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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瑩掙扎了一下,她氣得眼尾泛紅,胸脯起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倔強,純真又嫵媚。
沈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小腹,有那麼一刻,他只想在她身上一點點留下他的印記。
她漂亮的臉蛋緊繃著,呼吸凌亂,眼睫輕顫,唯獨一雙眸冷冽異常,薄唇也緊抿了起來,望著他的目光滿是抗拒。
她眸中的排斥和厭惡,那般刺眼,幾乎是瞬間就將他打回了原形,沈翌渾身的血液逐漸冷卻了下來,一顆心又密密麻麻疼了起來。
他薄唇緊抿,躺在了她身側,手臂本想環住她的腰身,終究還是沒有肆意妄為,努力克制著沒有觸碰她,只低聲道:“說了不會逼你,睡吧。”
他說完就闔上了雙眸。
陸瑩緊張地後背都沁出一層薄汗,聞言,蒼白的臉色方恢復一絲血氣,她不由攥緊了右手,手中赫然握著一個髮簪,暖黃色的燭火下,髮簪上的珍珠顯得無助又可憐。
陸瑩身上卸了力氣,身子也一陣發軟,她抿緊了唇,本以為睡不著,誰料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許是這麼一折騰,耗費了她的心神,她晚上竟沒能醒來,早上她醒來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陸瑩爬起來時,神情仍有些怔愣,好在圓圓並未尿床。
小丫頭率先醒來的,一睜眼,就嘟了嘟小嘴,不忘嘟囔,“娘親,說好的跟我們一起睡,你怎麼去了暖榻上?嗚,父皇壞,將圓圓丟到了床上。”
她半夜醒來時,是沈翌抱她去的淨室,從淨室出來,圓圓才發現娘親在暖榻上,她想去找娘親,沈翌將她直接抱到了床上,圓圓分明不願意,後來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陸瑩“噓”了一聲,然而已經晚了,安安和寧寧聽到聲音,也相繼睜開了眼。
陸瑩:“天剛亮,還要再睡會兒嗎?”
安安搖頭,坐了起來,兩個小傢伙剛睡醒時,都迷迷糊糊的,有些呆,陸瑩忍不住在兩人小臉上各親了一下,這是她首次親他們,兩個小男娃都有些呆,反應過來後,小臉都有些紅。
寧寧最害羞,還伸出小爪子,拉拉夏涼被,遮住了自己的小臉。至於安安,則強自鎮定著,眼神卻有些躲閃。
陸瑩不由莞爾,圓圓印象中的哥哥總是繃著小臉,跟父皇一樣,像涼颼颼的冰塊,這還是圓圓首次瞧見哥哥臉紅,小丫頭眼睛眨了眨,也湊到哥哥臉上親了一下。
小丫頭的親吻可不像陸瑩那麼含蓄,不僅發出響亮的一聲,還留給安安許多口水,安安一張臉卻更紅了。
圓圓嘿嘿笑著,撲到了哥哥懷中,將毫無防備的安安壓倒在了床上。平日她總是和寧寧鬧成一團,還是首次這般親近自己,安安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她睡醒後,頭髮本就翹了起來,被他一揉瞬間成了雞窩頭,圓圓毫無意識,鬧完哥哥,又撲到寧寧跟前,去撓寧寧痒痒,一睜眼就能跟兩人玩小丫頭顯然很興奮。
寧寧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不停地躲她。別看她小反應卻很快,寧寧壓根不是她的對手,只斷斷續續向安安求助,“皇、皇兄。”
安安本在一旁圍觀,不等他上去幫忙,圓圓就叉腰道:“哥哥不許偏心,幫他也得幫我。”
小丫頭笑得眉眼彎彎的,甜美的模樣,跟陸瑩如出一轍。
安安認命地舉手。
陸瑩一把將圓圓抱了起來,小丫頭嗷嗚叫,“娘親,我跟哥哥玩呢!”
陸瑩將小丫頭放在了鏡子前,笑道:“還玩,你自己瞧瞧,瘋成什麼樣了。”
頭上赫然是雞窩頭。圓圓嗷嗚叫了一聲,拿小爪子捂住了小臉,羞得頭頂都在冒煙。
這下不僅寧寧,連安安也忍不住笑了。
圓圓耳朵很尖,聽到兩個哥哥的笑聲,頓時不幹了,放下小手,沖他們扮鬼臉,“略略略。”
這一刻,她與安安也熟悉了起來,不再像之前,說話都由寧寧當傳話筒。
陸瑩也不由彎唇,拍了一下圓圓的小腦袋,“老實點。”
小丫頭性子活潑,是個不肯吃虧的,有時候陸瑩也會發愁,卻又覺得女孩子太過文靜容易受欺負,乾脆隨她去了。
今日是莎草去御膳房拎的食盒,回來時,她笑道:“御膳房的小太監都在說坤寧宮修繕一事,裡面幾乎全部翻新了,陛下肯定是為了讓您住著舒服,才讓人修繕的。”
她時不時就要說一句沈翌的好話,還自以為說得天衣無縫,陸瑩懶得聽,不由嗔了她一眼,莎草摸了摸鼻尖,這才住嘴。
最近沈翌確實在讓人修繕坤寧宮,還讓禮部準備了封后大典,雖然早已將陸瑩追封為皇后,封后大典卻尚未舉行,沈翌不想委屈了她,前段時間就吩咐了下去,籌備尚需要時間,待使者團離開,再舉行不遲。
裴婕這兩日,仍舊在往鎮國公府跑,一國公主打著報恩的名頭前來送賀禮,裴夫人縱使想與她保持距離,也不好一次次將她拒之門外,幾日下來她出入鎮國公府,猶如逛自家後花園一般,連陸瑩都聽說了此事。
鎮國公夫人苦不堪言,她並不清楚,裴淵之所以去大周,是被沈翌派去的,還以為他是遊山玩水跑去了敵國,見他如此膽大妄為,她著實心驚,唯恐沈翌懷疑裴淵有叛國之嫌,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但凡聰慧一點,都沒人願意與敵國公主走得過近,偏偏裴婕又很難搞,總有法子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