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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游耳邊充斥著一聲高一聲低的曖昧喘息,不由得臉紅心跳陣陣暈眩,端著茶盞的手微微發顫,指節捏得發了白,半杯茶水潑灑出來,全便宜了地上的那塊團花絨毯。
在花糕又一次拒絕了回來的命令後,他猛然起身,“砰”一聲重重擱下手裡的茶盞,果斷地掐了傳音。
魔尊大人被自家道侶這一驚一乍弄得莫名其妙,也跟著站起來,迷茫道:“阿霜,出什麼事了?”
白子游深吸一口氣,道:“……沒事,我去把那隻蠢貂抓回來。”
“花糕?怎麼,它闖禍了?”
“算……也不算……”小仙君揉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矛頭一轉,對準了無辜的魔尊,“看看你撿來的雪貂,才多大,就敢聽望舒仙君的牆角,長大後不得無法無天!喊也喊不回來,非要讓我闖進去把逍遙帶出來。我、我管不了了,以後都給你管!”
溫千曉:“……啊?”
魔尊大人揉揉耳朵,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誰在聽誰的牆角???
沒想到花糕竟是這樣的貂!!
溫千曉也開始頭痛了。
他瞟了眼小仙君紅得滴血的耳朵,十分擔心自家道侶會不會當場羞得變成一棵小草,嘆氣道:“你別去了,我來吧。”
說罷從乾坤囊里摸出兩枚黑鱗,想捏個小蛟去把花糕帶回來。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怪異的輕響。
須臾,“篤篤篤”。
有人在叩門,而且個子還很矮。
白子游愣了一下,目露迷茫,和溫千曉對視一眼,繞過屏風,謹慎地將門打開一條縫。
個頭小小的奶狐狸蹲在門口,“嗷”了一聲,高興地沖他搖搖尾巴,側了側身子,露出躺在地上的雪貂。
白子游:“???”
奶狐狸回過頭,叼起花糕的後頸皮,費勁地將它拖拽進屋,發出同先前如出一轍的“沙沙”輕響。
小仙君終於緩過神,蹲下來,道:“是你把花糕帶回來的?”
奶狐狸豎起耳朵,彎了彎眼睛:“嗷嗷。”
溫千曉俯身撿起暈在地上的花糕,檢查一番後,把它輕輕地擱在桌上,道:“它沒事,只是被打暈了。”
“……誰打暈的?”白子游挑起眉毛,目光緩緩移向巴掌大的奶狐狸,遲疑道,“難道是……桑景?可它還是只奶狐狸,怎麼打得過花糕??”
奶狐狸不滿地哼哼起來,為了證明自己能打得過花糕,一蹬後腿,像只小金輪似的在空中飛快地轉了兩圈,低吼一聲,擺出戰鬥的姿態,眼底陡然亮起一簇淡金色的火焰。
“……不愧是羲和仙君。”小仙君驚嘆地拍了拍手,扭頭道,“我覺得花糕確實不是它的對手。千曉,你看桑景的神魂是不是快要醒了?”
“還早,起碼要等它長出六條尾巴。”魔尊大人不客氣地拎住奶狐狸的後頸皮,像拎普通小獸似的把它拎到桌上,擺在花糕旁邊,“況且,它暫時還不能跟余臨淵回去。”
前一刻還神氣活現的小傢伙立刻委屈起來,耷拉了耳朵,細聲細氣地嗚嗚兩聲,縮成了一個毛團。
白子游頓覺不忍,道:“為何?”
“當初本尊給出的條件,只是幫忙問出桑景的下落,找人那是另外的價錢。”溫千曉捏了捏*狐狸的尾巴尖,笑眯眯道,“本尊跑一趟黑水域也稱得上辛苦,自然不能讓他這麼輕輕鬆鬆地把人領回去。對了阿霜,你在雲境是不是還沒有自己的仙府?”
小仙君良心未泯,猶猶豫豫道:“雖然我是想要個仙府,但你要是因為這個就把人家師兄扣在手裡,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溫千曉理直氣壯道,“既然余臨淵堅持說孽海魔尊不得出入雲境,那本尊自然也要擺出魔尊該有的態度來。”
“唔,什麼態度?”
“比如蠻不講理,把這隻奶狐狸當做人質關起來。”
他可是很記仇的。
白子游笑罵道:“幼稚!”
“但是阿霜,你不想以後和我一塊兒去雲境遊山玩水嗎?我想了個法子,能捏出大小隨心變化的小蛟軀殼,到時馱著你在天上飛,瞬息千里,遍覽風光,不好麼?”
“我……”白子游被說得心動不已,掙扎片刻,加入了同流合污的隊列,“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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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仙君還不知道自己被一隻雪貂聽了牆角。
安頓好累暈過去的狐逍遙,他披衣出門,立在廊下,沐浴著溫柔月色怔怔出神。
一抹雪白的東西躲在紅珊瑚枝後面探頭探腦。
“嗯?雪貂?”余臨淵微怔,認出了是那隻不怕自己的雪貂,旋即一笑,沖它招招手,“過來。”
花糕顛顛地跑了過來。
“師兄呢?就是和你在一塊兒的那隻四尾小狐狸。”
花糕舉起爪子:“吱。”
“在附近?”余臨淵有些詫異,順著花糕指的方向走了兩步,繞過花牆,見到了一團趴在紅珊瑚樹杈上的絨球。
它不知是怎麼爬上去的,站在細細的枝丫上,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