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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報答,今後不要再見面就是對我的感謝啦。”小金爸爸給小光擦乾淨臉,又擰了一道水,給自己洗了洗,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貝殼,從貝殼裡摳了一點白色的膏體,抹在了兒子和自己的臉上。
小光很配合地把臉上的東西均勻地揉開。這東西可是他爸爸特意做的,抹在臉上冬天他們家孩子就不會變成‘蘿蔔絲’般的紅臉蛋兒,很有用,每次洗了臉和手後,他們都會自覺地叫爸爸給抹,爸爸管這東西叫‘雪花膏’。
沐霖聞到一股淡雅的蘭花般的清香,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腦袋靠著門框望著小金。
“金聖池,不管你是不是在演戲,這次,本君認栽了。”沐霖的聲音一下暗啞了,有些發乾地說著。
小金爸爸不解地回頭望著他,給了他兩個‘白眼兒’。
“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孩子僕人都可以帶上。”沐霖繼續說。
小金爸爸這下才停下動作。毛意思?跟他走??
小金回頭再看沐霖神君一眼,滿眼都是疑惑。
“只要你今後老老實實跟著我,我可以給你十八房男妾的名分,你的孩子們我也會妥善照顧……”沐霖說著自己心裡的打算道。
小金眼角一陣抽搐。毛?十八房?還男妾?我靠你個圈圈叉叉祖宗十八代啊!
小光不解地問爸爸,“爸爸,什麼是十八房男妾啊?”
小金捂著小光的耳朵,破口就罵道:“滾你老母的狗屁神君!十八房男妾,老子收你當二房小妾你他媽的願不願意?我靠!真他奶奶的是救錯人了我!你他娘的滾,趁老子沒動手之前,你快給我滾!”
原本以為小金不高興至少也不會拒絕的沐霖神君聽著小金那一連串的粗口,嘴巴張得有雞蛋大。
他眨了眨眼皮,不懂金聖池為什麼要罵人。
小金見沐霖神君不動也不走,氣得抄起灶台上放著的鍋鏟,掄著就往沐霖身上砸去。
沐霖神君當然不會等著挨鍋鏟,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然而接下來,鍋蓋、水瓢、案板、菜刀……哎喲~~神君一個機靈,腳底下抹油一般往外面跑。邊跑邊扔下個銅鈴樣的東西在小金腳邊:“你好好考慮一下本君的提議,要是有事搖三下銅鈴,本君自然回來——”
小金爸爸最後掄著個掃把,一直把神君攆出‘小金飯堂’追出老遠,衝著神君兔子般逃命的身影高聲喊道:“別讓老子再看到你!賤——人!”
沐霖神君狼狽不堪地駕著雲頭回到了自己的神宮裡。剛坐定,外面就傳來了一群男人女人吵架的聲音。
“說!昨夜神君去了你們哪個房裡?為何不老實上報記錄在案的?不說,不說就把你們一個個身上的皮刮一層下來!”
“二夫人,冤枉啊!我昨夜沒見過神君啊!”
“我已經幾十年沒見過神君了啊!二夫人~~~”
“讓她刮,我倒要看看,颳了我們的皮,神君會不會拔了她身上的雞毛?”
“來人,給我動手——!!”
“救命啊——神君大人——不要啊,二夫人——!!!”
沐霖越聽那些吵鬧的聲音,越是覺得心中煩悶。最後聽到有悽慘的叫聲傳來,他拉開窗子吼了一句:“吵什麼!再吵都給本君滾出宮去!”
天下一下就太平了。
可惜太平了沒多久,一二三四五……十六、十七,他的十六房男妾女妾們如潮水一般蜂擁而入,將他緊緊包圍起來。
“神君,您可回來啦?”
“大人,昨夜為何都不在眾家兄弟姐們們院子裡歇息啊?是不是,又看上外面什麼野花了啊!?”
“神君,我屋裡溫了上好的酒~~”
嘰嘰喳喳各種聲音,讓沐霖不由得頭疼欲裂起來。他忽然好想念小金爸爸的聲音了。就連罵人那副豪邁的樣子,都比眼前這些扭捏造作的刺耳聲音動聽百倍。
“滾滾滾——!!”沐霖煩躁地一掀桌子,巨大的響動驚嚇住了那十六房男女妾侍,大傢伙兒紛紛退開,滾了。
沐霖神君拄著腦袋悶悶地坐著發了會兒呆,一下子想起什麼,興沖沖地跑進內室,找了‘玄光鏡’在上面一抹,看了起來。
鏡子裡映出小金爸爸的身影。他正背著昨夜那個小娃娃,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厚厚的積雪裡,費勁氣力往山上爬。
白白的霧氣不斷地從他的嘴裡吐出來,顯示出他很吃力的樣子。饒是如此,他的雙手牢牢地反到背後,緊緊摟著那個孩子,就是不肯鬆手讓孩子自己走。
沐霖的心一下就平靜了。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玄光鏡’里一步一個腳印,踏實努力認真的小金爸爸,忽然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臟。
第五十二章 向爸爸求教生子經驗的斷袖狐狸
那場特大的雪封住了延綿百里的‘青雲山’,大雪過後,聽來家裡串門子的天狐宏贍說,不少動物都死在了這場雪災中,整座山裡的妖魔精怪們,最近都忙著在祭祀出殯,原因為何呢?死的那些動物多少都跟他們沾親帶故的,因此整座山裡的氣氛顯得很壓抑也很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