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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如今的九華劍派,只是空有個仙門百家之首的虛名而已。
“二長老可是有什麼見教?”
堂上突然響起秦屹的聲音。
君離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抬眸瞥了對面的秦屹一眼,就見這老東西坐的端正,正一臉笑意的盯著他看。
君離冷笑,他坐在這不聲不響的喝茶都要被點名,既然如今他還擔著九華劍派二長老的名頭,那就多少為門派做點事好了。
“見教稱不上,只是覺得你們這些人吧,話說的漂亮,這目的可謂是昭然若揭。”
他這話說的直,一瞬間秦屹和天冬藥師都變了臉色。
君離只做看不見,繼續道:“公審的目的為何?四大門派的掌門長老齊聚,還不是為了以示公平公正?”
“既然力求公平,那就不能再拿私情說事,天冬藥師為自己的前任莊主爭取,還情有可原,秦掌門您為的是什麼呢?難道當真是年紀大了,同情心泛濫?”
“沈清紓!”一旁的秦昭實在看不過,斥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什麼話?公道話。”君離悠悠道,“自古公道話最難講,也不中聽。”
天冬藥師的臉已經黑透了,
蟬衣丹師握著法杖的手暗暗法力幾乎要將他這法杖直接捏碎。
憤憤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替你們九華劍派出頭!哪裡有什麼公平可言!”
“蟬衣!”天冬藥師低呵一聲,“不可衝動!”
“九華劍派戒律堂規矩如此。”冷子珏適時開口,“凡是踏進了戒律堂的犯事之人,或站或跪,沒有上座的規矩!”
“今日,即便是在座的任何一位,哪怕是掌門師兄犯錯,也是一樣。”
他聲音冷淡,透著一股不容冒犯的威嚴。
一時間,戒律堂內的眾人倒真的都熄了聲。
“公審開堂,先列其罪吧。”
許硯書語氣平淡,沒有什麼起伏。
冷子珏便朝站在自己身側的陳廷使了個眼神。
陳廷雙手捧著一卷簡書,朗聲道:“藥王莊陳琮,人面獸心,作惡多端,一經實查,其罪如下:其一、私掠凡人,煉製藥人,傷人性命;
其二、私煉邪道,隱瞞聚魂陣邪陣之事,助紂為虐,謀害凡人性命上千條;
其三、扣押真龍神獸,動用私刑,致其重傷,罪無可赦。
判其天罰之刑,即日施行。其幫凶曲蓮,知情不報,助紂為虐,其罪嚴重,廢黜修為,碎其丹田,逐出修仙界,引以為戒。”
陳廷宣讀完畢,環視了戒律堂內的諸位,公事公辦的補上一句:“各派掌門長老,可還有事要辯?”
堂內霎時安靜,秦屹、秦昭父子坐在一處,不知是不是方才被懟了,此刻安靜的很,不曾多言。
寂寒閣閣主白祁正跟宋輕輕黏在一起,摺扇掩面,兩人不知道悄聲說著什麼。
藥王莊這邊天冬藥師和蟬衣毒師臉色黑的如煤炭一般,倒也沒有開口。
冷子珏環顧一周,開口下判:“既如此,那便執行吧。”
他話音落下,便起身要離場。
君離撐著額角,從秦屹看到天冬,又看到陳琮臉上。
這從公審開始,一直到結束都未發一言的陳琮,卻突然朝冷子珏看了過去。
“我……我還有事要辯!”
冷子珏提步的動作停住,只瞥了他一眼:“證據確鑿,無聽審人申辯,駁回。”
陳琮卻並未罷休,他像是拼了股勁兒,雙手拳頭死死捏著,突然大喊起來:“我是罪無可赦!可沈清紓他也不無辜!”
“我該死!他也同樣該死!”
在場眾人皆被他這話喊的一愣。
彭放刷地站了起來,怒道:“你什麼意思?自己自己犯下的錯,關我二師弟什麼事!”
“我是有罪!但那聚魂陣,那聚魂陣就是他布下的!他就是故意要害死我!”
陳琮似乎瘋了,伸手指著君離,手腕上的縛靈鎖晃的叮噹作響。
君離皺了皺眉:“陳琮,說話要講求證據,你說聚魂陣是我布的,證據呢?”
“我還要什麼證據?!當初在藥王莊,是你比我下的%¥#&棋!是你逼我的!你就是他!你就是……鶴隱派那個大魔頭!”
他一口氣說完,死死瞪著君離。
但是因為生死棋的禁制,他無法說出這三個字,整張臉憋的通紅,劇烈的喘著粗氣。
“哦,”君離輕聲笑了,“上次在藥王莊,我是和你下了盤棋,可是當時天冬藥師在場啊,我逼你什麼了?”
“你逼我&%¥#,是你逼我!”
陳琮目眥盡裂,一雙眼通紅充血,似癲狂狀。
天冬藥師沉了臉色:“許掌門,此事或有蹊蹺!”
“這明明是他不甘心,不願認罪,想拉我下水吧。”君離眯了眯眼道。
“再說聚魂陣一事,當初在紫御門地界的雨甘村,好像也有出現?若是我布下的,我圖什麼?又何苦自己揭穿自己?”
“帶下去吧。”冷子珏眉頭緊蹙,已經不想再聽陳琮的胡言亂語。
立時,便有四個戒律堂的弟子上前,將陳琮和曲蓮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