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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一看這就是故意找茬來的。若真在乎屬下的死傷,何必等這麼久才關注,再說,要說算帳,‘陀神教’這邊也有死傷的人,這帳如何算都算不清啊!擺明就是不安好心的前奏。
那位‘絕翅宮’宮主一身翠綠袍子,連頭髮都帶點墨綠色,人長得不錯,就是眉眼間邪氣重重,他坐下來把來意說了一下之後,便開始留心眼前這位‘陀神新教宗’。
若不看這位教宗坐在禪床上,身邊左右護法守護,‘絕翅宮’宮主綠韜真的以為這是哪家道觀中隨隨便便找來的小道童。
金聖和聽了綠韜的話後,滿臉的迷惑。綠韜剛剛那番話說的甚為曲折,對於心思單純的小教宗來說——太複雜,他沒聽懂。因此,他不發一言地注視著綠韜,期待這人能把話再說得更明白些。
綠韜也在等他的反應。等了好一會兒,這位教宗仍舊盯著自己,那眼神筆直透徹,倒讓這位宮主心中敲起了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翻臉的前奏?
莫不是他低估了這位小教宗?
“大人……”魂絕在一旁出言提醒,“宮主的意思是要我們賠償他們‘絕翅宮’的損失。”
金聖和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呢?”
“因為打架他們輸了。”魂絕給出了一個金聖和更容易明白的解釋。
“哦!”金聖和再次點點頭,隨機安慰綠韜:“打輸了不要緊……下次打贏就好。”
不光綠韜一臉怪異表情,在場所有教眾都傻了眼。大人這話的意思:似乎是支持他們和‘絕翅宮’干架啊!
當下有些已經受夠欺負的教眾們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魂絕在心裡偷笑。不過,在他成功地看到‘絕翅宮’宮主的神色變得冷峻起來時,知道小教宗剛剛這句‘好心話’起到了十足十的反效果——震懾了綠韜。
“教宗大人……您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屬下的安危啊?”綠韜一反剛剛那笑容可掬的樣子,陰著臉又開始拐彎抹角地說話,“容我提醒大人一下,貴教可還欠著我們不少的外債呢。‘容西城’這塊地方早已經是我‘絕翅宮’的地盤,你縱容下屬在我的地盤鬧事,就不怕我綠韜翻臉無情嗎?”
“放你娘的臭狗屁!”底下站在一干光頭羅漢中有一位大胖子羅漢氣鼓鼓地站出來,揮舞著拳頭罵道:“‘容西城’什麼時候成你‘絕翅宮’的地盤了?我們在那裡世世代代都有生意,就是你們這些奸詐無恥之輩趁我們教宗不在橫插一腳,現在還反咬一口,說我們鬧事!呸!大人,咱們底下的生意被他們害的關的關,收的收,總共只有‘巫藥’這一門生意了,他們竟然不許我們‘陀神教’的人進‘容西城’賣藥,大人,咱們底下那麼多張嘴等著謀生呢。您可得替咱們做主啊!”
金聖和聽懂了這番話。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綠韜,“你這樣……很不好!”
他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實話實說,這話說出來就跟‘今天天氣很不好’是一樣的,沒什麼特殊意義。可聽在他那些教徒耳中卻格外的鼓舞人心。教宗大人竟然當眾指責了‘絕翅宮’宮主。
就連綠韜都一臉的吃驚。這位新任教宗,看上去一臉無害,說話、做事如此殺伐果斷,這意思是要徹底和他‘絕翅宮’翻臉的吧!如今他們‘陀神教’百廢待興,他怎麼敢做這種冒失舉動?
“哼!既然教宗無意與本宮商量解決方案,本宮就只能公事公辦。請貴教今日內務必還清欠下的所有債務,否則,本宮就在你這‘陀神教’內住著不走了!”
仇帆攏了下眉頭開口道:“宮主,之前我們不是說好,那些債務暫緩一段時日嗎?”
“此一時彼一時!”綠韜眼角斜了仇帆一下,“當時,不是教宗大人還沒回歸麼?”他是暗諷仇帆掌權的美夢破滅。
“喲——‘絕翅宮主’也在呢!”正殿外頭一聲豪爽的男音響起,隨即有個身穿厚重雷龍盔甲的男人旁若無人地大步走進殿內。
那厚重威武的盔甲每走一步便‘嘩嘩作響’,頭盔上兩隻雷龍妖獸的角左右擺動著,隨著那男人越走越近,‘陀神教’的教眾們微微對他半頷首以表敬意。
陽王等一干‘陀神教’上層人物則心頭又驚又喜,因為這個男人——‘西南王’的到來。
綠韜又吃了一驚。‘西南王’夏邙,是整片西南邊陲二十二個城池的主人,來自‘太沖’皇族。身份、權利和地位在整個‘太沖幻境’都是響噹噹的。
聽聞他和前任教宗有交情,只是前任教宗轉世後便再沒見他關心過‘陀神教’,怎麼這個時候,他突然來了?
‘陀神教’教宗歸位一事昨日才傳出,遠在天邊的‘西南王’這麼快就得到消息而且親自趕來了。
‘絕翅宮’宮主不得不在心裡猜測著——這位王的到來有何意圖。
夏邙在看到禪床上坐著的那位小小少年時,失聲笑了起來,“果然轉世了!”只是。這麼稚嫩的孩子,真是從前那個陰毒冷漠的陀神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