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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得知小皇帝的行蹤,又能準確猜到小皇帝的所思所想,又能接觸到修建陵墓這樣的工程,這個人必定是小皇帝極其親近且又十分信任的人。
而這樣的人,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挑出來。
提前將計劃全部部署好,然後只要小皇帝去了,到時候陵墓一塌,神不知鬼不覺……除掉了小皇帝。
如果他是那個人,如果除掉小皇帝的計劃已經已經成功,那麼接下來應該會,做什麼呢?
如果是他,接下來他應該會……
“散布……”
“謠言。”
這邊慕浮玉剛出口兩個字,那好東臨風張口便接下話,後又繼續往下說道:“如果朕是那個人,在發現計劃完美成功之後,必然會散布這樣一個謠言,當今天子仁慈善心,惦念肅王乃是皇叔,寬容大度、不計前嫌前去肅王陵墓之前祭奠。
卻不想肅王一脈還有餘黨潛逃在外,他們埋伏在肅王的陵墓四周,伺機刺殺當今天子。”
“這樣一來,朕死了,那個人的目的也達到了。”
東臨風說著突然就停住,他被活埋在浮玉的陵墓之下,在他出事後,姑母和嘉怡表妹也相繼出事,還有……浮玉。
浮玉只是沾了東家一點邊的外姓王爺,如此想來,那個背後之人應該是恨毒了東家之人,做下的這些事其最後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想要中洲的萬里江山從此不再姓東,想要中洲之主——易主改姓。
便也似浮玉說的那樣,此人和東家必然有著不可調節的血海深仇。
這個人,應該此時就在宮裡——
窺視他。
這樣的話,明天那個人在得知他平安回來的消息後,應該會過來探望他。
慕浮玉挑了一下眉,小皇帝竟然和他想到一處去了,也是!少年天子穩坐皇位要是連這點都想不到,這個江山他也守不穩。
飄到自己的棺槨上,鹹魚一躺:“想必此時宮外街頭市井,酒樓畫舫應該都是在罵我,死了還要搞事。”
“朕會將那些造謠生事的領頭之人揪出來,嚴懲!”
“嚴懲?那不是稱了那個人的心意,罵就罵唄,又不疼又不癢的,你管那麼多幹麼?”
慕浮玉瞥了眼似乎還想給他出氣的小皇帝,涼涼又諷了一句:“要不是你非去我陵墓前踩一腳,這個謠言也散不出去。”
東臨風:“ 。”轉了一圈回來,又是他的錯?
“浮玉,可以不必再執著朕去你陵墓之前踩一腳這件事情麼,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是地底下提前被炸空了。”
慕浮玉撇了下唇,換了個方向繼續躺:“你倒是想起來沒有,到底是哪個位高權重的人比較符合?我感覺你們東家的直系皇族好像在上一任皇儲之爭中死的差不多,就現在僅剩下的那幾個老幼殘弱也是旁枝遠親,接觸不到皇權,看起來那就不像是能搞事的。”
既然朝臣和宮外的皇室旁枝都不可能是,那就只剩下宮裡了,宮裡除了小皇帝,最符合搞事情的人也就,只剩下——
慕浮玉一直堅信,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往往就是動機最大的那個人。
“浮玉,你要去哪兒?”
“長春宮。”先去踩踩點,要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哼!
埋火藥埋到他家裡的這筆帳怎麼也要先收幾分利息回來,竟然敢用他的陵墓布局出來想要暗害小皇帝,這是在嘲笑他變成阿飄後提不動刀,了嗎?
浮玉要去長春宮?
東臨風愕然出聲:“母后?浮玉,你的意思是母后……她是,那個人?”
愕然之後,便是豁然開朗。
“寧可錯過,不可放過。”
東臨風立刻收起若有所悟的神色,沒有遲疑立追上:“浮玉,外面還下著雨,你且等等……我給你撐一把雨傘再去也不遲。”
“別跟著我。”
慕浮玉轉身,手指了一下地下隨後緊握成拳頭,意思是小皇帝待在他的乾正殿就好,敢跟過來一定揍一頓沒得商量。
東臨風無奈,只能派了人去長春宮附近的宮門守著。
當天夜裡,他便收到宮人傳回來的消息,說是長春宮多處宮殿之上的屋檐瓦片突然之間不翼而飛,此時長春宮大小各個宮殿都在漏雨。
東臨風聽了這個消息,還特意看了一眼窗外滴答滴答密集落下的雨點,搖搖頭頗為忍俊不禁,等到後半夜才將人等回來。
見飄著回來的人影眉眼含笑,和記憶中那個熟悉的人影逐漸重疊在一起,東臨風隨之也微微勾起唇,展了笑容:“浮玉,玩的開心嗎?”
“還行,”收了一點利息回來,慕浮玉心情還不錯,便也樂得給小皇帝幾分笑臉,就是這個笑臉怎麼看都像是那種幸災樂禍,“你這個親娘,人品不行啊,自己的親兒子說害死就害死,最毒婦人心照進了現實。哈!說是親娘估計早了點,搞不好你是她抱養回來的養子,現在成了一枚棄子。”
東臨風:“ 。”開心都還不忘給他嘲一下,不過……笑了就好,他已經很久沒見浮玉對他這樣笑了。
想起宮門稟報說的那些,東臨風表情一頓:“是你,那個鬼兄弟幫你的?”在問完這句話後,表情變得有些欲言又止,張了張口又合上,猶豫的一會後,到底還是再次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