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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麻煩寧哥你回去一趟了。”葉瑜立刻同意,“路上千萬要小心些。”
他把剩下的餅子和一個水囊都裝進包袱里,讓寧榮帶著。
等他離開之後,陳大夫便把磨好的三七粉和其他藥材粉末混合塗抹在胡春的傷口上,然後用白布包紮住,這個效果稱得上是顯著,至少血基本上都止住了。
現在固然缺少藥材,但是陳大夫還是從中挑出了些能用的煎成藥湯,將其餵給依舊昏迷的胡春。
葉瑜見胡春面色平靜了些便鬆口氣,只要能撐到寧榮回來就好。
他轉眼又看到筐子裡的一堆稻穀,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些稻穀還得進行處理呢,一直放在這裡也不是事。
因此他又問陳大夫,“胡叔需要靜養多久?大約什麼時候能動身回村?”
陳大夫想了想回答:“怕是得有一段時間,快則七八天,慢則半個來月。”
時間確實不短。
這時邢小舅說:“要不瑜哥兒你們先帶著稻穀回村,我跟姜應留下來照顧他。”
陳大夫說:“我也留下。”
暫時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葉瑜沉沉嘆口氣。
回村的幾人再次行動起來,他們將稻穀壓一壓捆在板車上,由馬和驢拉著,幾大筐果子也擱在上面,重量委實不輕,壓得板車都一沉。
葉海餵給驢馬幾張豆餅,撫摸著它們的頭說:“辛苦你們了,等回村後你們就能好好休息。”
馬咴兒咴兒叫兩聲,低頭將豆餅吃下去。
說起來,村子裡的驢馬變化也很大,驢還好,只是力氣更大了些,幾匹馬就不一樣了,體型和耐力都有所增加,每隻都能馱動七八百斤的東西。
在回去的路上,葉瑜一行人沒有停留,就連吃東西也是啃硬餅子,頂多燒壺水喝,用的時間極少,因此他們比來時整整少用了接近三分之一的時間。
此時寧榮已經帶著需要的藥材離開了,他們並沒有撞上,也許是在路上正好錯開,畢竟寧榮認路是一把好手,天生方向感極佳,不可能走錯路。
葉父仔細打量過葉瑜,見他身上沒傷,只是臉上帶著些疲憊,這才開始關心他人。
“胡春狀況如何?”
“他從樹上掉下來受了內傷,需得靜養,因此陳大夫他們就留在那裡照顧他,情況暫時穩定,只要寧哥能及時把藥材帶過去就行了。”葉瑜說。
葉父聞言鬆了口氣,“這就好。”
隨後他看到驢馬拉著的板車上的稻穀,又問道:“這就是糯稻?”
葉瑜點點頭,“沒錯,但是放的時間太久,得趕緊收拾了。”
胡春媳婦趁著他們有空過來了一趟,手裡提著雞蛋,向葉瑜詢問胡春的情況。
雞蛋葉瑜沒收,只跟她說,胡叔應是於性命無憂。
她千恩萬謝地離開,走的時候還把雞蛋留下,任憑葉母怎麼叫她都沒回頭。
“留著吧,也算是給她個安慰。”葉父道。
葉瑜暗暗嘆口氣,胡嬸子這是不想讓胡叔再接這麼危險的任務,他也能理解,畢竟他倆的麼兒今年才剛出生。
葉瑜只是稍微想想就暫時將此事拋在腦後,他還得處理糯稻呢。
流程跟處理水稻基本一模一樣,只需要攤開晾曬,除雜之後再進行脫殼就行了。
然而最近的天氣卻是越發的冷了,雖然無雪無雨,太陽高照,但是水汽很重,稻穀里的水分很難曬乾,他們足足晾曬了七八天,村里老把式才說曬得差不多,可以開始脫殼。
正好這時候邢小舅他們也帶著胡春回村了,回來時胡春是躺在一個木頭板子上被抬回來的,但是臉上已經有了血色。
反而是陳大夫累得面色頗有些蒼白,“幸好沒留下什麼頑疾,最近只要好生調養,大約一個月他就能恢復如常。”
胡春媳婦聞言感激至極,連連道謝,回家後特地讓自己兒子給陳大夫送了兩隻活雞當作謝禮。
陳大夫一家倒是沒推辭,主要是兩隻雞不算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他們收下也不虧心。
而葉瑜直到聽到陳大夫說的話時,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下來,人沒事就好。
接下來他就全神貫注於給糯稻脫殼,他們村脫殼用的是一種石臼,製作起來頗為簡單,只需要一根手腕粗細的木質臼杵和用大石頭做成的石臼,而石臼的製作方法也不麻煩,就是累人,要用鑿子鑿空一整塊大石頭,成型後類似酒蠱。
他們把稻穀放進石臼里,然後用力將臼杵往下搗,直到米糠從糯米上剝離,最後再過一遍篩子就可以了。
舂好的糯米呈現出細長型,葉瑜看了看,覺得質量一般,怕是收割的時間不對,再加上稻穀里的水分沒有曬到最合適的程度。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糯米,葉瑜留了些種子,想明年種一下試試看。
隨後他換了點糯米回去,想做些糯米南瓜餅吃。
家裡的南瓜還剩兩三個,個個體型都很大,葉瑜得雙手才能抱起來。
圓鼓鼓的南瓜肚子一剖開,裡面就是滿滿當當的南瓜瓤,最中間是南瓜籽,南瓜籽清理出來後先放到一邊,回頭炒一炒可以嗑著吃。
葉母把南瓜瓤切成塊,在蒸籠上蒸熟,然後搗成泥,倒入煮熟的羊奶和糖,葉瑜則是坐在一邊把糯米搗成粉,混入南瓜泥里,將其揉成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