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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瑩是怕惹他懷疑,才刻意說的那番話,根本不在意他的答案,只道:“殿下既不忙,就勞煩您扶我過去吧。”
以為她終究還是在意劉婉晴的存在,才提出這個要求,沈翌倒也沒覺得煩,她在後宮能依仗的唯有他,只要她乖乖的,給她作次臉又何妨?
沈翌索性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陸瑩驚呼了一聲,不由抬起右臂摟住了他的脖頸,“殿下扶我即可,如此這般,太不成體統。”
她羞惱的神情,比板著小臉的模樣,動人許多,沈翌心中不由一動,垂眸道:“不是想讓她瞧見你我的恩愛?這樣不是更奏效?”
陸瑩心中微緊,他洞若觀火,一向敏銳,能猜到這一點也實屬正常,怕說多錯多,反而引起他的懷疑,陸瑩沒再吱聲,反正不久後,她就要離開東宮,他不在乎名聲,她又有何可怕?
他這番操作反倒於她有利,她毫無負擔地將臉頰貼在了他肩膀上,沈翌心中無端有些發軟,忍不住垂眸看了她一眼。
她粉黛未施的小臉仍緊繃著,神情淡淡的,粉嫩的唇也透著蒼白,這副模樣無助又脆弱,似乎合該被人擁在懷中好生呵護。
沈翌直接將她抱去了花廳,陸瑩喜愛花,就親手種了一些,花廳里放著藤椅和案桌,桌上還擺著茶水、松子一類。
劉婉晴此刻就站在菊花前,她一襲淡青色高腰襦裙,身姿修長曼妙,單看背影,就是個美人。
聽到腳步聲,她便轉過了身,瞧見沈翌時,她神情微頓,下一刻才發現,他懷中竟是抱著陸瑩,兩人一個俊美無儔,一個面若芙蓉,異常登對。
劉婉晴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太子身上,他眸色深邃,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溫和,正垂眸注視著陸瑩,根本沒看自己一眼,劉婉晴不自覺捏緊了帕子,隨即恭恭敬敬請了安。
陸瑩站穩後,對沈翌淡淡道:“殿下先回去吧,等會兒讓冰鑒和冰荼送我回去即可。”
聽到這話,劉婉晴心中再次一沉,她時常出入皇宮,自然清楚,冰鑒和冰荼是崇仁殿的大丫鬟,平日連她見了她們二人都會給上一分薄面,誰料,她們如今竟在陸瑩跟前伺候。
陸瑩說完沒再管他,沈翌只丟下一句,“你儘快。”就轉身出了花廳,他走出花廳後,就站在了外面,儼然是想等她。
陸瑩對劉婉晴歉意一笑,“本宮身子有些不適,讓劉小姐見笑了。”
劉婉晴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關切地問了一句,“太子妃是傷口又裂開了?還是怎的?您身子不適,臥床休息即可,只需派宮女說一聲,臣女可以改日再來拜見。”
陸瑩笑道:“只是染了風寒,有些起熱,劉小姐遠道而來,本宮總該親自與你致歉。”
劉婉晴臉上始終掛著溫婉得體的笑,唯有一雙手緊緊捏著帕子,絞在一起的帕子,方泄露出她的情緒,遠不如表面平靜。
陸瑩原本也沒想今日就與她談判,見目的達成後,她便歉意道:“恕本宮招待不周,過幾日,等本宮身子舒適些,特邀劉小姐去八角亭賞景,望劉小姐賞臉。”
劉婉晴忙謝恩,“這是臣女的榮幸,太子妃身子不適,趕緊回去歇息吧。”
陸瑩輕輕頷首,隨她一起往外走了幾步,見她們已說完,沈翌便大步走了進來,伸手扶住了她,“身子不適,還逞能?”
說完,他再次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陸瑩秀眉微蹙,“殿下,我自己走就行。”
沈翌沒理,只衝劉婉晴微微頷首,就抱著她回了寢室。
劉婉晴自然聽到了她在沈翌面前竟自稱“我”,他偏偏也沒生氣。她原本一直以為,太子不重女色,不過是因為子嗣,才寵幸的她,她也根本沒把陸瑩放在眼中,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
想到陸瑩這張傾城傾國的臉蛋,她不由攥緊了帕子。
她今日入宮,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玉竹,玉竹自然也瞧見了沈翌對陸瑩的呵護,遠離東宮後,玉竹輕嗤了一聲,“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就成了鳳凰不成?竟拿裝病這一招落小姐臉面,她以為她是誰?”
“住嘴!”劉婉晴冷冷瞪了她一眼,“她如今已是太子妃,身份尊貴,豈是你我能非議的?若有下次,也不必我趕你,自己收拾包裹離開吧。”
玉竹訕訕閉了嘴,沒敢再多言。
雖呵斥了玉竹一通,劉婉晴心情卻異常糟糕,她一直以為,待她入宮後,總能籠絡住太子的心,誰料陸瑩竟先她一步,得了太子的寵愛,他那般冷清的一個人,何曾對人這般溫柔過?
一想到他堂堂太子,竟不顧眾人議論,抱她走路,劉婉晴一顆心就似被人架到了火架上。
沈翌將陸瑩直接放在了榻上,又叮囑了一句,讓她好生休養,才離開。
陸瑩透過窗戶,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本以為他會去瞧一眼安安,誰料他竟是直接離開了宜春宮。
陸瑩諷刺地笑了笑。
她身子不適,也沒敢照看安安,她這一病,消息也傳了出去,章氏得知此事後也往宮裡遞了帖子,想見她一面。雙胞胎還往大房來了一趟,給陸瑩拿了一堆補品。
擔心她的自然不止陸瓊和陸琳,陸璇也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