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頁
沈翌只想查看一下,動情時,可曾咬傷她,對上小姑娘惶惶的目光時,他終究克制住了伸出的手,只托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落了一吻,“你若無聊,可以將岳母她們喊來陪你說話。”
陸瑩臉頰發熱,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感動,圓圓生辰時,母親她們才剛來過,陸瑩若頻繁讓她們過來,自然於理不合,他卻並不在乎。
陸瑩此刻覺得他就像在溫水煮青蛙,她就是那隻被他盯上的青蛙,一點點因他的付出,而動容。
陸瑩斂了斂眸,才道:“陛下去忙吧。”
他走後,陸瑩才悄悄鬆口氣,她斜靠在榻上眯了會兒,才開始籌備宮宴,使者團已定在月底離京,尚不足十日,這段時間,陸瑩需籌備一下餞別宴。
在趙姑姑的協助下,她早已熟悉宮裡的事務,操辦宴會對她來說,也不算難事,她先列了一下需要邀請哪些人,讓趙姑姑寫了邀請函,隨即又定下了需要哪些菜品,連舞姬也定了下來。
原本皇家有御用舞姬,沈翌的太祖宣武帝曾在宮宴上,遇到過舞姬的刺殺,自此,宮宴上但凡有歌舞慶祝,再沒用過民間舞姬,皇宮裡特意培養了一批舞姬。
到了先帝登基,他崇尚節儉,也不愛享樂,才遣散舞姬,宮宴時若需要舞姬們伴舞,都是與銘月坊合作。
銘月坊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樂坊,裡面的美人個個舞技一絕,因與皇宮長期達成了合作,銘月坊也素有皇家樂坊的美名,平日皇子們和大臣生辰,需要宴請貴人時,也會將銘月坊的舞姬喊到府上,也有不少人,去銘月坊宴客。
陸瑩定下這些便沒再管。
殊不知三皇子的人早就盯上了銘月坊,三皇子生性多疑,不論籌備什麼,都會給自己留後手,抵達京城後,他手下三位舞姬,便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被人賣入了銘月坊。
銘月坊很快便得了消息,需要挑選一批舞女,在宮宴上獻舞,負責此事的是李管事,怕宮宴上出紕漏,他往年選的舞女,不僅舞技一絕,心理素質也都很好,他很快便將名單定了下來,舞曲定下後,便讓這十二位舞女開始籌備起了此事。
名單上的舞女皆在銘月坊待了三年以上,三皇子安插進來的那三位,皆不在名單之上,她們並未著急,打聽好需要獻的舞曲是什麼後,她們就私下練習了一下。
離宮宴還有八日,她們有的是時間取代掉這些舞女。這三人並不知道裴淵已盯上了銘月坊。
晚上裴淵仍宿在了桃苑,因為他的親吻,小丫頭許是有些氣惱,一直躲在房中,到了吃飯時間,也沒出來,裴淵自覺理虧,讓人將飯菜給她端入了房中,見她乖乖吃了些,裴淵才鬆口氣。
下午,見她仍舊沒有出來的意思,裴淵才溜達到她的住處,他過來時,裴嫣正在看書,她住的是裴淵的臥室,室內的書架上擺了不少書,因為不想胡思亂想,她才翻出一本書看了看。
以往在大周時,她也很愛看書,手中這本書,講的是兵器的鍛造,裴嫣本以為會很無聊,誰料上面涉及了不少知識,各種鍛造方法都講得很清楚,她看得入迷,甚至不知裴淵走了進來。
她出落的綺麗,一身樸素的雪白色衣衫,都將其襯得姿色無雙,裴淵一貫不喜美色,從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看一個小丫頭讀書,都能看得入迷,他斜靠在窗邊,看了好大一會兒。
裴嫣直到看累了,才放下手中的書,她一口氣看了大半,眼睛都有些酸澀,正欲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時,裴嫣才發現窗邊竟多了一抹身影,她心中一跳,本以為自己有些眼花,揉揉眼睛,他還在。
男人一襲絳紫色衣袍,頭戴玉冠,唇邊盪起一抹淺笑,端得是風流不羈,見她總算發現了他,他才施施然朝她走去,“看這麼入迷,日後想打造兵器不成?”
私造兵器是大忌,許多兵器都禁止私造,若是違規,輕者流放,重則被斬首,裴嫣小臉不由一白,慌忙搖頭。
她本不欲理他,這會兒卻不得不為自己解釋了一句,“我、我只是隨便看看。”
說完,她就垂下了眸,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小模樣可憐巴巴的,很好欺負。
裴淵忍不住拿舌尖舔了舔後牙槽,才克制住欺負人的欲望,“怎麼不說話?還在生氣?”
他的話令她腦海中一下浮現出他親吻她的模樣,男女授受不親,他卻那般放蕩。
裴嫣臉頰有些燙,偏偏嘴笨,她只蔫噠噠垂著腦袋,不想理人,又覺得兩人沉默時,室內靜得可怕,無端讓人心中惴惴的,她沒答,乾脆開了口,“世子怎麼來了?”
裴淵好以整暇地望著她,臉上掛著一抹淺笑,隨口逗弄道:“這本是我的房間,難道我來不得?”
裴嫣不由小小驚呼了一聲,這才發現,這間房子確實像男子的。書架上的書,要麼與武器、兵法有關,要麼講的是朝堂上那些事,裴嫣最初沒往他身上想,是因為傳聞中的他不學無術,整日吊兒郎當的,至今沒個一官半職,在她面前他也一直懶懶散散的,裴嫣想像不出他伏在案前苦讀的模樣。
她有些無措,小聲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是你將我帶來這裡的,不是我有意霸占。”
瞧見他,她仍有一些不自在,兩隻白嫩的小手緊緊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