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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的竹蜻蜓可沒有這麼快,如果飼主不來,我豈不是要坐在狐背上了?羅師父會讓我搭乘嗎?
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九尾白狐回過頭來,口吐人言:“小貓咪想得美,當然是叼在嘴裡。”
行吧。
俺們動物界是這樣的。
據羅師父說,青丘狐國不算很遠,路上只需兩日。
當天晚上,他們在路經的小鎮上投宿。普普通通的小鎮,普普通通的晚飯,普普通通的客棧。
直到在用晚飯的羅師父往外望去,眉頭微皺。
小橘貓也連忙張望,從敞開的門扇里,看到兩個黑衣人在客棧門口的兩邊各插了一桿黑旗,旗面飄飛,上繡銀色的“天”字和“意”字。
難道是飛天意面教!
“客棧的四個方位上各有一桿,連起來是天意難違。”沐雪風說道。
“喵?”這是在幹啥呢?
“那是天意城,一個收錢買命的地方。”羅師父道,“見到此旗,閒人退避,此刻客棧中的某個人,必定不能活過午夜。”
小橘貓眼睛瞪大,原來是殺手組織。
“喵喵。”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下子?
“哼,別擾到我休息就行。”沐雪風的聲音幾乎在同時響起。
好吧,飼主也有道理。這可是修真界,步步險惡的地方。
店堂里除了他們三人,還另有兩桌衣著尋常的食客,和跑堂小二。
他們談論時並未刻意壓低嗓音,好像人人都在暗中偷聽。當羅師父說到“此刻客棧中的某個人,必定不能活過午夜”時,齊齊地倒吸一口涼氣。
當這幫人還在你看我,我看你,擠眉弄眼,尋思今晚哪個要上路的時候,就聽羅師父又說道:“恐怕正是衝著我等來的。你們在秘境中打昏的黑衣人,正是天意城的卒子,後又落在我的手裡。”
背景板n人組,又面露慶幸,齊齊地鬆了一口氣。
“喵?”小橘貓一驚。那就躲不了了呀,不知不覺間,梁子已經結下。
不過膽敢上門招惹羅師父這樣的魔鬼,以及我和飼主這樣的小魔鬼,膽子挺肥。
小橘貓還在心底嘀咕,就見一個幕籬遮面的黑衣人,斜背一支捲軸,以一種說不上哪裡奇怪的步伐走進了店堂。
“承天之意,其命難違,”他在店堂正中站定,取下背後捲軸,展開宣讀,“雲台鎮胡裕,嗜賭如命,浪蕩無度,欠銀十萬,拒不償還,判:立斃。”
一聲桌椅的巨響,剛剛才鬆了口氣的某位食客,乍聞自己的名字,嚇得栽下座椅一屁股癱在地上。
居然不是來找我們的?小橘貓愣了愣。
眼見那個戴幕籬的黑衣人,從捲軸中抽出一把細劍,往驚恐萬狀的食客走去,樂源也不禁心頭一緊。
就算是個賭狗,也不能當面殺人吧,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呃,也許這個修真界確實沒有。
“站住,”樂源還沒來得及反應,羅師父的語聲已經響起,“不就是十萬白銀麼,要買一條命,也太過輕賤,我替他還了吧。”
她說得隨隨便便。對於修士來說,珍貴的是靈石靈晶,金銀也不過是凡物。
“羅道友,”黑衣人回過頭來,豎提著劍拱手一禮,客客氣氣地說道,“天意城不想與你為敵,還望不要插手此事。”
羅浮笑了一笑,不置可否,無形的威壓散出,黑衣人手中的細劍,忽然寸寸碎裂。
她又問:“天意難違旗已出,客棧中是誰活不過午夜?”
黑衣人注視著手中只餘一枚劍柄的細劍,沉默片刻,說道:“是我。”
他摘下幕籬,接著像摘幕籬那樣將自己的頭顱也卸了下來,捧在手心,轉了個個兒,後腦勺上赫然貼著一張黃紙符籙。
無頭的軀體,將他的頭顱重新轉了回來,過於蒼白的臉頰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嘴巴一張一合:“在下活不過午夜,蓋因在下早就死了,不過是主上敕令馭使的一具罷了。”
小橘貓因為看熱鬧而忘在嘴裡,一直叼到現在的小魚乾,啪嗒砸在了桌面上。好噁心,可不可以別在飯點露面啊?
這個天意城,不行。
餘光瞥見,沐雪風也把筷子擱了下來。
“滾。”他眉頭微蹙,冷冷道,“不死不活的穢物,別來礙我的眼睛。”
“這位道友,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黑衣人哈哈一笑,聲音嘶啞難聽,“幾位的態度,我已心中有數,這就向城主回報。”
他也沒再嗶嗶,把頭顱按回脖子上,扭頭就走。
真&mdot;扭頭,裝都不裝了,臉朝後背,殭屍跳著離開了客棧。
眼看著黑衣人離開,幾杆黑旗也都撤走,小橘貓疑惑地看向飼主。你不是說,別擾到你休息就行嗎?
“擾到我吃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在一個非常熱愛吃鴨子的城市,但我覺得除了烤鴨別的都麻麻,還曾經抱怨說,食堂打了個雞腿,一咬發現是鴨腿,氣死基友:可是你每篇文都會寫到吃鴨子
我:嘶,還真的是
這就叫口嫌體正直嗎
第33章 離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