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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這又是一個護國公主的擁簇。袁孟咧咧嘴,不說話了。
“可惜天妒英才。”軍師嘆了口氣。
“那為何,先帝去前會傳位給當今陛下?”林選征問道。
“主弱臣強,本就為大忌,更何況公主身為女子,若年幼繼位,怕是更為艱難。”霍畢回答,為人父母,應當更想子女安寧一生,“況且,先帝不僅是公主的父親,更是大周天子,行事當為江山社稷考慮,而非一己之欲。”
“其實,有件事現在回想起來,怕也是先帝用心良苦。”軍師沉思片刻,說。
“何事?”袁孟追問。
“先帝駕崩前一年,宣召了今上嫡長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進京。當時有人猜測是先帝忌憚在南境領兵的兄長,所以才讓他的嫡長子進京為質。可太子殿下進京後先帝便將其帶在身邊,隨身教導,更是讓裴晏做其伴讀,現下看來,未嘗沒有因為知道自己天不假年,故而代為培養儲君的意思。”
“我說……”袁孟摸著下巴,面色深沉,“老齊啊,先帝駕崩時你也不過才二十幾歲吧,怎麼知道這麼多朝堂之事的?”
齊軍師的手一僵,然後有些尷尬地說:“都說了我是落榜的舉子,屢次不中。這讀書人之間,你不懂,我們最愛議論朝堂之事,我當年就在長安,知道這些有什麼奇怪的。”
“還讀書人的事我們不懂,老齊,我看你就是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解地太多,才屢第不中的。”袁孟擠兌道。
“這……哈哈……說得也不無道理。”齊軍師尷尬一笑。
“哎,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哈,軍師別在意。”見軍師真的尷尬,袁孟連忙補救。他們四人,可是四年前刀山血海殺出來的交情,可不能讓他嘴賤破壞了。
他和林選征自是一早就跟著將軍了,不過那時候將軍還是少將軍。而齊軍師則是在北境危急時來投的,那時老將軍剛戰死,有能力的早就往南逃了,也不知老齊是怎麼想的,竟那時找了來,為他們出謀劃策。
當時他們所剩人手不足兩萬,惶惶如喪家之犬,說實話,軍師建議於瀾滄山設伏阻攔北狄時,他覺得軍師簡直瘋了。
也不知為何,軍師認為朝廷一定會援軍。
出戰之時,袁孟以為他們是要埋骨瀾滄山的。
幸好,幸好,他們最終還是等到了朝廷的援軍。
袁孟一邊感慨,一邊猛地想起來,“對了,我們到底是為什麼要討論皇室來著?”
噢,想起來了,公主!
袁孟,林選征,齊軍師一同看向霍畢,等待他的回答。
霍畢清了清喉嚨,說:“我對公主亦無男女之情,既是合作,她是否有心儀之人,與我無關。”
“哈!”袁孟一拍手,說:“等公主殿下嫁過來,可以跟她比武,還可以賽馬!還有她那匹烏雲驥,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良駒,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看在將軍的面上,讓我摸下那馬兒。”
真是開心的仿佛是他要娶新婦。
齊軍師聞言,又瞪了他一眼。
真是荒唐。
作者有話說:
袁孟:跟天然黑做同僚的痛你們不懂。
林選征:袁大哥你在說什麼?【純良的笑容.jpg】
*
感覺霍畢的腦子真的不大好用的樣子。
第27章
平康坊,清音閣。
好不容易尋到了個空隙,崔呂王謝四人才又一次相約清音閣,去聽嫣娘的琴。
嫣娘走進隔間時,不著痕跡地環視一圈,才問:“阿璃還不曾來嗎?”
“我就說嫣娘最喜歡的是阿璃。”王繡鳶連忙吞下嘴裡的點心,對崔朝遠和呂修逸說。崔朝遠倒是無所謂,呂修逸則陷入了失落的黑雲之中,畢竟他一向許嫣娘為知音的,往日他不曾來時也不知嫣娘會不會特地為他一問。
“阿璃她啊,重色輕友,今日怕是不會來了。”王繡鳶皺皺鼻子,說。
“阿璃若知道你背後這般說她,春獵定不會給你捉兔子了!”崔朝遠嗤笑道。
看見王繡鳶和崔朝遠又開始鬥嘴,嫣娘把目光投向了唯一一個看起來還正常的謝嫻霏。
“阿璃此刻怕是正被太子殿下壓在東宮讀書。”謝嫻霏慢悠悠地說:“你知道的,前陣子她又被陛下罰了。”
“原來如此。”嫣娘淺笑。
“不過,繡鳶說得也不算錯。”謝嫻霏繼續說:“阿璃最近得了空閒都不找我們玩耍了。”
“就是就是,阿璃為什麼總去找鎮北公,就因為他武功更好嗎?”王繡鳶接著說,言語間頗為憤憤。
“好了,馬上便是春獵,到時候你就能見個夠了!”崔朝遠受不了地開口。
“春獵?”嫣娘問。
“是的呀!往年春獵阿璃都會給我捉兔子,運氣好地話,還能捉到狐狸。”王繡鳶開心地說:“我最喜歡春獵了,你不曉得,阿璃騎著她的烏雲驥,手持彎弓射箭時……啊!我每每看到,都心動不能自已!”
“行了,你也稍微收斂點兒罷!”想到蕭璃又要在春獵上大出風頭,崔朝遠又開始了日常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