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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人也贊同他的話,點了點頭。
秦大人有些不服,“許姣的弟弟在咱們手上,她豈敢背叛?”
辛大人笑眯眯道:“我沒說她一定會背叛,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在東宮待了兩年多,未必不會對太子生情,還是謹慎點為妙,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
秦大人沒再吭聲。
魯王眯了眯眼,道:“太子一向謹慎,想掌握他的行蹤並不容易,前幾年他出宮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想誘他出宮談何容易,敢問辛大人有何妙計?”
辛大人道:“淑妃和華妃即將被斬,兩位皇子勢必已陷入絕境,倒是可以讓世子試著拉攏一下睿王或三皇子,睿王和三皇子都有意坐上那個位子,若以皇位為誘餌,他們必然上鉤,只要他們肯出手,誘太子出宮並非難事,屆時再加上許姣的探聽,可提前布下天羅地網,除掉太子指日可待。”
魯王朗聲笑道:“辛大人好計策,本王正有意讓世子拉攏皇子,你這番話,說到了本王心坎上,那就依你所言,給世子傳信。”
轉眼就是五日,到了魯王世子及冠這日,太子因政務繁忙並未親臨,只讓人備了賀禮。睿王、三皇子、四皇子皆去了魯王府。
及冠禮結束後,幾位皇子也留下吃了酒席,魯王世子與大皇子並不對付,兩人都喜愛收藏名畫,三年前,因為一幅畫生了齟齬,至今見了面都會互相嘲諷幾句。
魯王世子心高氣傲,自然不可能舍下臉面去拉攏睿王,他將目標直接對準了三皇子。
三皇子在席間很沉默,一杯一杯的飲酒,旁人根本勸不住,待酒席散去時,他也徹底醉了。
他身邊的內侍欲要將他帶走時,他卻死活不肯離開,要繼續喝酒,一杯一杯的給自己灌酒。
魯王世子笑道:“三皇子醉成這樣,不若讓他留在府里休息一晚吧,明日我親自將三皇子送回皇宮。”
內侍無奈,只得陪著三皇子留了下來。
待旁的賓客全離開後,三皇子仍在倒酒喝,他的手已不聽使喚,每次倒酒時,酒都能灑掉大半,內侍怕他難受,還往他酒杯里摻了不少水。
喝到最後,他實在醉的不輕,還發起了酒瘋,邊飲酒,邊罵了一句什麼,因聲音含糊不清,魯王世子並未聽清,直到湊近了才發現他在罵太子。
內侍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跪了下來,對魯王世子解釋道:“娘娘還有十日就要問斬,太子不肯幫娘娘求情,我們主子心情煩悶,才、才會失禮,並非嫉恨太子,只是飲了酒,一時心情煩悶,望世子保密。”
魯王世子朗聲笑道:“怕甚?本世子同樣瞧他不順眼,也想罵上兩句,你們主子不畏強權,倒是個英雄!”
他說完,就幫著內侍親自將三皇子扶了起來,讓三皇子住在了自己隔壁,還讓人送了醒酒湯。
第二日,待三皇子醒來後,魯王世子才來到他房中,他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太子冷酷無情,手腕狠辣,明知娘娘是冤枉的,也不肯幫她求情,待他登基只怕你也要性命不保。”
三皇子沉默不語。
見他攥緊了拳頭,魯王世子又添了一把火,“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以他的脾氣,若是登基,豈止會對你下手,肯定也會對我們父子下手,與其死在他手中,咱們不若博上一把,若三皇子登基後,肯封我為王,臣願為三皇子肝腦塗地。”
他說著單膝跪了下來。
三皇子伸手將他扶了起來,“世子當真肯為我所用?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若兵敗,此乃誅九族的大罪,世子當真肯捨棄眼下的榮華富貴?”
他若一口應下,魯王世子反倒會懷疑他,此刻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反倒放心不少。
魯王世子苦笑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太子若心胸寬廣,我們又豈會冒險?誰人不知他冷漠無情,手段狠辣,他若是登基,焉有咱們的活路?既然早晚要死在他手上,不若跟著三皇子,拼搏一番。”
三皇子咬牙道:“我早就想除掉他,奈何手下人手不夠,若世子能祝我一臂之力,待我登基,必封你為王。”
兩人相談甚歡。
接下來幾日,陸瑩一直待在宜春宮不曾出去,沈翌自那日離開後,就未曾來過宜春宮,反倒是皇上來了兩次。
陸瑩這一日是被安安吵醒的,小傢伙醒來後,就往她懷裡拱了拱,陸瑩睡得沉,將他摟入懷中後,仍然睡得很香,安安有些不滿,“啊啊”叫了兩聲。
陸瑩醒來時,對上的是他明亮的雙眸,她彎了彎唇,將安安抱入了懷中,給安安換了一身嶄新的小衣袍,用完早膳她就將安安抱到院中,曬了曬太陽。
兩人正曬太陽時,就見皇上又來了宜春宮,陸瑩讓木槿和莎草又搬了一把藤椅,讓皇上坐在藤椅上也曬了曬太陽。
安安並不認生,每次被皇上抱在懷裡時,都忍不住去揪他的鬍子,成功揪到時,還會咯咯笑個不停,惹得皇上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娘親也會拍他小屁股,他們拍得一點都不疼,安安權當皇上在逗他玩,笑得小臉紅撲撲的。
陸瑩也會跟著笑,還會講一些自己小時候的事,說她和姐姐會到處跑著放風箏,還在莊子上抓過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