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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瑩無比思念長姐,她心中動了動,讓宮女寫邀請函時,將孩子的母親,也一併加了上去。
陸璇收到邀請函時,正在給昀哥兒講解《詩經》,瞧見邀請函時,她眼中帶了一絲笑,昀哥兒長得像她,皮膚雪白,眉眼如畫,五官很精緻,漂亮得像個小姑娘。
比起安安,反倒是他跟圓圓長得更像兄妹。
見母親這般高興,他也笑了笑,小小年齡已有了大人的模樣,“宮裡來消息了?”
陸璇拿起邀請函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就你火眼金睛。”
昀哥兒只笑,“不難猜,娘親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也就皇后姨母能讓你這般惦記。”
陸璇失笑。
前兩日,下早朝時,沈翌將蔣琛喊到過御書房,曾問過他,昀哥兒都讀過什麼書,當天晚上歸來時,蔣琛就給陸璇提了一句這事,說許是要給安安選伴讀,陸璇沒料到這麼快就提上了日程。
她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喃喃道:“給圓圓做的衣服是趕不上了,罷了,衣服等到她生辰再送吧,你快幫娘找找,我新得的那套文房四寶,放在了哪兒,給孩子們當見面禮。”
昀哥兒從凳子上滑了下來,無奈搖頭。
四月份的天氣,已然轉熱,唯有晚上有一絲風,縱使如此,母子二人也翻得出了一頭汗,昀哥兒無奈搖頭,再次叮囑道:“娘親下次得了什麼珍寶,直接交給兒子保管,您藏起來的東西就是神仙來了也難以尋到。”
陸璇嘖了一聲,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語氣霸道:“趕緊幹活,哪兒那麼多廢話?”
昀哥兒好脾氣地笑了笑。
這一晚,陸瑩仍舊沒打算給沈翌留門,她正欲將門插上時,才發現不僅門閂被抽走了,宜春宮門口正面呈凹字的廣鎖也被人收走了,陸瑩不由暗罵了一句狡詐。
想起他那個連啃帶咬的吻,她無端有些不自在,哪怕清楚將他得罪沒什麼好處,她心中也堵著一口氣,將圓圓哄睡後,她端起水杯,在身側的褥子上,灑了一灘水,這才滿意。
晚上沈翌過來時,一眼就瞧見了那灘水,他若躺著睡,背部必然不舒服,她顯然不想讓他睡床,沈翌沐浴過後,還是走到了床邊。
他走路雖然沒聲音,靠近時,卻會遮擋住室內的光線,陸瑩察覺到他的到來後,身體就不由緊繃了起來,他仍舊在身側躺了下來。
陸瑩不由咬唇,只盼著感受到不適後,他儘快去暖榻上,誰料他卻沒動,一直老老實實躺在水漬上,就算天氣已經很熱,躺在潮濕的褥子也絕不舒服。
陸瑩的拇指不由蜷縮了一下,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她才硬著心腸沒管他,她已忘記自己何時睡著的。
直到身側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沈翌才側身往她身後靠了靠,由於是側躺,又與她緊貼著,沈翌恰好避開這片水漬,心滿意足將她擁入了懷中。
陸瑩困得厲害,只覺得有些熱,稍微動了動腦袋,就沉沉睡了過去。
她根本不知道他又耍了心機,早上她醒來時,他已不在,陸瑩惦記姐姐和小外甥,醒來後,就爬了起來。這幾年雖在揚州,每年小外甥生辰時,她同樣給他備了禮物,可惜回來得匆忙,許多東西都沒能帶回來。
想起他的強勢,陸瑩又有些不喜,她去了庫房,給小外甥和小外甥女各選了兩樣禮物。
陸璇和蔣昀然來得最早,她們過來時,陸瑩才陪幾個孩子用完早膳,得知姐姐過來後,陸瑩歡喜極了,當即走了出去,安安尚記得她腳上有傷,連忙扶了她一下。
陸璇剛一進宜春宮,陸瑩就撲進了她懷中,陸璇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後頸,眸中滿是笑,“都快二十了,還跟個小姑娘一樣,羞不羞?”
陸瑩:“就算七老八十,在姐姐跟前,瑩兒也是孩子。”
陸璇卻板起臉來,“下次主意要還這般大,也別認我這個姐姐了。”
陸瑩討饒般抱著她晃了晃,將陸璇晃得一點脾氣都沒了,“這就是圓圓吧?小丫頭與你生得真像。”
圓圓也好奇地望著他們。
蔣昀然比安安高了近半頭,瞧著十分有禮,他先恭敬地給陸瑩請了安,就含笑看向了安安他們,笑道:“這是給你們的見面禮,望喜歡。”
他說著就從丫鬟手中接過三幅畫,按照繩子的顏色一一遞給了他們,陸瑩驚奇地發現,他跟自己和姐姐長得很像。
不止她覺得驚喜,圓圓等人同樣用亮晶晶的眸望著他,陸瑩忍不住蹲下身,抱了他一下,佯作傷心道:“沒有姨母的嗎?”
蔣昀然笑得坦蕩,“我羽毛未豐,畫技也一般,也就糊弄一下孩子,家父家母都瞧不上,就沒敢獻醜,待我學有所成,再獻給娘娘一幅。”
他跟安安一樣,年輕雖小,都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陸瑩被他逗笑了,親昵地颳了一下小傢伙的鼻子,“日後叫姨母就行,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那你什麼時候能學有所成?別讓姨母等太久。”
蔣昀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邊陸璇早已將圓圓抱了起來,忍不住親了親小丫頭的臉蛋,“哎呦,我們圓圓生得可真美,完全隨了我們陸家人。”
圓圓嘿嘿笑,一雙烏溜溜的眸,一會兒看看姨母,一會兒看看表哥,開心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