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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生怕這姑奶奶當著色狐狸的面拽斷了自己的褲腰帶,趕緊彎腰把她抱起來,塞進狐逍遙懷裡,道:“喏,交給你了。”
色狐狸:“???”
“本尊要給望舒清理禁制,得閉關幾日,你先幫忙帶兩天孩子。”溫千曉頓了頓,又低頭看向一直在扭來扭去的小草,“阿霜也暫時交給你了。”
色狐狸震驚。
他甚好半天沒說出話來,夢遊似的盯著花糕,許久,才喃喃道:“……養死了怎麼辦?”
“花糕很好養的。”魔尊大人熱情地介紹起育兒經驗來,“有空帶出去溜溜,餓了給口飯吃就行。”
“不是,我不是說這隻雪貂,妖獸很好養我知道。”狐逍遙一指霜草,“但是本狐從沒養過花花草草,要是把你的小道侶養死了怎麼辦?”
“阿霜?阿霜就更好養了。”溫千曉道,“渴了會要水喝,餓了還會給自己施肥,你只要把靈石粉末的袋子放在它旁邊就好。就是不能摸,不能碰,還要人陪。”
言已至此,色狐狸再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不得不捏著鼻子應下了這門苦差,哭喪著臉道:“那你可要快點出關啊。”
“會的會的,記著白天別打瞌睡,把花糕看住了。”
魔尊大人叮囑罷,放心地閉關去了。
留下色狐狸跟花糕大眼瞪小眼,旁邊還有一株陡然活潑起來的小草。
“把剪刀拿遠點。”霜草快活道,“逍遙,我想出去曬太陽。”
狐逍遙沒精打采道:“你要上哪曬?屋頂?”
“錦鯉池旁。”
花糕趴在他肩上,轉動腦袋,好奇地盯著那一抖一抖的狐狸耳朵,烏溜溜眼睛裡露出思索的光芒。須臾,她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色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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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清除得十分順利。
余臨淵坐在軟塌上調息,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溫千曉便將他一人留在了芙蓉水榭,急匆匆地朝風竹樓去了。
五日未見,也不知阿霜和花糕如何了。
然而魔尊大人尚未踏進風竹樓的門,就聽見裡面的動靜。
聽起來似乎不太妙。
“對對對,就這樣,把她捆起來!”這是狐逍遙的聲音。
“我的葉子都被弄斷了好幾根。”霜草細聲細氣地抱怨道,“你能不能快點兒?”
還伴著花糕仿佛飽受驚嚇的哭嚎,哭得撕心裂肺。
溫千曉:“???”
他立刻推門進去,喝道:“住手!”
狐逍遙和小草一齊回過頭來。
花糕瞬間止住了哭泣,悻悻地放掉了手裡半死不活的黑鴉。
霜草鬆開了捆住花糕的葉子,小傢伙重獲自由,卻不見先前大哭大鬧的架勢,兩隻小手緊緊攥著襦裙,在魔尊面前乖巧得像只鵪鶉。
色狐狸的耳朵纏著紗布,衣服袖子破破爛爛,神情憔悴得仿佛跟人雙修了三天三夜。
“你們……”溫千曉目光在兩人一草上轉來轉去,半晌,蹦出一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見魔尊出關,狐逍遙鬆了一大口氣,繼而悲憤道:“還能有什麼事?她好養個屁!爬樹搗蛋樣樣在行,一不留神就不見了!還招來一群百年修為的黑烏鴉,在落日亭打得雞飛狗跳!要不是本狐去得快,她就被當做口糧叼走了。烏鴉這種東西你知道的,數量多起來連大妖都得退避三舍,本狐的耳朵都險些給它們啄走吃了!”
溫千曉:“……”
溫千曉指了指地上那隻奄奄一息的黑鴉,道:“那這隻呢?”
“是捉回來的俘虜。”霜草小聲道,“本來好好地關在籠子裡,但是花糕把它放出來了。”
“為什……”
“這隻雪貂雖然傻兮兮的,卻記仇得很。”狐逍遙一屁股坐下來,扶額道,“她趁著我們沒注意,要把這隻黑鴉抓出來拔了毛。孽海誰不知道,黑烏鴉就是群潑皮無賴,跟狗皮膏藥似的,一旦惹上十分麻煩。這小丫頭,也不知收斂些性子。”
花糕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聽得懂。她侷促地盯著腳尖,看起來有幾分可憐,手臂上還有幾道新鮮的抓痕。
“黑烏鴉?”溫千曉略一思忖,上前抱起委屈的花糕,“小傢伙,記住,烏鴉拔了毛以後不要扔,烤著吃比較香,你狐狸叔叔也喜歡。”
狐逍遙:“???”
“本尊的女兒就該像驕陽烈日一樣,明媚肆意,哪用得著忌憚這些潑皮無賴。”溫千曉打了個響指,只見黑鴉身上猛地竄起一簇火苗,剛“嘎”了一聲,就化成了灰,又轉頭對狐逍遙道,“對了,等會望舒醒來,你記得跑去他那兒哭一哭。”
色狐狸茫然:“啊?”
“你的耳朵被黑鴉啄傷了。”魔尊大人一本正經道,“吃了虧讓喜歡的人幫忙找場子,亦是尋常道侶之間的情趣。”
色狐狸恍然大悟,變回白毛狐狸,一溜煙跑去找余臨淵了。
小草忍不住笑起來,小聲道:“你怎麼還騙狐狸啊,明明只是想讓臨淵幫忙出手殺黑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