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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說了好像,並沒有言絕對。”
“那你不會換個詞,說其他詞是不行嗎?但凡說可能、也許都比你這個好像好。”
東臨風:“ 。”這三個詞,有區別嗎?
“文盲。”
聽到浮玉又嘲了他的前世一句,阿臨看著他的前世一臉懵懂略帶幾分茫然的表情,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無奈:“浮玉,你該嘲他目不識丁,他就懂了。”
“朕覺著,你這個詞,不似好話。”
“呵!你別和我岔話,你剛才自己說的要幫我了結未了的心愿送我去投胎。都是陛下了,九五至尊,可要一言九鼎,一諾千金才是。”
頓了頓,慕浮玉又上下給小皇帝打量了兩眼,補上一句。
“言而無信,那是小人。”
東臨風聞言,心梗微塞:“朕給你找,便是了。”
要到滿意的回答後,慕浮玉指著滿地狼籍的陵墓:“還有……你給我的陵墓踩塌了,等你的人來了你得給我修。”
“這個自然。”東臨風微微頷首,便是慕浮玉此時不提,這座陵墓也是要重新修繕,換個、呃,“你方才可是說了……朕?給你的陵墓踩塌了?”
“怎麼?你敢踩還不敢認了,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不是你過來踩一腳,我的陵墓能塌,麼?”
東臨風:“……”說的好理直氣壯,要不是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沒那麼大本事,他都信了!
“朕會將你的陵墓遷到帝陵,那裡不會塌。”
“帝陵?我去那裡幹什麼,不去!就這兒,你就把這裡重新再修修就行了。”
“你說了不算,朕說了才算。遷帝陵,這裡風水不行,朕不想百年之後不在,你的陵墓又被誰踩塌了,沒人給你修。”
慕浮玉默默將伸出去的拳頭收回,小皇帝說的有理,帝陵有東家後世子孫供奉修繕,只要中洲的天子一日是姓東,帝陵便不會倒也不會塌。
他的陵墓已經塌了一次,不是很想一覺睡起來,自己的陵墓又塌了,到時候要是小皇帝不在,別說找人修陵墓,陵墓保不保住都難說。
要是再進了什麼賊之類的——
東臨風在慕浮玉伸手過來時,便也下意識伸了手出去,只是他的手從慕浮玉手上穿了過去,脊背倏而僵硬住。
幾乎僵直著手臂,東臨風隨後將手背負回身後,垂下眼眸的那一瞬間,眸色暗淡無光。
“那日,為何不再等等?”
“嗯?”慕浮玉疑惑瞟了一眼,有些不太懂怎么小皇帝突然之間就消沉就下去,感覺像是受了什麼沉重的打擊一樣,“你想說什麼?”
“為何那日不等朕過去,便飲下那杯鴆酒?”若是那是他早到一步,亦或者慕浮玉遲一時再飲下那杯鴆酒,也不會……是此時這番場景。
“你過不過來,有差別嗎?”不知道他期盼那杯鴆酒已經十三年了麼,他做夢都想著喝下那杯毒酒然後揮揮手告訴這個古代,瀟灑回他的世界。
只是喝下毒酒的結果和他想要的結果可謂是天差地別,慕浮玉想到這裡,不禁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始作俑者,抬腳就準備踩兩腳好出出氣。
呃——一腳踩空氣上去了。
忘了小皇帝是人,他是鬼。人鬼殊途,別說踩一腳出氣,壓根就碰不到小皇帝人。
就好氣,鬼。
踩不到人,慕浮玉翻白眼撇唇輕哼一氣呵成,然後轉個身飄回了棺槨里,眼不見為淨。
東臨風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有哪裡說錯話,給慕浮玉氣著了。
走了幾步,對著眼前的棺槨輕輕拍了下:“慕浮玉,你出來,朕還有話未說完。”
等了一會,見棺槨裡面沒反應,東臨風又拍了兩下:“慕浮玉,你出來,朕……”
“朕什麼朕,我現在沒空搭理你,你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別來煩我。”
“ 。”東臨風似有疲倦,揉了揉額心。
他感覺到了,慕浮玉變成鬼之後,脾氣變得好生暴躁易怒。
“浮玉,你出來,我還有話想同你說。”
“你在說一句,我讓我的鬼兄弟給你扔出去。”
東臨風拍棺槨的手微微一怔,這裡還有其他鬼嗎,目光迅速在四周掃視了一圈,連半分鬼影也沒瞧見。
雖有些躊躇,但還是又言道:“浮玉,你何時方才有空,才可以……搭理我。”
“看心情吧。”
東臨風聽著棺槨裡面傳出來的語氣有所緩和,心底微微鬆了口氣,背靠著棺槨再次坐下,不同於之前的神色落寞,眉峰舒展開來,唇角淺淺上揚。
棺槨裡面;
賽啾啾正一蹦一蹦用身下的兩隻小爪爪給自家宿主做踩爪按摩,不時還要問需不需要再加重或者是再減輕一點力道,服務周到,殷勤至極。
角落裡的阿臨,已經搖頭笑出聲,這兩個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方才浮玉還追著賽啾啾要打要罵,結果轉個頭的功夫,兩個又和好了。
從拌嘴到和好,一刻鐘都沒過完。
【玉玉,我分析過了,小皇帝他能看見你,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回魂丹帶來的效果,一個是小皇帝死過一次,所以他可以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