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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御門的大殿裝飾的十分華麗,琉璃地磚,粗大的浮雕白玉石柱,正位上的座椅金光燦燦,一左一右分別立著羊脂玉雕琢的兩頭白虎,半人高,威風凜凜。
就連台階之下,步道兩旁的客座都是上好的小葉紫檀,扶手上雕鏤著各種獸頭,姿勢各不相同。
江渙已經看傻了眼,這比他們九華劍派可奢華多了,就他們那被師尊炸過兩回的正殿,裡面桌椅陳設都是從倉庫里搬出來的老貨了,掌門是生怕他師尊什麼時候再炸一回大殿。
也不知他們出來這麼久,殿裡的裝飾有沒有布置的好些。
君離手上盤著小金龍,絲毫不見外的挑了個自己喜歡的客座坐下。
他慵懶的靠在椅子裡,眯眼打量著這座大殿。
記得自己三百年前來的時候,似乎還沒有這般奢華,殿內青磚鋪地,主座旁那兩個白虎雕像,也是荔枝白玉雕的,客座就是普通的木頭椅,沒這麼多花樣。
他伸手撓了撓洛重淵的下巴,唇角捲起。
想起自己那次來的時候,瞧著那兩個白虎雕像頂不順眼,便上手給砸了,後來同那些臭老頭打起來,也沒留手,估摸著這前殿應當是毀的徹底。
秦屹那老東西重新修繕大殿,這般功夫,應當花了不少靈石銀兩。
不過……
他皺了皺眉,瞧著那兩隻威風凜凜的羊脂玉雕白虎,感覺越發不順眼了。
手癢,想砸。
正出神,一道朗潤清亮的男音響起。
“晚輩不知沈長老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君離聞聲懶懶的抬頭望了一眼,就見一英姿颯爽的藍衫青年,正從大殿外面大步走來。
青年看著面生,但眉眼之間,又讓他覺得甚是熟悉,於是便盯著多看了幾眼。
這麼一會兒功夫,青年已到了跟前,拱手朝他行了一禮,面上帶笑。
“沈長老不是一心鑽研丹藥,怎的有空來本派閒坐?”
上挑的鳳眸輕顫,君離回憶著之前那個守門的馮淶說的那句「傳信給少掌門」,隱約猜到了面前這青年的身份。
應當正是秦屹那老頭子的嫡子,秦昭。
“你爹死……”君離嘴瓢了一句,及時閉嘴。
見了死對頭的兒子,難免就想關心一下死對頭的近況,他本想問問秦昭,「你爹死了沒有」的。
要不然,以那老頭固執強勢的性子,不可能這麼早就退位讓賢。
“咳,”君離戰術咳嗽,再抬眸又是一副風清朗月的笑容,“我是說,你爹最近如何?我帶渙兒下山歷練,途經錢塘縣,順路過來拜訪。”
聽了這話,秦昭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在他身側坐下,嘆了口氣。
“家父這身體,自從被那魔頭重傷,就一直沒能痊癒,愈發不如從前了。如今我已接手門派,處理內外各種事務,儘可能幫他老人家分憂。”
“難為你了。”君離做出一副嗟嘆的模樣。
心中卻是嘆了口氣,真真是禍害遺千年,當初他可是下的死手,這老東西竟然苟延殘喘三百年了還沒咽氣。
“沈長老,沈長老……”
耳畔傳來秦昭的聲音。
“嗯?”君離收回思緒。
“晚輩瞧您如今這氣質似是脫胎換骨一般,與之前大不相同,可是終於練成仙丹,突破境界了?”
秦昭問的客套有禮,面上笑容得體,同那兩個守門弟子的態度可謂全然不同。
但一旁的江渙,心裡卻有些彆扭起來,師尊以前最是不喜別人向他提起突破境界的事,瞧著這少掌門面容真摯,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
“那倒沒有。”君離自是不在乎這些,一手搖著那把寫著狗爬字的破扇子,一手盤著鱗片細滑的洛重淵,一點沒閒著。
“不過此次前來,倒真是有些事想麻煩少掌門。”
他這反應,讓秦昭多少有些詫異,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不見,笑道:“沈長老但說無妨,只要晚輩能幫的,定會全力相助。”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麻煩貴派武司堂的長老趙莆,幫忙打造一件趁手的武器。”
“好說,”秦昭應的爽快,“那我這就帶沈長老移步武司堂。”
他說著,已先起身,擁著君離往殿外走,動作恭敬客套,絲毫不失禮數。
兩人出了前殿,步下台階,秦昭見江渙綴在後面,跟的不緊,指尖微動,想捏個召喚訣,召只厲害的靈獸來試探一番。
距離前殿不遠處就是靈犀舍,裡面那隻已經五百歲的巨型靈犀絕對能試出這沈清紓如今的修為境界。
卻不想,指尖突然一痛。
“唔……”
他倒抽了口涼氣,低頭一看,手指已經被咬破,正滲出鮮紅的血珠。
旁邊,一隻遍身金鱗的小蛇盤在他身側的沈清紓手腕上,正吐著一口尖利的牙齒,兇巴巴的瞪著他。
顯然就是這小東西咬的。
作者有話說:
已交出今日份產糧!
第17章 趙莆
“鍋鍋,不得無禮。”
君離假意嗔了洛重淵一句,朝秦昭一笑:“實在對不住,這是我新收的靈寵,可能還有些不服管束,少掌門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