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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忙慌跑過來的這兩個圓和尚不是別人,正事當初東臨風準備請護國寺的惠通大師去降妖除怪,結果來的不是惠通,而是他的師弟慧明和他那個小徒弟。
此時的慧明一手拎著僧袍,一手還抓著自家小徒弟,氣喘吁吁跑到東臨風跟前:“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萬望陛下體諒……萬望王爺體諒。”
“寺中昨夜遭惡人縱火,燒了多處禪院,還累極了諸多香客被大火燒傷,陛下王爺可要給貧僧做主啊,那惡人欺寺太甚!”
慧明邊說著邊擦了擦額頭大把的汗水,心裡還在不停謾罵那些縱火的惡人,大晚上的有安穩覺不睡,非要跑到護國寺來縱火燒禪院,且燒的禪院之中還有兩處是住著香客,昨天晚上可給他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功德圓滿去面見佛祖。
好在,寺里的僧人都是從小修煉外家功夫,給一眾香客平安救了出來。
“將惡人捉拿歸案,朕會給你們護國寺一個交代。”
慧明得了陛下都一顆定心丸,舒心的拍了拍胸口:“不知陛下和王爺今日攜手來護國寺有何吩咐示下?”
東臨風直言道:“朕聽聞護國寺金蓮子有安魂定心的奇效,不知慧明大師可否能勻出一些予朕。”
“啊,”慧明瞪了下眼,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原來陛下是為了金蓮子來的,他還以為,是昨夜……
小聲回話:“昨晚上,那惡人的一把火,給蓮池的那些金蓮花燒的一株不剩了。”
這也是他昨晚上差點一口氣沒來的原因之一,先有多處禪院被縱火,後有鎮寺金蓮也被燒了,便是此時回想起來,也是心如刀割,胸口憋悶。
“蓮池也燒了?”
慧明大力的捶了捶胸口,一張圓臉滿是生無可戀的哀痛欲絕,小和尚趕緊給師父拍了拍順氣,看著師父已經傷心到蹲地上說不出話來,也想到他寶貝的那一池金蓮花,剛哭過的眼眶再次泛起淚花。
哭著告狀:“可不是嘛陛下,都叫那些惡人大壞蛋給燒了,我平日裡可寶貴那些金蓮花了,碰都不敢多碰一下,嗚嗚嗚……全沒了。”
慕浮玉見一大一小一個傷心悲痛,一個哭得可憐,微彎起腰從身上掏了掏掏出一顆糖,溫聲笑著哄道:“別哭了……吃顆糖。”
小和尚擦了擦眼淚,禮貌謝道:“多謝蓮花哥哥。”
正在傷心的慧明先前聽到小徒弟如此稱呼肅王,趕楠`楓緊給小徒弟糾正:“那是肅王,要稱呼王爺。小徒失禮之處,王爺勿怪。”
“沒事。”慕浮玉擺了擺手,隨後就感覺腰間環上了一隻手,抬眸就看見阿臨沉了面色不太有善的盯著那個小和尚。
不至於,吧?人小和尚還是一個小孩子,阿臨現在吃醋都不需要再看看年齡的嗎?
“只是一個小孩子,你能不能別亂吃……”飛醋。
“他不小了。”這個小和尚看浮玉的那個眼神,莫名讓他想起自己當年第一次見浮玉時的眼神,那種驚為天人的驚艷和專注,從此後,生根發芽。
“以後不要再對著旁人笑。”東臨風停頓了一下,又補上,“便是小孩子也不行。”
慕浮玉真是服了這個醋罈子,問了慧明一句:“這般說,金蓮子是一顆也沒有了。”
“啊……”他方才有說金蓮子沒有了這話嗎,有嗎?
小和尚見師父又傷心去了,連忙開口說道:“有的,去年剛入秋的時候,方丈師父領著小僧採摘了一些金蓮子下來,都收在庫房裡,蓮……王爺在此稍候片刻,小僧去給你拿。”
慕浮玉見小和尚人小,卻是一本正經一口一個小僧,圓圓的笑臉和配上那光禿禿的腦門,怎麼看怎麼喜感十足。
驀地,就感覺環在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慕浮玉偏頭笑了一下,身側的那個醋罈子總算是由陰轉多雲。
要到了金蓮子,東臨風一刻也沒有停留,慕浮玉看著醋罈子翻了又翻,感覺都從香醋釀成了陳醋,一路憋笑到馬車上。
“真是!好大的醋味,方圓幾里都……”
輕輕地笑聲戛然而止,慕浮玉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後微微啟唇,算是一種另類的無言邀請。
淺淺的親吻由淺嘗,到步步侵略,狹小的空間內溫度節節攀升,在那溫度正中心似有一團冉冉升起的火苗,一觸即燃。
“浮玉,我有點難受。”
慕浮玉能感覺到澆灑在頸窩的氣息焦灼而又急促不穩,附在耳畔說話的嗓音也較平日裡低沉許多,略帶有幾分暗啞磁性,像一把小電鑽輕輕鑽進耳朵里,又酥又麻。
車外的馬車還在行駛,偶爾的顛簸,讓兩人的身體貼合的更近,近到慕浮玉已經能明顯感應到貼在他身上的人,面對著他,那種毫不遮掩的渴望。
即使阿臨不說,慕浮玉也懂,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勸著克制一下,免得待會兒情緒過度,又要靈魂出竅。
東臨風艱難開口:“我,做不到。”
慕浮玉不自在想挪下身體,雖說他和阿臨都是男子之身,對方有的他也有,但這種緊緊被禁錮在另一個同為男性的身下,這樣的姿勢多少令他有些羞於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