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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被割斷了繩子的面具,莫世遺撿起來看了好久。莫世召站在他身後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給予他無聲的安慰。心情從這場比武中平復下來,莫世遺把繩子打了個結綁好,重新戴回臉上。抽掉髮簪,讓散落的頭髮遮住那個繩結,莫世遺拿著月不由的劍往外走去。
“世遺,月不由又如約而來,這回京城肯定更坐不住了。”
莫世遺的腳步停了下,隨後他接著往前走,冷冷道:“除了我,天下無人能殺了他。”
想想也是,莫世召笑了,並好奇地問:“那你會殺他嗎?”
莫世遺反問:“我為何要殺他?”
啊,他似乎問了個蠢問題。莫世召上前兩步一把攬住莫世遺的肩膀,小聲說:“這次又贏了,晚上喝一杯?”
“這次沒有輸贏。”莫世遺並沒有勝利的喜悅。他刺傷了月不由,月不由也取下了他的面具,誰都沒占誰便宜。
“不管怎麽說都值得喝一杯嘛,而且我也難得來一次。”
“你那邊怎麽樣?”
“都挺好。放心吧。晚上喝一杯?”
“好。”
莫世遺頭髮披散的回來了,除了莫世召外沒有人知道這場比武的結局是什麽,莫世召也沒有透露一個字。回來後,莫世遺好好泡了個澡,並把月不由丟下的那把劍也泡在水裡好好洗了一遍。而清洗劍柄的過程莫世遺絕對不想再回想一次。
要明年才能見到那傢伙了……莫世遺對著銅鏡擦拭自己的濕發,心思飄遠。那傢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感覺就像孫猴子一樣,憑空就出現了。只是可惜了月不由那身高強的功夫,行事作風卻比無賴還無賴。
“世遺,你好了嗎?來喝酒了。”
“好了。”
任頭髮披散著,莫世遺心情稍顯輕鬆地出了臥房。他,又開始期待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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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如嚼蠟地啃著白饅頭,月不由窩在乾草堆里對著天空發呆。他的劍少了一把。當然,這不是他發呆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居然被莫世遺傷了兩次。莫世遺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月不由第一次有了那種遇到克星的感覺。不過對於月不由這種越戰越勇的人來說,遇到克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只是……為什麽辛苦地大打了一場的他只有白饅頭可以吃?
活動活動受傷的手臂,月不由並無憤怒,他豈會不知這只是莫世遺的誤傷。高手交鋒,這種誤傷是很正常的。對月不由來說,莫世遺是一個和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的一個特殊存在。先不說他這副身體和莫世遺的關係,在他來到這裡之後他每天聽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莫世遺,甚至是牢牢地記在心裡。而莫世遺也沒有教他失望,他能留在這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莫世遺的存在。很不甘地啃完饅頭,月不由從地上爬起來。他要吃肉,抓只雞來烤烤吃。
夜晚,獨自在屋裡的莫世遺手拿月不由的那把劍在房裡揮舞了幾下。雪谷莫家出來的劍自然不錯,但莫世遺卻在心裡搖頭,這把劍不配月不由。如果月不由能有一把和他那樣的好劍,他的劍術會更厲害。
把月不由的劍放起來,莫世遺出了屋。來到莫世召的房門口,他敲敲門。剛剛躺下的莫世召納悶地來開門,一看到他,很是驚訝。
“世遺?”
推著莫世召進屋,莫世遺關上門,壓低聲音直接說明來意:“你給爹寫信,我要一把可以和魄月媲美的劍。”魄月是莫世遺的劍。
“啊?你也要練雙劍了?”莫世召第一個反應是這個。
莫世遺抿抿嘴:“我要給月不由。”
“啊?!”莫世召直接傻眼。
(19鮮幣)畫堂春:第十三章
“這個月不由又去找世遺了!”憤怒地把剛收到的密信丟在桌上,王皇后可謂是氣急敗壞,“世遺是想做什麽?!哀家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不要再和這個月不由見面,他不僅當成耳旁風還又跟月不由比試了一場,他到底想做什麽?!”
太子成棣拿起母后丟下的那封信看了看,臉上平靜。把信燒了,他道:“母后,此事依兒臣來看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兒臣聽說這個月不由輕功了得,就是世遺都追不上他。他要去找世遺,世遺也攔不住。別人都找到面前了,世遺也不能不戰而退。何況世遺整日裡呆在山莊也是無聊,有這麽個人找他比比武,也算是一種調劑。這件事母后就不要再管了,孰輕孰重世遺應該清楚才對。”
王皇后不敢相信地看著太子,驚呼:“你是病糊塗了嗎?以世遺的身份自然是越少人注意到他越好!這個月不由已經把江湖攪得亂七八糟,那些江湖人難保不會因為他而注意到世遺,注意到雲海山莊。萬一叫那個月不由知道了世遺和你的關係,更是後患無窮。你怎麽連這些都想不到。”略顯嚴厲地訓斥了太子,王皇后一拍桌子。“不行,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想了想,王皇后看向太子:“你親自去江南一趟。這陣子你的身子總是時好時壞的,離開京城也許會好一點。你父皇不是正想派人去江南巡視麽,母后去跟你父皇說讓你去。到了江南一來你好好散散心,那邊氣候好,對你的身子有好處;二來,你去告訴世遺這件事的嚴重性,不要再讓他不當回事。”
太子笑笑:“也好,兒臣正有去江南的意思,免得父皇見兒臣的身子總是好不了,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