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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說話別我們,誰和你我們, 我又沒得罪肅王。”
“吳大人, 話可別說的太滿, 你膽敢拍著自己胸口指天發誓, 你沒有看肅王的話本子。”
“我、我當然沒有了。我看的是——陛下的話本子。”
一群大臣聽著吳大人前後兩句,皆轟然大笑,其中一位大臣更是直言不諱「那不都一樣,你看陛下的話本子裡面難道就沒有肅王」?
只見,其中有一位不太跟得上大部隊的大臣十分好奇插了一嘴:“誒?陛下和肅王被人寫進話本里了?好看嗎?”
其他大臣:“去去去,你一個大老粗,字都認不全,別擱我們這裡瞎摻和。”
被擠兌走的是一位武將,見那些文臣神神秘秘不搭理他,不由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偷聽他還不會嗎?
此時,又有一位大臣唉聲嘆氣道:“唉!好奇心害人不淺。”
這一嘆,人群接二連三響起嘆氣聲,和捶胸頓足此起彼伏的說話聲。
“快看,是常大人來了,我聽說那些查抄的書肆裡面有一家是他親家,也不知道常大人他此時知道不知道親家出事了……走,問問他去,順便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打算?”
“找他問話?打算?十棍子下去都打出來幾個字來,我聽他那句無可奉告都已經聽了十幾年,都已經快醃入味了。即便是他得知自己親家鋪子被抄了,你們還想著他會撈人徇私不成?不給他親家劈頭蓋臉斥責一頓就很不錯了。
我啊!還要等朱大人,他是肅王身邊的紅人,昨兒他還在現場,待會兒找他摸摸情況,看看肅王到底是怎樣一個表態?准沒錯,你們自己去問吧。”
同朝為官這些年,一群大臣也是知道兵部尚書常平平是個什麼德行,就是屬於那種茅坑裡頭的石頭又臭又硬,想在他嘴裡問打算。
有嘴沒門,一張嘴純粹是擺設來著。
當然,也有幾個不死心想上去問問的大臣,結果就像先前那位大臣說的那樣,只得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兵部尚書常平平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冷臉,對著湊到跟前的同僚眼皮都不帶撩一下,只要有大臣說上一句,他只會面無表情回上一句:無可奉告。
別問,問就是無可奉告。再問也還是無可奉告,氣的幾個套近乎送消息的大臣拂袖而去。
“朱大人來了。”
一群大臣聞言,頓時一擁而上將走過來的青年圍住,七嘴八舌就開始問起話來。
而被一眾大臣圍在中心的朱倫,始終唇角含笑,八面玲瓏回應著一眾大臣問的那些問題。
“不瞞諸位大人,王爺他昨兒的確是震怒異常,原先王爺就曾明令禁止坊間市集販賣那些話本。唉!沒曾想那些書肆掌柜當時答應的好好的,但轉頭卻是陽奉陰違賣起了話本,行如此旁門左道,從中大斂不義之財,這般行徑,當真叫人所不恥!”
“好在王爺心善吶,念在他們曾經大多都是書香世家名門,只是抄家查封了鋪子,責令整改半個月,便可照舊開店做生意。”
一眾大臣聽著肅王也只抄家查封了那些書肆,後續也沒打算追究那些人偷偷販賣話本的行徑,一個個不由暗地裡鬆了口氣,繃直的肩頸肌肉都跟著輕鬆了下來。
朱倫不著痕跡將一眾同僚那仿佛卸下一身重擔的神色盡收眼底,想著王爺交代他的那些,朱倫在心裡掐算著時間,感覺也差不多到火候了。
然後清了清嗓門咳嗽了兩聲,面露幾許為難之色。這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給一眾大臣看的齊齊一片咯噔。
“朱大人,可是王爺那裡有何口諭示下?”
“朱大人,但說無妨,我等——還受的住。”
“這個……”朱倫招了招手,示意都附耳過來他小聲說。
一眾大臣都支愣起兩隻耳朵圍成一團湊上去。片刻後,皆愁容滿面,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他,聳肩垮腰,想哭的那顆心已經止不住。
不知不覺,天亮了。
隨著一聲陛下駕到,一眾大臣迅速調整好面部表情,站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早朝出奇安靜,一眾文武大臣都像是給人集體下了啞藥一樣,將沉默無言發揮到了極致,就連往日最為活躍的史官今天也是悶不吭聲,低頭不是看地面,就是看自己的腳面。
反正就是沒有一個人開口打破這樣的安靜,尤其是見著肅王今兒也沒來上早朝,心裡一個個都活絡了起來,只要他們不開口,陛下便會早早退朝,他們急需回府邸喝杯靜心茶,定定心神。
想的是很美,但他們陛下不配合呀,高談闊論不說,還要拉著他們一起高瞻遠矚,舉目登高眺望中洲美好的未來。
高談中洲未來的美好建設誒!可以名留青史誒!陛下還非常好看好他們唉!
這不,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再也收不住,談著談著就聽到外面傳來通報聲,餘音繞樑。
“肅王覲見。”
文武大臣:“??”一連三問後,遙遙對望。
文臣:剛……通報說誰來了?
武將:肅王。
動作不約而同的一致猛然回頭,一看殿外,太陽都到頭頂了,陛下——這是硬生生給他們高談闊論談到了將近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