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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最壞的情況中最好的結局了。
作者有話說:
江美人:分析局勢評估我方與敵方實力差距;
狗子:師父饞饞 貼貼qwq
第68章
通向書房的暗門在機關的作用下緩緩旋開,塵土撲面而來。
江懿用袖袍掩住口鼻,抬眸向那間屋中看去。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下來,僅有三兩分微弱的月光透了進來,照在靠在窗下的一張桌子上。
裴向雲自從進了這間書房後便一直緊繃著神經,此刻看見沒人才鬆了口氣,低聲道:“師父,那縣令不在。”
“一會兒便來了。”
江懿斷定假縣令不會放下這一屋子的線索,無論是要跑路還是要被除掉,他和幕後的人不可能不回書房把證據轉移或銷毀。
他借著月色將那雕花木桌上的簿子翻開,發現那是個厚帳本。
帳本似乎用了有一段時間,前面半本被人翻得頁腳捲起了毛邊。
江懿從前往後找去,停在了其中的一頁。
前面記的帳無論是漢字還是數字都寫的工工整整,唯獨這一頁和前面有些許出入。
那些漢字的最後的一捺看著是要飛揚起來,卻被人生生在半路壓了下去,學著和前面字跡一樣服帖,卻顯得和整個字割裂開來,十分違和。
江懿挑眉,又順著這頁往後翻了翻,發現自此往後一兩頁的字跡還帶著幾分這種「飛揚」的意味,可過了約莫十來頁後,便徹底與前面半本的字跡一模一樣了。
他翻回那字跡開始有變化的一頁,細此次地查看起記的到底是什麼帳來。
“洪文九年,隴州水患,城登縣收到賑災善款……銀錠……用於修繕百姓房屋……”
這寫的是城登縣水患賑災款的去向麼?
江懿眸色漸沉,試圖辨認那些被人故意塗黑的字據,卻遺憾地發現根本看不清楚。
他輕輕嘆息一聲,將那帳本合上,預備著往後好好研究一下,正要去看桌上的其他文書,卻聽裴向雲低呼一聲:“師父……”
“怎麼了?”
江懿轉過身,看見狼崽子站在書櫃前,愣愣地半張著嘴,無端多了幾分傻氣。
他挑眉,踱到書櫃前,卻被一道反光晃了下眼睛。
裴向雲手中拿著幾本書,咽了口唾沫:“師父,是金子啊。”
江懿蹙眉向書櫃中看去,發現裴向雲將那幾本書掏開的縫隙中隱約閃著淡金色的光。
他伸手將旁邊的書也扒開,隱在書卷後的東西終於顯出了真身。
那是一面用金磚堆砌起來的牆,被人整整齊齊一塊塊地碼在書櫃之中,外面用書卷做掩飾,平時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師父……”裴向雲的聲音有些顫抖,大概是這輩子都沒看見過這麼多錢,“我……這些金子都是真的嗎?”
江懿的臉色愈發凝重。
他隨意取下一塊金磚,對著月光仔細查看了片刻,發現在背面有一處浮雕似的圖案。
那像是什麼野獸的頭像,正長大了嘴咆哮著。
和那烏斯刺客刀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江懿心下瞭然,慢慢將那金磚放了回去:“這不是大燕國庫里的金磚。”
裴向雲沒聽懂:“什麼?”
“沒事……”江懿道,“把書放回去,等他自己回來。”
——
穆宏才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
他本來是按照「那位大人」的指示在隴州城外設局,原本以為能輕鬆地將這所謂的「少年丞相」解決掉,卻沒想到人全須全尾地來了城登縣。
那位大人神通廣大,知道大燕丞相要這個時候從隴西回燕都述職,或許也預料到了他的第一道攔截不會成功,給了他第二個錦囊,寫的便是今晚他擺的這一桌酒菜。
穆宏才從未與這少年丞相打交道,但看著江懿年輕得很,不像是傳說中的那麼神,酒席剛開始時沒將他放在眼裡,可喝了兩杯後卻發現事情好像變得有些不對勁。
酒中的藥是給畜生用來催/情的,江懿喝了酒後藥性卻遲遲不發作,讓他心裡有些慌。
而讓他更慌的便是那人提出要與他行酒令,三兩下就被人詐出了破綻,他只能暫時從暗室中離開,將門反鎖上,啟用了第三個錦囊。
便是那位大人叮囑他萬不得已不能用的那條計策。
穆宏才額上一直蒙著一層冷汗,寫了一張字條綁在信鴿的腳上,在後院的窩棚里踱了半天的步子,這才琢磨出些許不對勁來。
如今他能錦衣玉食,離不開那位大人的暗中打點。
如今他辦事不利,那位大人往後會不會不再給這些好處了?
不,不止是好處。
說不定自己的命都沒了。
穆宏才一想到這兒,登時坐不住了,拔腿便往縣令府中跑。
他必須將那些關鍵的證據都收起來,這樣好與那位大人談談條件,說不準能換得一線生機。
穆宏才這樣想著,從腰間取下兩把造型奇特的鑰匙。他將其中一把插/入鎖孔中擰了半圈,而後又換了另一把擰了後半圈。
機關聲輕輕響起,那扇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緩緩向後滑去,露出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