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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腦袋上就被陸瑩敲了一下,“叫哥哥。”
圓圓吐舌,幾人便按照她所說的比了一場,陸瑩沒有刻意讓安安,比安安快幾步贏了比賽,安安第二,寧寧和圓圓則不分伯仲,兩個小傢伙幾乎是同步完成的。
他們又比了兩場,皆有輸有贏,最後一場是四人一起比的,為了公平,讓寧寧和圓圓先開始一步,隨後是安安,至於陸瑩她只能用一個手拼,圓圓拼時,會時不時瞄一眼他們,其他人速度一快,她就忍不住哇哇叫,那副小模樣笑死個人,安安都不由莞爾。
玩到最後,圓圓對安安的牴觸都散了大半,下午,安安教導寧寧認字時,圓圓也跟著學了學,小丫頭時不時會用一種崇拜的眼神望著他,安安這才生出一種滿足感。
晚上用完晚膳,趙公公才將兩個孩子帶回乾清宮,圓圓待在揚州時,根本沒有同齡孩子,今日玩得開心極了,晚上睡前,還嘟了嘟小嘴,“娘親,哥哥不能在這兒睡嗎?”
“看你表現哦,哪日特別乖,表現特別好時,我再讓他們留下一晚。”
圓圓噘嘴,“娘親又畫餅。”
陸瑩沒料到她竟會這麼說,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何時畫餅了?”
圓圓嘿嘿笑著往後躲了躲,“不立即實現就是畫餅。”
陸瑩只覺得她快要成精了,伸手敲了一下她白淨的額頭,圓圓笑著賴到了她懷中,小腦袋在她懷中蹭呀蹭,蹭得小臉紅撲撲的,頭上的小揪揪也險些散開。
陸瑩伸手將她的髮帶解了下來,她的頭髮又細又軟,與她的很像,陸瑩只伸手給她順了順。
她睜著雙晶亮的眸,再次扎入了陸瑩懷中,母女二人又玩了會兒,睡前,小丫頭喃喃道:“娘親,我喜歡哥哥和外祖母,姨姨和顧叔叔他們如果也在就好了。”
陸瑩拍了拍她的背,將她哄睡後,她卻遲遲沒睡著。燭火搖曳不定,在她柔美的側臉上投下一個晃動的影子。
陸瑩乾脆起來看了看宋公公拿來的帳本,上面寫著各宮的開支,她翻了幾十頁,心中已大致有數。
乾清宮,暗衛再次來了書房,他稟告道:“陛下,娘娘離京前一個月,劉婉晴曾入宮三次,兩人還單獨相處過,當時將身邊的丫鬟皆支開了,後來沒多久,劉婉晴便與他兄長秘密交談了小半個時辰,丫鬟曾聽到宮女、屍體等字眼,第二日,劉凌則便派人尋起了屍體。娘娘離宮那日,劉婉晴並不在府里,有人在皇宮附近見過她,屬下接觸了一下雲騎中的暗衛,他曾吐露,娘娘離宮時,劉婉晴曾在皇宮門口迎接過她。”
劉凌則前來認罪時,沈翌率先懷疑的便是劉婉晴,劉凌則雖是禁軍副首領,卻從未入過東宮,與陸瑩並未見過面,反倒劉婉晴見過陸瑩幾次。眾所周知,劉凌則一向疼愛這個妹妹,劉婉晴又一心想成為太子妃,極有可能是她求到了劉凌則跟前。
沈翌道:“將她押入大牢,仔細審問,劉凌則那邊審問的如何了?”
“他咬死一切都是他所為,他說曾利用過劉婉晴,那日劉婉晴與娘娘單獨見面時,他也曾與娘娘獨處了一炷香的功夫,他說他正是那日告訴的娘娘會幫她。”
沈翌冷冷笑了笑,“將劉婉晴關在他隔壁,必要時,可對劉婉晴用刑,他這般維護她,讓他親眼瞧瞧,他的妹妹會如何對他。”
暗衛應了一聲,退了下去,他走後,宋公公才進來稟告今日的事,“奴婢已將鳳印交給娘娘,今日劉凌辛和劉大人皆前來求見過,許是想打聽劉凌則的消息,奴才按您的吩咐,將他們打發了下去。”
沈翌頷首,他將奏摺批閱完,回去看了一眼安安便去了宜春宮,他過來時,已亥時三刻,本以為她已歇下,誰料,她竟坐在書案前翻看著帳本,橙黃色的光暈灑在她身上,她雪白細膩的側臉,清晰可見。
她一襲雪白色襦裙,顏色再素雅不過,頭上也僅插了一支羊脂白玉簪,饒是粉黛未施,也猶如枝頭上含苞待放的桃花。
室內很安靜,唯有她翻閱帳本的聲音,她看得很專注,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沈翌靜靜望了她一會兒,她依然沒瞧見他,他給自己尋了個台階,抬腳走了進去,“怎麼還在看?”
陸瑩這才回神,她揉了一下發僵的脖頸起身站了起來,不待她行禮,他便按住了她的肩,將她按在了椅子上,伸手揉了揉她的脖頸。
陸瑩身體有些僵硬,她想起來,被他另一隻手按住了肩膀,他手勁很大,看著明明沒有使勁,陸瑩卻完全無法站起來。
他邊按邊道:“別動,坐久了,脖頸容易酸軟,按摩一下可以放鬆放鬆,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
陸瑩道:“妾身自己按就好,無需勞煩陛下。”
他卻沒聽,陸瑩薄唇緊抿了起來,他指腹間略帶薄繭,手勁兒也大,被他觸碰時,陸瑩只覺得脖頸又酸又麻,她忍不住躲了躲,卻沒能躲開。
陸瑩眉頭微擰,冷聲道:“陛下身份尊貴,哪裡用得著您幫我按?您不必如此放下身段,我說過,就算為了孩子,我也不會再離開,您還跟之前一樣,隔個十幾日,過來探望一下孩子就行,不必日日過來,也不必紆尊降貴。”
她聲音冷漠,像極了他曾經的態度,沈翌心口發疼,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他啞聲道:“瑩兒,你我本是夫妻,夫妻間沒有紆尊降貴一說,我知道,之前我傷害了你,可否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