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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體內開始感受到微弱的靈力流動,這股細小的涓流正慢慢增長。每天都在變強的感覺,挺不錯的。
他朝宿主看了一眼。入學第二天,道冠也懶得戴了,拿一根藍色髮帶隨意挽住。
雖說修道之人,實際年齡可能都與長相不符,但樂源百分百確定,飼主跟自己是同齡人。
如果在地球上的校園裡看到他,一定是個風雲人物,要麼學霸,要麼校霸。
小橘貓跳下地,跟著飼主出了門。
雀鳥啁啾,陽光真好。
在去膳堂前,樂源給池塘里投餵了一根小魚乾,收穫一串表達友善的泡泡。
龜還認生,慢慢養吧。
膳堂的早飯也很豐盛,有粥有餅有點心,還有各色小菜。吃了一整碟炸小黃花魚,樂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雖然換了個世界,但愉快的大學生活,就從今天開始了。
道院的新生們,先要上一門為期三月的經義課,所有人都在一起。
待到沐雪風和樂源來到授課的偏殿時,時辰不早不晚,殿中坐了一半。沒有桌和椅,只有排列整齊的及地小几,几案後是供盤腿而坐的蒲團。沐雪風直接走到了最後一排,在空著的几案後坐下。
樂源跳下他的肩頭,趴在了旁邊。
春日遲遲宜好眠……在等待開課的時間,旁人都拿出道經在看,樂源無所事事,甚至還犯困了。
直到餘光划過一抹黃色,才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
那個叫梁識景的,拖拉到最後才來,只能走向唯一的空位,沐雪風的隔壁。
小橘貓不懷好意地瞅了瞅,這傢伙用肥大的衣袖遮住了手腕,看不出現在的情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只是梁識景單方面的。他狠狠瞪了沐雪風和貓一眼,也許印在骨骼里的教訓才會格外深刻,這次沒敢吐出髒字,沉默地坐了下來。
總覺得他以後還會整點花活,小橘貓沖他齜著牙,哈了一聲,也不再搭理。
老師——道院師父來了。
授課的是此前沒見過的師父,自稱姓吳,是個威嚴的小老頭,個子不高,嗓門洪亮。
右前方有個人埋頭在睡,吳師父只掃了一眼,鼻子裡輕“嗤”了聲,沒有管他。
上來就直入正題,開始講經。
沖、沖虛真經?如果不是穿越,樂源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這部道典。貓也沒有課本,只能蹭飼主的。小橘貓挪了挪,擠到沐雪風身前,更方便他看案上的經文。
看不懂。
也聽不懂。
是漢語沒錯,但是古漢語,對於文言文水平僅限於應付高考、還沒有任何道門基礎知識的貓來說,無異於天書。
樂源很快就陷入呆滯,沉浸在憂鬱之中。
怎麼辦,沒法像旁人一樣認真聽課,踏實修煉,我只能做一隻開掛的貓貓了嗎。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講經的洪亮聲音一頓,吳師父道:“……這一句該如何解?那隻貓,你來回答。”
被提問了?!
小橘貓“咻”地站起來,然後發愣。他連題目都沒聽全!
吳師父嚴厲的目光盯著他,額外給了句提示:“道德經中也有一段與之相近,‘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復’。此句何意?”
還、還是不會,高中語文課沒學過啊。
小橘貓瞪大了翡翠色的雙眼,疑惑不解地歪了歪頭,“喵”了一聲。當貓有這點好,先賣萌試試,失敗也不至於尷尬社死。
吳師父果然不再問他,又看向沐雪風:“你養的貓,你來替它答。”
沐雪風站起身,小橘貓也抬頭看他。就見他張了張嘴,略一遲疑後道:“我說不出。”
啊?樂源驚掉了下巴。
飼主長著一張不像笨蛋的臉,平時不出門、不練刀的時候,也會看一看書,居然答不出來嗎。
“荒謬!”吳師父一甩袖,“道德經為道門基石,凡是修道之人,就連垂髫小童都該參悟通透,你竟連一句釋義都講不出!罰你課後將殿中灑掃乾淨,明日我再抽查。坐下吧。”
在他厲聲喝罵的時候,其他學生都回過頭來,表情各異。
沐雪風神色平靜地坐下。
小橘貓托住合不攏的下巴。原來飼主你也是個學渣,我竟然還以為你能當學霸?
你只能做個體育生校霸了,兄弟。
樂源很想聽課,奈何聽不懂。
飼主好像在認真聽講,但也有可能和自己一樣神遊天外。
熬了一天,中途就放風半個時辰吃飯,終於熬到下課。吳師父特別朝最後一排瞥了瞥,說道:“三個月後,經義課考核。考核不過,在我手底下從頭修起!就像他一樣。”他指了指從課前一直趴桌上睡到現在的那人,對方剛抬起頭,正滿臉惺忪地揉眼睛,是張陌生的臉孔。聽見說話聲,吊兒郎當地朝沐雪風和樂源笑了笑。
難怪我沒坐在屬於我的座位上,每張蒲團卻都坐了人,樂源暗想。
學生們陸續離開,沐雪風還要留下來掃地。小橘貓也用兩條前腿按著一塊軟布,推著布往前跑,邊跑邊擦,聊作幫忙。
當然大部分活兒,還是飼主幹了。樂源仰頭看看他。你說飼主性子桀驁吧,但他答不上問題也認罰,掃地也沒有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