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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到這種地步,許斌不想弄死陳嘉勛是不可能的。
陳博實:“那個小姑娘太惡毒了,嘉勛說他們是和平分手,沒有出軌這種事,完全是她胡攪蠻纏。要不是她打了嘉勛的女朋友,嘉勛怎麼會那樣對她?”
“現在嘉勛也很後悔,當時他的確是太衝動了。”
陳見楚:“都有那麼多證據,你還是選擇相信陳嘉勛?”
據調查出來的資料,許茹是被陳嘉勛弄懷孕的第三個女朋友,無一例外,她們都打胎了。
而出軌這種事,陳嘉勛是慣犯,腳踏幾條船的事,他不是沒有幹過。
所有的所有,陳博實都知曉,只是他選擇了包庇。
陳博實:“見楚,再怎麼樣,嘉勛都是我們的親人啊。”
陳見楚:“與我無關。”
陳博實姿態低微:“見楚,你想要什麼,爸都會去爭取來的,爸只有這一個請求。”
“嘉勛還那么小,他只是犯了點錯,罪不至死啊。可許斌卻要治他於死地,你不覺得太過了嗎見楚?”
陳見楚看著他,這張臉已經有了不少細紋,往後梳起的頭髮摻著白。
其實,陳見楚已經不記得幼年時喜愛的陳博實是什麼樣子的了。
陳見楚想,他可能從來都沒有對陳博實產生過什麼感情,那些所謂的情感,僅是傾注於父親這個身份而已。
“從你第一次找我的時候,答案你就得到了。”
陳見楚說。
“不行啊!見楚!”
“有什麼不行?陳嘉勛能走到今天,不就是你縱容的?”
陳見楚向後靠了靠,視線沒有轉移,一直注視著陳博實。
“我很明確地告訴你,陳嘉勛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救他?你能爭取來的,我不能?沒有好處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做?以及,我由衷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如果你想陳嘉勛死得更快,那你可以這麼做。”
從他的眼睛中,陳博實仿佛看到了蟄伏的野獸。
布料與皮質發生直線的摩擦,身體朝前。
“崇。”
陳博實的肩膀搭上了一隻有力的手,牢牢扣住。
他的下滑被制止了,屈膝下跪的舉動沒有發生。
陳博實膽顫心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對方正一臉冰寒地對著他。
怎麼回事?
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
陳博實不知道,他驚魂未定,就聽到陳見楚說。
“走吧,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說完,陳見楚便起身要離開了。
陳博實驚恐:“不!”
他想要衝上去挽留,可肩上的那隻手如同鐵爪一般,怎麼也掙不脫,死死摁著他。
陳博實萬分悲痛地叫喊著:“見楚你一定要救嘉勛,他不能死!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見楚!爸求求你了。”
“一天。”
“什麼?”
陳見楚側首,垂眼看著他,那宛若玫瑰花瓣的唇,吐出的話語沒有半點溫度,冰冷至極。
“陳嘉勛少活一天的意思。”
陳博實的瞳孔猛地一縮。
陳見楚剛踏出門,身後就傳來了陳博實撕心裂肺的痛罵聲。
“陳見楚!你就是個沒有心的怪物!你冷血你惡毒,你跟習瀅又有什麼區別?!”
話到這裡就斷了,只剩下唔唔聲。
腳步停頓,陳見楚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崇讓陳博實閉上了嘴。
“是嗎?”
陳見楚的語氣很輕,也很淡。
“那你不覺得,讓一個患有精神問題的女人生下孩子這種事,更為作嘔嗎?”
沒有再停留,陳見楚走出了會客廳。
秋天,吹來的風都有股寒意。
陳見楚喜歡這個季節,不冷不熱。
陽光和煦,並不奪目,商場前的空地,有白鴿駐留,它們每隔一陣子,就會展翅,在空中盤旋高飛。
等紅綠燈的間隙里,陳見楚側目觀看著這一景象。
兩旁的樹都黃了葉,風來來回回,馬路鋪滿了殘葉。
陳見楚一路行駛著,十幾分鐘後,他進入了小區,將車停放在地下車場。
小區的設施很齊全,環境也優美,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G棟十九樓1901室。
是陳見楚跟炎的家。
叮——
電梯門打開。
陳見楚走到家門口,在電子密碼鎖上敲了幾個數字。
咔噠一聲,門開了。
“我回來了。”
陳見楚關上了門。
他的音量不大,但他知道,炎能聽到。
其實,無須他告知,炎便能知曉他的歸來。
“好香,炎在煮什麼?”
陳見楚換好了居家拖鞋,往廚房的方向走。
“是火鍋。”
炎托著碗碟,探出半個身。
他穿著一件厚度適中的菸灰毛衣,版型寬鬆。
——現今他基本沒有過度使用異能的情況,自然也就不怕會燒毀衣物。
除了毛衣,他還繫著一條滿是塗鴉的圍裙,顏色多種,圖案豐富。
——那是陳見楚畫的。
“diy圍裙,炎以後只能用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