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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見楚心中不爽。
“你沒有資格來管教我,還打著血緣關係,法律制定的幌子?”
陳見楚冷冷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沒有權力,永遠消失。”
話落,陳見楚拉著炎的手要離開。
在站立的平行線重疊時,陳見楚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怒視著自己的陳博實,語氣極為冷冽。
“好自為之。”
陳博實的肺都要氣炸了,明明對方近在矩尺,可偏偏他動彈不得。
走出了人群,遠離人煙。
一路沉默寂靜的氣氛,由陳見楚腳步頓停時開始破碎。
“抱歉炎,讓你見笑話了。”
陳見楚沉沉道。
“怎麼會。”
炎手上用了些力道,將陳見楚拉扯到自己的面前。
指尖輕輕撫著陳見楚的臉頰,手掌近乎將半張面容包攬下。
“楚不用太擔憂,我是很願意替楚承擔的。還有,無論發生什麼,我想楚記住,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附在眼眸上的陰霾憂鬱驀然消散,旁人認為不會消融的淡漠冷情皆化為烏有。
回去之後,陳見楚著手調查起陳博實現今的一切。
他給過對方警告了,而對方卻屢次再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陳見楚絕對不接受陳博實以那種態度對待炎。
他就是偏心至極,他就是見不得炎受半點委屈。
而當了解起來時,陳見楚才明白,陳博實為什麼還要執著於他了。
陳嘉勛的死已然是定局,找他儼然是無濟於事。
陳博實想要認回他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延續血脈。
沒有權勢錢財的男人會去花天酒地,何況有錢有勢的?
陳博實也是如此的,哪怕家裡有舒雯倩,他在外面照玩不落。
有一天,他約了圈內人常光顧的一個女人,據說服務很好,還特別會玩。
過程什麼樣,沒人知道,但陳博實必然是滿意的,否則他就不會再約第二次了。
但就是這個第二次,發生了意外。
——那個女人死了。
事髮根源是他們換了個從未嘗試的新玩法,出於操作不當,太過激烈,導致人死在了床上。
而活下來的陳博實受驚過度,直接失去了性.能力。
不僅如此,他為了治好這個問題,各種求醫,結果徹底治壞了。
——他再也沒法生育了。
陳博實和大多數男人一樣,熱衷於傳宗接代,娶妻不接受不會生育或不肯生育的女人。
原本,陳博實還有陳嘉勛這個苗子,可陳嘉勛死了,出於許斌的緣故,他連精.子都沒有機會冷凍到。
無疑,走投無路的陳博實把希望放在了陳見楚身上。
然而,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陳見楚居然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了!
陳博實氣得半死,他恨不得回到二十三年前,去把襁褓中的陳見楚掐死。
後面,陳博實冷靜了,就算陳見楚跟男人鬼混也沒關係,他照樣能傳宗接代。
然則,這些都是他的痴心妄想罷了。
在陳博實打算規劃好再去找陳見楚的時候,噩耗一個接連一個地來了。
失去兒子後,舒雯倩成天以淚洗面,她恨透了沒有出手相助的陳見楚。當她知道了陳博實還想去挽回陳見楚,她憤怒到了極點,拿刀捅了陳博實好幾下,這讓陳博實險些丟掉了小命。
昔日的陰影再度浮現,以精神錯亂等問題,陳博實把舒雯倩丟進了神經病院。
收拾了家裡的殘局,公司又出了事。
許斌一直都有在找陳博實的麻煩,顯然,他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不過許斌再怎麼樣,都動搖不到陳博實的根基。
因為陳博實總是有方法迴避掉各種漏洞,但這次,他遇上大麻煩了。
當失去所有的那一刻,陳博實才真正明白,一切都無法挽救了。
一切。
最近有些忙,陳見楚都沒什麼時間跟炎呆在一塊。
他是想過讓炎無時無刻地陪在自己身邊,可又擔心炎會太無聊,沒有了人身自由。
其實炎曾主動提議要來組織幫忙,畢竟他的身份證件還沒有下來。
然而,陳見楚拒絕了,他不捨得炎做這種繁雜又瑣碎的事情。
為了讓炎有名正言順的收入,陳見楚在組織里掛了個空閒的職位給他。
這個職位空閒到什麼程度呢?
他什麼都不用干。
哪怕炎沒有出過一天勤,他都照樣有工資領。
無疑,炎不要陳見楚這樣的優厚對待。
雙方各持理念,互不讓步,難得的僵持。
就這麼,這事擱置下來了。
當然,兩人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吵架。
炎照常主持著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宜,悉數管理得井井有條。
但炎在家中具體做些什麼,陳見楚是不知道的。
這天,陳見楚提前幾個小時回到家中。
他換好鞋子,往屋內走去。
現在是白天,家裡沒有開燈,光線自然。
客廳的桌子上,有罐白兔糖。
——是炎的。
炎格外鍾愛白兔糖,哪怕他嘗過各式各樣的糖果。
“炎為什麼只喜歡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