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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陳見楚再怎麼奮力奔跑都追不上。
所以,他被剎帝那人拖上了蛇首,旁邊就站著剎帝那人。
巨蛇風馳電掣前進著,沿途的風景急速倒退,殘影綿延不絕,摩擦聲連續不斷。
陳見楚還沒有到沒事給自己找罪受的程度,他老老實實抓緊蛇首的凹凸處,穩住身體,避免摔下去。
約莫十幾分鐘,剎帝那來到了一條寬有六七十米的河岸,河水湍急,氣勢浩大,白浪不休。
岸邊的樹木枝葉濃綠無比,草地肥沃,碎石矮崖隨處可見。
蛇群停了下來。
起初,陳見楚以為它們是來飲水的,緩解口渴之意。
很快,他知道了根本的目的。
就在前方一百米處,有一群羊在渡河。
詳說起來,它們又不像羊。
它們有著九條純白的尾巴,一對挺直的羊角側下各有兩隻耳朵,羊毛柔順純潔,後腿側竟有著雲紋之狀。
四隻耳朵的羊,前所未聞,更別提它還有九條長尾。
巨蛇們餓了,它們需要進食了。
剎帝那人退了下來,連帶陳見楚。
陳見楚看著玫麗沙特莉順著河岸潛入河中,巨大的蛇軀激起圈圈水花,它們的顏色雖艷,但水面白沫未止,為它們做了些掩護。
玫麗沙特莉逆流而上,龐大的身軀在水中絲毫不受阻,十分順暢熟練地遊動著。
羊群正專心趕著過河,製造出的動靜不小,這並不代表它們會鬆懈,遺忘警惕。
巨蛇們的行動被發現了,羊群加快速度過河上岸,數量過大,它們無法瞬間全部逃離。
巨蛇們很快抵達了羊群的位置,巨大的蛇尾掃蕩一圈,不少羊被絆倒入水,水下亂石眾多,石縫同樣。
摔倒的羊逃脫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別提有部分羊的羊蹄卡在了縫隙里,還被其他羊壓在了身上,它的腿必折無疑,沒有任何還生的機會。
蛇牙鋒利無比,淬滿了劇毒,只需注入0.05毫升,毒素就會在極短的時間擴散至全身,不到一分鐘,獵物就會失去生命特徵。
蛇的下頜骨是由兩塊骨頭分開構成的,沒有銜接,中間有韌帶,韌性極佳,因此蛇口的靈活性很強,能吞下比自身還要大的獵物。
玫麗沙特莉各自咬死、絞死鎖定的獵物,叼著上岸,張大蛇口,開始吞食個頭不小的羊。
七八米大的羊,在蛇靈活擺動嘴部的情況下,進入蛇腹,什麼都沒有留下。
有些羊掙扎得厲害,蛇也咬得愈緊,流出的羊血染紅了河水,白浪進階成了血浪。
玫麗沙特莉兇殘地扼殺了不少羊只,才填飽了蛇腹,羊群損失慘重,殘餘的羊群逃竄而去,生怕會全部被吃掉。
蛇腹鼓大,玫麗沙特莉趴在地上,等腹中的食物消化完,才能離開。
這段時間,對蛇來說是最危險的,它們無法動彈,遇上捕獵者或是天敵,性命攸關。
但它們卻無須畏懼,因有剎帝那的守護。
等待消化的時間,剎帝那沒有閒著,他們下水捕撈魚類,河蟹,隨意弄熟。
與昨晚一樣,又有人給陳見楚送餐。
陳見楚沒有受虐的愛好,他不想再被卸骨頭,順從地吃完了食物。
巨蛇消化完食物,路途便接著啟程。
剎帝那的領地離異族的領地很遠。
他們不惜跨越千萬里,特意過來攻打異族,也是頗有堅持不懈的精神與毅力。
隨著愈來愈遠離異族,陳見楚看到了散系空間更大更多的風景。
他們進入了花崗岩地貌的區域,花崗岩高聳入雲,有處山形如被磨平了稜角的貝殼,直立於大地。
崎嶇的山縫生長著寥寥無幾的植物,就連山腳下都沒有什麼樹木生長,荒草沙土為多數,斷裂的石塊零散鋪開,它們似乎是從山峰上分離掉下的,好幾塊巨石都能與凹凸不平的山體吻合,或許這裡曾有過什麼自然災害。
這片區域很是荒涼,沒有什麼動物在這邊活動,許是剎帝那的來臨,嚇退了它們。
往前走幾百米,便有一片密集的花叢了。
剎帝那進入了這片花海。
這些花有三米高,枝葉繁茂,綠莖縱橫遍地,長滿荊棘,容易割傷且擋道。
當然,這點小事難不倒剎帝那。
不知他們用了什麼異能,一剎間,將所有荊棘清理乾淨,露出平坦的地面。
很顯然,剎帝那來時,走的不是這條路。
他們很可能在抄近路回去。
可是為什麼來的時候不抄?
當然,這只是陳見楚的一個揣測。
沒有荊棘的覆蓋,陳見楚看到了被沙土掩埋的石碑,上面刻有奇異繁古的文字。
陳見楚沒能仔細多看,因為玫麗沙特莉匍匐而過了。
雖然錯過了石碑,但陳見楚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他發現花叢中有著房屋,不過早已坍塌,腐朽,只留下一些微弱的遺蹟,若不是他眼尖,就忽略過去了。
曾經有人在這裡駐留過。
陳見楚仰頭,視線在重重疊疊的花瓣上掠過,他想要多發現些什麼,可惜他沒有再看到什麼可疑的痕跡。
剎帝那很快離開了這片花叢,陳見楚回頭望去。
花開得很好,沁人心脾。
只是,陳見楚莫名覺得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