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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再次跪了下來。
皇上對安安確實是真心疼愛,也希望他能平安長大,若太子對她沒有情意,膝下又有眾多皇子,他興許可以考慮,如今他已經看出了太子的心意,便道:“你與太子只是不夠了解彼此,再給他個機會成嗎?朕相信日後你們定能舉案齊眉,他也會像朕一樣,努力護安安長大。你可有旁的要求?但凡朕能應下的,定然答應。”
陸瑩一顆心沉入了谷底,哪怕早就清楚他興許不會答應,真正被拒絕時,她還是有片刻的失望。
好在她真正想求的是旁的東西,皇上一再拒絕她,她再提旁的要求,便會容易許多,她哀傷道:“承皇上吉言,妾身會試著與太子相處,但妾身無依無靠,只怕日後在後宮會無比艱難,您在時,尚能護著我們,怕就怕以後,萬一有新人來,若是遭到算計,與太子離心,丟掉性命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憐了安安。”
皇上已猜到了她想要什麼,無非想要個保命手段,她生性純良,不是會主動陷害人的性子,皇上思忖了片刻道:“朕可賜你一個免死金牌,若日後當真走到這一步,可護你周全。”
免死金牌,往往是頒授給功臣,前朝的免死金牌會刻上“卿恕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
到了本朝,先皇曾賜過一個免死金牌,許是覺得九次太多,便改了一下,可恕一死,常刑有司不得加責,謀逆不宥,若是謀逆之罪,免死金牌便不起效用。
當今聖上登基二十載,也只授予過一個免死金牌,給的還是戰功赫赫的鎮北王。
她感激地磕了個頭,再三謝了恩。
皇上離開沒多久,就將免死金牌送了過來。
陸瑩盯著金牌沉思許久,才將金牌妥善收起來。她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秦臻、李婉晴等人相繼遞了拜帖,陸瑩一一給了回復,皆答應了相見。
意識到對她動情後,沈翌對她的關注又多了幾分,很快便得知了她要見眾位貴女的消息,當天晚上他就來了宜春宮。
他過來時,陸瑩拿了身乾淨衣物,正打算去沐浴,沈翌眉頭擰了起來,“你手臂有傷,怎麼不讓人伺候?”
沈翌說完,才想起她身邊兩個丫鬟死一個走一個,兩位媽媽也離開了,此刻宜春宮除了她和兩個奶娘,僅剩新調來的兩個宮女,她許是用不慣她們。
他接住了她的衣物,低聲道:“孤幫你洗。”
他身材高大,離近後,就將她罩在了身下,陸瑩伸手去拿她的衣物,“不必,妾身一向喜歡自己沐浴,小心些即可。”
他卻沒給,只淡聲道:“之前不是也幫你洗過?”
陸瑩一怔,這才想起,他指的許是事後他的幫忙,那次醉酒,他同樣幫她清洗過,她一張臉火辣辣燒了起來,無端有些羞惱,她沒再搶衣服,打算等他離開後再洗,她直接問道:“殿下來,所為何事?”
沈翌道:“聽說你應了秦臻和二公主等人的探望,你有傷在身,見她們作甚?”
陸瑩神色不變,白皙的小臉仍舊緊繃著,模樣異常冷淡,“殿下又不打算和離,妾身總要為以後打算,多個朋友多條路,怎麼?連妾身的交際,殿下也要干涉嗎?”
沈翌還是首次見一個人將自己的小算盤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之前只嫌她太過算計,此刻,卻無端覺出一絲坦誠與可愛來。
他低聲道:“孤自不會幹涉你,二公主性情活潑,沒那麼多歪心思,你可以多處處,至於秦臻,她一貫刁蠻,不見也罷,郭禾和劉婉晴……”
不等他說完,陸瑩就打斷了他的話,“妾身自會評判,殿下,若無其他事,妾身就不招待了。”
清楚她心中還在怨他,沈翌沒再多言,他將一位宮女喊了進來,道:“她本在崇仁殿伺候,日後你可以讓她伺候你沐浴。”
陸瑩信不過她們,才沒將她們喊進來,怕她們萬一瞧見安安,見沈翌對她們挺信任,她才頷首。
如今宜春宮養著兩個孩子,一個是安安,另一個則比安安小三個月,這個小孩是太子前幾日讓人送來的,也不知哪兒尋來的,竟跟安安長得有一兩分相似。
昨個陸瑩不在時,太后派人來了東宮,想讓奶娘將孩子抱去慈寧宮,也幸虧太子提前有準備,陳媽媽便抱著這小孩去了慈寧宮。
太子走後,陸瑩才小心沐浴了一番,晚上換藥時,也是其中一位宮女幫的忙。
翌日起床後,陸瑩率先見了二公主,隨後才是秦臻,劉婉晴被她留在了第三日,她願意見眾人,其實就是想見劉婉晴,劉婉晴有心機有手段,人也聰慧,最重要的是她愛慕太子,有意成為太子妃,她那兩個兄長也皆是厲害人物,長兄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另一個兄長是禁軍副首領。
陸瑩若想帶安安逃走,單靠自己自然不行,她只能尋找合作對象,劉婉晴便是她的目標。
第50章 逃跑
陸瑩可以求助的人本就有限, 有能力祝她逃跑的,還愛慕太子的,除了劉婉晴,僅剩一個秦臻, 秦臻衝動魯莽, 遠不及劉婉晴心思深沉,劉婉晴是最合適的人選。
陸瑩首先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成為劉婉晴的肉中刺, 必須讓她覺得自己擋了她的路, 唯有除掉自己她才能上位,否則想讓她冒險,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