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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麽他可以忍耐下去,忍耐王家的人對他的所作所為,忍耐終日困在那座囚牢里。因為他有想要保護的人,他要保護他的爹娘,保護他的兄妹。莫世召也是十幾年沒有回來過了,但他的心情和莫世遺的截然不同。他能感受到莫世遺內心即將見到親人的喜悅。果然提議讓莫世遺跟他一起回來是正確的。
就要到家了,兩人更是加快馬鞭。這個時間正好該是吃午飯的時候,想到很快就可以吃到家裡熱騰騰的美味了,莫世召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莫世遺沒有莫世召這麽饞,但近鄉情怯,馬上就要見到親人了,莫世遺執馬鞭的手有些微的顫抖。
兩匹馬同時在雪谷莫家的大宅門前停下。不等罵停穩,兩人就從馬上跳了下來。竄到門前,莫世召舉手就拍門。
“砰砰砰!砰砰砰!”
但令莫世召不解的是原本應該馬上就打開的大門卻遲遲沒人來開門。難道爹娘不在家?莫世召扭頭看了眼莫世遺。不應該啊。就算爹娘不在家,府里也不會沒人啊。
莫世遺內心的激動因為這不正常的情況急速冷卻。莫世召臉上的激動也變成了謹慎。他又用力拍了拍門,過了會兒,門內傳出一人小心翼翼地詢問:“是誰啊?”
絕對有問題!莫世召立刻高聲說:“是我,世召。”
“大少爺!”門內的人聲音立馬變了,帶著某種救世主終於回來的喜極而泣。
門很快打開了,可還不等莫世召詢問,開門的老者就眼淚汪汪地一把抓住莫世召的兩條手臂,眼含熱淚地說:“大少爺啊,你可是回來啦。”
“劉伯,怎麽了?”莫世召嗅到了異樣。
劉伯綱要回答,他看到了站在莫世召身側的人。他先是一驚,然後嘴角顫抖,高喊了起來:“二少爺!你們怎麽不早一天回來呀。”
“劉伯,家裡出什麽事了!”
莫世遺和莫世召的聲音充滿了冷凝,莫世召扶著劉伯就往裡走。劉伯扯開嗓門:“老爺!夫人!小姐!姑爺!大少爺和二少爺回來啦!老爺夫人!大少爺和二少爺回來啦!”
“大少爺和二少爺回來啦?”
“二少爺竟然回來啦?!”
原本寧靜的近乎清冷的院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很多人都從房裡跑了出來。有兩位老人家被人扶著神色激動而又焦急地從正堂出來。見此情景,莫世遺和莫世召可以肯定家裡出事了,因為家裡的男丁中有人身上帶著明顯的傷。
“大哥!二哥!”
一聲女人的尖叫,緊接著一位盤著頭的女人從人群中竄了出來,直接撲進了莫世召的懷裡。
“小妹。”
“大哥……你,你們怎麽才回來呀。”
女人的眼淚刷得就出來了。她放開莫世召,看了看莫世遺,然後又撲進了他的懷裡,抱緊:“二哥……二哥……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出什麽事了?”莫世遺的眼神冷得嚇人。十幾年的分離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絲毫的隔閡,只有家人對他們終於回來的期盼和濃濃的委屈。
“爹,娘,出什麽事了?”
“大哥,二哥。”
一位男子扶著雪穀穀主莫戰良,朝兩人恭敬地喊了聲。他是莫家的女婿,莫世遺和莫世召唯一的妹妹、也就是那位撲倒他們懷裡的女人莫昭燕的夫君湯左山。湯左山自幼父母雙亡,被莫戰良收為徒弟,和莫昭燕成親後兩人並沒有離開莫家。也正是因為有湯左山在,莫世召才可以放心離開家這麽多年。可是湯左山的臉頰上卻有一道明顯的傷痕,而且一看就是剛剛留下不久。
“左山,家裡到底怎麽了?”莫世召壓著怒火問,沒有人可以欺負到莫家的頭上!
莫戰良神色還算平靜地開口:“進屋說吧。”接著他看向多年未曾見過面的次子,滿是慈愛地又道:“世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別哭哭啼啼的,事情本來也沒那麽嚴重。進屋說。”
莫世遺放開妹妹,走上前恭恭敬敬地給爹娘跪下:“爹,娘。”
“世遺……”莫老夫人的眼淚當即就下來了。她急忙扶起這個兒子,手指顫抖地摸了摸他冰涼的面具,然後握住他的手:“進屋。”
莫世遺扶著母親,莫世召和妹夫扶著父親,一群人進了屋。屋內除了莫家的幾位資深的老人之外,大部分都是莫戰良的徒弟。莫戰良為人謙和,好多徒弟本來可以出師了但卻不願意離開莫家。就這樣,莫家的規模越來越大,徒弟們也越來越不願意離開莫家了。不過徒弟們並不是賴著不走,他們幫著師傅壯大莫家,掙來的錢也毫不心疼地孝順師傅和師娘。
坐下,莫世遺和莫世召又同時問:“爹娘,家裡出什麽事了?”莫昭燕的眼淚又出來了,莫老爺子則說:“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家裡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事了,他們有些受不了。”
莫昭燕直接說:“大哥,二哥,昨天晚上我們吃完飯正聊著,突然有人上門,說是要來比武。哪有大過年來上門踢館的?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我們不能不戰。他讓爹挑十個人跟他比,輸一個,就得讓他在咱家的劍室里挑一把劍,如果十個人都輸了,那他就挑十把。”
看一眼垂頭喪氣的師弟們,莫世召心裡有譜了,那肯定是都輸了。果然,莫昭燕吸吸鼻子:“那人的武功太厲害,師弟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還傷了左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