不由很想親他。在月不由介紹完之後,四人之間也都正式的認識了認識,莫世遺在月不由的強烈要求下沒有易容,畢竟這裡也沒外人。許清水和波松以後還要給莫世遺和成棣“治病”,他不認為有掩飾的必要。
說完了閒話,月不由直接問波松:“那個姓顧的中原人找你做什麽?你怎麽好好跑到墓里去了?”
波松道:“那時候情況危急,包培的人已經快追上我了,我不放心清水和波波,絕不能就那麽死了。情急之下,我跑到了墓地,我是蠱王,知道怎麽進去。那裡有歷代蠱王陪葬的蠱蟲,有了蠱蟲,我就不怕包培。我躲了進去,並從里放下了墓地的石牆。包培那時候還不是土司,並不知道墓地里的情況,他不敢進來,只能讓人守在外面。又因那是八羌寨的聖地,他也不敢用別的法子逼我出來,萬一損害了墓地,哪怕他是世子,他也承擔不了。”
“那堵石牆只能從外打開,包培困住我以為我忍不住飢餓就會出來,但他卻沒想到我能堅持下來。墓地里暗無天日,外面又有人守著,我以為這輩子會被困死在裡面,可是又不甘心死之前沒有見到清水,所以就一直堅持著。包培每年會來一次,看我死了沒有,但從一年前他卻時常過來,還帶了一位自稱姓顧的公子。”
“包培說事情過了那麽多年,他也不想再追究,只要我肯為他做一件事,他就放我出來,並絕對不再找我和清水的麻煩。”
月不由馬上問:“他要你幫他什麽?”
波松蹙眉道:“他讓我幫那位顧公子解了他兄長體內的蠱蟲。包培說這位顧公子是jú培也就是包培妹妹的大伯。jú培嫁給了中原人,所以包培說他不再追究我和清水的事。”
月不由看向莫世遺,莫世遺一臉的凝重,月不由又問波松:“那位顧公子有沒有說他兄長是怎麽被人下的蠱?”
波松道:“那位顧公子說他的兄長幼時身子不好,他母親為了救他的命就找人給他下了蠱,延續他的命。可是現在那個蠱卻不受控制了,開始反噬他的兄長,他出來就是找人救他兄長的命。jú培嫁給了他的弟弟,他也因此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找包培來當說客。我怕他們有詐,就沒有答應,那位顧公子便天天來勸,說他派人去找清水和波波了,還說一定會保證我們的安全。”
月不由的眼神已然冷了,已經清楚一些內幕的波松自然知道他為何會冷了臉。莫世遺握住月不由的手,問:“八羌寨不是還有蠱王嗎?那位姓顧的又為何非要找你呢?”
波松扯扯嘴角,眼神透著點譏嘲,說:“蠱王不過是個尊號,能成蠱王的未必都是蠱毒高手。據我所知,八羌寨的現任蠱王不過是包培的心腹,沒什麽能耐。而且,雖然那位顧公子並沒有明說,但想也知他兄長體內的蠱不是那麽容易解的。”
莫世遺摸摸月不由的臉,讓他不要生氣,問:“你可看清了那位姓顧的模樣?”
“看清了,但我不認得。”月不由很懊惱。
莫世遺想想,說:“你記住他的模樣,成棣的畫工極好,回京之後你讓他把那人畫下來,我們暗中查那人的身份。”
月不由問:“成謙還在京城嗎?”
“在。”
“成聰呢?”
“仍是不見蹤跡。”
月不由的眉心更擰了,那個姓顧的到底是誰?是巧合,還是……他看向許清水:“波松現在可以上路嗎?”
知道他想做什麽,許清水點點頭:“可以。一路上有我照看著,他能支撐到京城的。”
月不由一聽馬上站了起來:“那好,今天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們就上路,去京城!”
莫世遺立馬勸道:“你病還沒好利索,不急這幾天。”
“急,怎麽不急。有人要害你和成棣我能不急嗎。沒關係,我沒事,明早就上路。”也不等莫世遺再說,月不由拉了他就走。許清水和許波馬上去收拾行囊。
跟著月不由回了屋,莫世遺還想再勸,被對方捂住了嘴。仰頭看著莫世遺,月不由氣鼓鼓地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對你對成棣有不軌之心!你別勸我了,明天說什麽都要走。”
拉下月不由的手,莫世遺第一次問出自己的擔心:“為何如此擔心成棣?”
月不由想也不想地說:“你身上纏著兩條繩子,一條是你娘,一條是成棣。你娘咱們可以不管,但成棣你絕對不會放下他。你不會放下他,那我也不會。成棣是你哥,也是我朋友。莫世遺,我說了,我要讓你自由。所以我要取了你身上的這兩條繩子,我要治好成棣的病,讓他順利登基,到那時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跟我走了。”
莫世遺心裡的擔憂瞬間消散,這人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會放不下成棣,並不是因為喜歡上了成棣。他竟然懷疑這人對他的心思,他太不應該了。
嘴角微微揚起,莫世遺在對方的又一次震驚中摸上對方的臉,問:“你想去哪?”
眼睛彎彎,月不由說:“哪都行。咱們去浪跡天涯,等浪跡完了就找個地方落腳。要有林子,有一片湖,可以讓咱倆痛痛快快地比武。”
“好。”
月不由嘟起嘴,莫世遺彎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