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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死人還要這麽多人守著幹嘛?”月不由咕噥一聲,躲在草叢裡。元寶從他的袖子裡爬了出來,在月不由身邊叫喚的蟲子瞬間就沒了聲音。月不由新奇地摸了摸元寶冰涼涼的蛇身,想著這東西到了夏天可是驅蚊的好手啊。
就這樣躲在草叢裡不知多久,等到大部分的人都回到墓地旁的竹屋裡睡覺了,等到留在外頭守夜的六名侍衛也在那裡打盹了,月不由才從草叢裡爬了起來。對於這種躲在某個地方呆半天的事情,他最拿手。
幾乎是無聲無息地來到墓地,月不由隔空點穴,打盹的六名侍衛一頭栽倒在地上,睡死了過去。在六人的身上又點了幾下,確保他們絕對不會醒過來,月不由又悄悄去了那四間竹屋。進進出出幾回,月不由伸展了一下腰背,然後拿起一根火把大搖大擺地走到那處石壁前。屋內的人絕對會一覺睡到天亮。這裡距離八羌寨很遠,也絕對不會有人大晚上的跑過來,他有足夠的時間查探。
回想白天那個人摸索的位置,月不由在石壁的右邊摸來摸去仔細尋找機關。手指頭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麽,石壁突然發出了一聲響動,把月不由嚇了一小跳。石門從兩邊緩緩開啟,裡面黑洞洞的,月不由朝裡面探頭看了看,然後慢慢走了進去。
前方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還算乾淨。月不由走得很慢,這地方怎麽說也是墓地,還是小心些的好,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跑出來什麽鬼怪。大晚上的進墓地,他還是有點起雞皮疙瘩的。走著走著,月不由停了下來,前方是一面牆,沒路了。
“奇怪,怎麽沒路了?”
月不由走上前,仔細看了看。用手按了按,按不動。他在石牆上摸來摸去,想著能不能像外頭那扇石門一樣找到什麽機關打開。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月不由把耳朵貼在石牆上敲了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他聽著空空的,後頭似乎有路。想想那位顧公子也不可能在這條不算長的、黑乎乎的通道里呆一天吧。
肯定有什麽機關可以打開這堵牆。月不由左右看了看,把火把插進牆上的石槽里。他四下摸索了起來。摸了半天都沒摸到什麽可疑的地方,月不由見石牆下面似乎有條縫,他趴在地上往縫隙裡頭看。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月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奇怪,怎麽弄開呢?”對著那堵石牆,月不由沒了主意。他倒是可以把這堵牆用蠻力轟開,可誰知道裡面是什麽。而且他還沒弄清楚那個顧公子找的是什麽呢。
“要不要轟開?”月不由摸摸下巴,“真是的,如果莫世遺在就好了,聽他的。”正尋思著,他手腕上的元寶突然有了動靜,從他的手腕上爬了下來。月不由眨眨眼睛。下一刻,他猛地跳起來向後空翻了兩圈。從那條縫裡居然爬出來好幾隻黑黢黢的大蜈蚣!
元寶嗖地一聲竄到一隻蜈蚣跟前張嘴就咬。另外幾隻蜈蚣直奔月不由爬去。說時遲那時快,元寶的身體在空中閃過,那幾隻爬向月不由的蜈蚣瞬間被它又咬又纏攔了下來。月不由可算見識到這條金蛇有多毒了。那幾隻看起來絕對很毒的蜈蚣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元寶鬆開嘴裡的蜈蚣,整個蛇身豎了起來,蛇信子吐著危險。
月不由沒有上前,因為元寶緊盯著那堵石牆。嘶嘶……元寶的身體搖擺了幾下。嘶嘶……元寶就那樣幾乎整個身體豎立地朝前挪動。
月不由的心跳的比平時快了些,他抽出劍,做好準備。元寶靠著它那一截與地面接觸的尾巴向前爬行。爬到那堵牆前,元寶的身體左右擺動了幾下,然後順著那條一指寬的縫隙爬了進去。
“喂!”月不由叫了一聲,衝上前,可是元寶已經爬進去了。
月不由踢開那幾隻死蜈蚣,站在石牆前。怎麽辦,弄丟了元寶許波會不會哭?他有點頭疼,那傢伙肯定會哭。
“元寶,元寶?”月不由隔著石牆喊,希望那隻不同尋常的蛇能聽懂人語。
“元寶,元寶?你快出來!”月不由想用內功轟牆了。
“你是誰?”突然,石牆內傳出了一道人聲。月不由向後退了一步,握緊手裡的劍。
“你是誰?”石牆內的人又問,聲音虛弱,但又有些激動。
月不由的心裡咯噔一聲,立刻把耳朵貼到石牆上,大聲說:“喂,裡面有人嗎?”
“你是誰?”那個人還是這一問。
月不由很直白地說:“我說了我是誰你也不認得。你是誰?”
“……”對方沒聲音了。
月不由看看那幾隻死蜈蚣,說:“喂,你是誰?那個,我的蛇跑進去了,你要是方便的話給我送出來。那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弄丟了他會哭。”
“你到底是誰?!你的蛇是從哪來的!”牆內的人聲音一下子高了幾度。
月不由的眼裡閃過亮光,沒有回答,而是說:“我是幫我朋友來找他大爹的。這條蛇是我朋友的。我朋友今年二十歲,和他爹一起來找他大爹。他說他大爹已經失蹤八年了。”
月不由清楚地聽到了一聲驚呼,接著他就聽到那人喊:“是柏松嗎?你朋友是柏松嗎?!”
呵!這難道就叫得來全不費工夫?!
月不由立馬喊:“對!我朋友叫柏松,不過他現在叫許波,他爹叫許清水。喂,你是黑駝子嗎?”
對方突然沒了聲音。月不由努力把耳朵緊貼在牆上聽了聽,奇怪,怎麽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