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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浮玉在聽了陳述那一句異常鏗鏘堅定的解釋,表情變得十分微妙,這對主僕怎麼都一個樣——傻乎乎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仆肖主人」?
就一對主僕,估計他給這兩人賣了,這兩人反過來還會樂呵呵給他數錢。
真帝主家的傻兒子和他的傻跟班。
就在慕浮玉吐槽小皇帝是帝主家的傻兒子時,窗外想起鳥啄木頭髮出的咚咚聲。
“玉玉,玉玉……開門啊不,是開窗,我回來啦-並且我帶回了重大的突破哦唧——”
陳述見肅王只是看著他,那個表情一瞬間變得,嗯……怎麼說呢?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有幾分嫌棄……好似在說他這輩子就沒有見過他這種傻的,別人說什麼他都信。
而且最後肅王那略帶一點打量的眼神,不禁讓他有一種頭皮發麻的危機感,總有一種肅王想要將他……賣了的那種微妙感覺?
正躊躇者怎麼說活才能讓肅王相信他,就聽見肅王對他微微點頭,說了一句讓他放下心來的話。
“你先下去吧,晚上我們在出去轉轉。”
陳述連忙點頭,等退出房間後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方才和肅王獨處一室實在太考驗他的心態,別看肅王長得一張貌美如花的臉,言語之間也是溫潤含笑。但只要肅王一旦沉下臉,整個人就會顯得特別具有侵略性,讓人不自覺就頭皮發麻,心聲寒意。
他還是出去透透氣,緩緩。
大步下樓,陳述找了一個陰涼點的地方本想乘涼,只是外面此時日頭正高,所以別說乘涼了,你就是站在陰涼處,悶熱都如影隨形。
不過站外面一會,他身上就熱了一身汗……汗?
連忙轉身回了大廳,吩咐店小二給天子二號房的那位公子燒些溫水送過去。
店小二點頭哈腰笑著應下,等客人轉身,臉上的笑容迅速拉了下來,邁著不情不願的小碎步子,大中午讓他去火房燒熱水,這些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就是事多。
心裡抱怨不休的店小二在看到大廳角落裡時,眼珠子骨碌轉:“那個新來的,對!喊的就是你……你擱這兒發什麼呆啊?方才那位客官說的話你是沒聽見嗎?還不給天字號的公子燒水去。”
“我?”
“不是你還有誰?”店小二兇巴巴搶過那個新來的手裡的桌布,開口就是一頓夾槍帶棒的譏諷:“我什麼我,都成跑堂的店小二了,出來伺候人的,要自稱「小人」,記著了沒?”
然後也不待對方回答,十分不耐煩的揮揮手:“這裡我來收拾就好了……真是!新來的就是新來的,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新來的!我說了半天你還擱這兒杵著當門神呢?耽誤了天字號貴客用水洗漱,貴人責問下來,就是帳房先生也保不住你。”
“我,我這就去。”
樓上,天子二號客房裡。
慕浮玉剛推開一點縫隙,一隻毛茸茸的藍色糰子就探頭探爪將自己從縫隙的入口塞了進來。
【玉玉快……來杯冰鎮酸梅湯,要不行……中暑啦……】
慕浮玉直接給彈了一個響指,白眼也隨後跟過去:“你以為我們還在盛京啊,還想喝冰鎮的酸梅湯……只有涼水,愛喝不喝?”
「行叭。」總比沒有的好。
喝了涼水解渴,都不用慕浮玉開口,某隻鳥已經有嘴叭叭叭閒不住將它一對四,大戰人類的「英勇事跡」高調宣揚了一遍。
慕浮玉一開始還聽得認真,但隨著某之鳥開始水事跡,右手緩緩撐著額頭,無奈道:“你都嘟囔了半天,能不能說重點?”
【我已經說到道重點了,你別催啊。】
然後又是一陣叭啦叭啦,某隻鳥顯擺夠了這才開始交代它聽到的。
【我聽到那幾個流浪漢說,那些個發瘋的乞丐他們都是在吃了一個女人給他們的油餅才會變成那樣。
玉玉你可以派那個姓陳的去,將那幾個流浪漢捉回來嚴刑拷打審問一番,然後嘿嘿-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只要逮到那個下毒的女人,肯定能問出小皇帝的下落。】
【沒準?小皇帝就是叫那個下毒的女兒藏了起來?】
慕浮玉沒想到這隻鳥還真的打探出了點東西,當下也沒有吝嗇表揚:“能幹了,這才第一天你就打探到如此最大消息,給你點個……”
“你掉溝里去了嗎?怎麼爪子黑漆漆的?髒死了……還有血腥味?你別不會是用爪子撓人了吧?”
【當然了啦,我不撓他們,他們又怎麼會嚇破了膽什麼事都抖了出來?】
慕浮玉:“……”這隻鳥是越來越接地氣了,他還是給那幾個被撓的點排蠟吧。
【怎麼樣?我厲害吧!】
“厲害,超厲害的。”慕浮玉給予相當大肯定,然後起身走到後邊的書桌前,研墨作畫。
“將那幾個人的樣子大致形容一下,我有用。”
【明白!】
一個說,一個畫,很快四個邋裡邋遢的流浪漢人像就躍然紙上。
啾啾眼見宿主都畫好了,連忙顛顛奔過去邀功:“對了玉玉,你剛說要給我點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