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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太皇太后太過偏心,靖康公主在她身邊陪伴了五年,好歹是她親孫女,她卻只惦記著睿王和寧國公府那一大家子,對親生孫女多少有些無情。
她這麼一病,陸瑩又在她身側伺候了兩日,因她情況有些兇險,陸瑩晚上也沒回去,好在幾位太醫醫術高超,穩住了她的情況。
第三日晚上,陸瑩才回到宜春宮,她多少有些累,沐浴時,便多泡了一會兒,室內熱氣氤氳,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很是解乏,她竟是直接睡著了。
她之前就喜歡泡澡,莎草也沒進去打擾,收拾好殿內的東西,她就將陸瑩的髒衣物拿了下去,她出去時,沈翌正好回來,莎草連忙福了福身,“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翌只略一頷首,餘光掃到了她手中的衣服,這些衣物布料柔軟,皆是陸瑩的。
沈翌直接入了室內,本以為她已沐浴好,見她不在室內,沈翌才挑了下眉。
許是為了避嫌,她總是趕在他回來前,沐浴完畢,沈翌只當她是回來得有些晚,也沒多想,他在床頭坐了下來,隨意拿起她床頭的書籍看了看。
她喜好廣泛,閱讀的書籍涉及到的知識面很廣,床頭擺的書籍也一直在變,有時是有關少數民族風土民情的書籍,有時則是各朝簡使,沈翌還瞧見過品茗一類的書,這次床前擺的竟是一本《告狀與判案》,他隨意拿起翻了翻。
本以為她很快就能出來,等了一刻鐘,卻仍舊沒瞧見她的身影。沈翌擰了擰眉,這才意識到,從他歸來,他竟不曾聽到一點動靜。
他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直接放下書籍起身站了起來。
他起身時,莎草恰好進來。
沈翌道:“你們主子進去多久了?”
莎草道:“半個時辰了。”
沈翌聞言,眉頭不由一蹙,抬腳就入了內室,莎草本想說,主子以前在府里時就愛泡澡,陛下不必擔心,這話臨到嘴邊時,卻又咽了回去。她本想進去伺候,見陛下走了進去,她又退了出來。
沈翌步伐很快,一顆心也不自覺提了起來,進來後,才瞧見她雙眸緊閉,腦袋靠在池壁上,他呼吸不由一亂,走過去輕輕晃了晃她的肩,“瑩兒?”
陸瑩迷迷糊糊“唔”了一聲,睜開了眼眸。她睡了一覺,眼神略有些茫然,一時分不清身在何處。
見她只是睡著了,沈翌方鬆口氣,放鬆下來後,他才瞥了她一眼。湯池裡溫度較高,她瓷白的小臉被水汽蒸得有些發紅,此刻正靜靜靠在池壁上,只露出香肩和精緻的鎖骨,其他的美景,則掩藏在水下。
清澈見底的池水,根本擋不住多少風景,他甚至能瞧見山巒的起伏弧度,能瞧見“她筆直修長的小腿。
進來前,本是擔心她,此刻,他卻滿心悸動,一股熱血也直衝而下,幾乎是瞬間就有了感覺。
陸瑩清醒後,才意識到自己尚在浴池中,她本欲起身站起來,想起那聲“瑩兒”,她濕漉漉的眼睫不由一顫,身體徹底僵住了。
她沒敢再動,貝齒輕咬粉唇,語氣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惱,“陛下怎地進來了?”
沈翌眸色暗沉,一雙眸始終落在她身上,前兩日,只因圓圓一句話,他便險些失控,更遑論此刻,他無比慶幸,她沒有轉身,沒有瞧見他的異樣。
沈翌喉嚨發緊,嗓子也有些不適,他的聲音也似從嗓子深處發出的,又低又啞,“見你遲遲不出來,有些擔心,便進來瞧瞧。”
“現在可瞧完了?”她的語氣還算鎮定。
沈翌並不想惹她厭煩,識趣地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他才啞聲道:“下次別泡太久,萬一睡著時滑入水中,很容易出事。”
陸瑩清楚他是好意,便點了點頭,“多謝陛下提醒。”
沈翌走出去後,陸瑩才吐出一口濁氣,緊繃著的身軀也放鬆了下來,她緩了片刻,待心情略平復一些,才站起身。
陸瑩從水中走了出來,濕漉漉的腳印在地上留下一片水漬,莎草已提前將乾淨衣物,拿了進來,一旁雙龍戲珠紋紫檀衣架上掛著乾淨布巾,陸瑩伸手將布巾取了下來,包裹住了濕漉漉的身體。
外間,莎草一直豎著耳朵聽裡間的動靜,見陛下出來後,她有些失望,她又等了片刻,沒瞧見陛下再進去,她才給沈翌請了安,匆匆走了進去。
她進來時,陸瑩才剛擦好身體,她雪膚香腮,身體嬌軟嫩滑,雪巒美不勝收,身材好的令莎草一個女子瞧了都心動。
這一刻,莎草都有些佩服陛下的自制力,她們主子這般活色生香,他竟能一直吃素,當真是可怕。她自然不清楚,沈翌此刻才通過清心咒,將心中的火壓下去。
莎草服侍完陸瑩穿好衣物,又給她擦了擦頭髮,才退下,清楚陛下不喜歡她們守夜,莎草徑直回了自己的住處。
陸瑩進來時,只著一身寬鬆的常服,夏季衣服單薄,哪怕衣服寬鬆,也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沈翌的目光不自覺黏在了她身上。
她一頭烏髮垂在腰間,五官嬌美,身姿婀娜,緩步走來時,髮絲輕輕揮動著,沈翌只覺得她每一步都似踩在了自己心尖上,他又莫名有些口乾舌燥,喉嚨不自覺滾動了兩下。
他足足憋了三年半,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對著自己的摯愛,若沒有感覺定然有問題,此刻他的問題,早已被她治好,身上的某處,因充血幾乎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