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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鳴山上鶴隱派的舊址,因為山上常年有鬼火無人敢去,錦城的百姓們這才逃過一劫。如今奉元城的曲水湖中又出現了!你還敢說與你無關!”
“你胡說!”江渙率先沉不住氣了,“那些陣法是早就設下的,師尊不過是發現蹊蹺,將其破壞掉而已,怎麼可能是師尊所為!”
“你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藥王莊的天冬藥師立刻出言訓斥,“這魔頭就是故意的!否則,為何這陣法這麼多年來無人發現,偏偏他一出現,就都被發現了?!”
“嘿,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江渙氣急,“師尊破壞掉陣法難道還是為了害人不成?!”
“說不定這就是他的陰謀!”人群中,一個衣著華麗,卻長相尖嘴猴腮的男人站了出來。
“肯定是他當年死的時候就把陣法都藏好了,等到他重生歸來之日,再出來裝好人!想騙取人心!”
他說得頭頭是道,就跟真的一樣,不少小門派的首領聽了都跟著點頭。
洛重淵的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澄藍色的眼瞳死死的盯著那個人,問道:“肆意揣測,你又有什麼證據?”
可笑!
師尊怎麼可能策劃重生?
君離當時已經對這個爛透了的人間失望透頂,若不是他極力挽救,君離今天根本不會站在這裡,他們更不會發現這些人渣的陰謀。
那長得好像只耗子精的小掌門聽見洛重淵的話,眼睛立時瞪圓了:“證據?我推測的這麼合情合理,還要什麼證據!”
“再者說,當年這魔頭大肆屠殺修仙界,我們這麼多人可都是親眼見證的!這麼多人證夠不夠啊?!”
洛重淵咬緊了唇,緊握的拳上凝出了一層紫色的雷電。
君離餘光瞥見,不動聲色的抬手握住,再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這位……”他盯著那小個子掌門上下打量了一番,唇角揚起一絲嘲諷。
“這位鼠掌門,如果僅憑推測就可以亂下結論的話,那我如今把大家召集起來,看看紫御門當年作惡的證據,豈不是毫無意義了?那我只要把自己的推測一說,是不是就可以給秦屹定罪了?”
“你,你你……你說誰鼠!”小個子掌門氣得跳腳,“我姓余!叫余虎!”
“哦,好的,虎掌門。”君離修長的指節捏著扇柄,悠哉的輕搖著。
“孽……孽障!”余虎又怒又氣,臉上漲的通紅,好像只紅毛耗子。
“行了,”秦屹臉色發白,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既然你說找到了證據,那就拿出來啊,如今整個修仙界有些名望的修士長老都來了,你要是今天拿不出證據,就主動伏誅吧,省的我們動手,也算是給自己留些顏面!”
“老遭頭,算盤打的挺響啊。”君離坐在一把藤椅上,撐著下頜,笑得像只狐狸。
秦屹深吸了口氣,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不是要揭露我們紫御門的真面目嗎?證據呢?”
“別急呀。”君離笑眯眯的從藤椅上站起身,刷地收起了摺扇,手腕一抬,那藤椅就變回了一根長滿綠葉的藤蔓,爬回了旁邊的樹上。
他轉身朝眾人那邊走了幾步,雖然他沒有拔劍,也沒有做任何攻擊動作,這些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修士們,卻都慫了,君離朝前走一步,他們就向後撤兩步。
君離沒理他們,朝洛重淵和江渙招招手,讓兩人站到自己身邊來。
秦屹見狀自然也趕緊離開,又爬回了黑豹的背上。
君離將摺扇收起,抽出了腰間的禮葬。
薄如蟬翼的劍鋒,寒光熠熠,嗡鳴聲不止,表面那層黑色的霧氣徐徐流動,戾氣逼人。
君離抬腕,禮葬猛地朝那洞穴劈下,那駭人的劍氣沖天,「砰」地一聲震天巨響過後,黃勝峰竟然被他劈開了大半。
眾人腳下的地面劇烈震動起來,山石碎裂飛濺,像暴雨般朝他們砸下。
就在君離剛剛動手的時候,洛重淵已經默契的撐起了結界,將三人都罩了起來,而傻站著看熱鬧的那些人就慘了,動作慢的已經被石頭砸破了腦袋,鮮血直流。
劈山的震動持續了許久才緩緩平息,塵土慢慢散去,眾人才在一堆碎石中間,看清楚那個黑壓壓的龐然大物。
“這……這是個什麼東西?!”
那余虎震驚的大叫。
其他的修士和一些小門派的首領也都看傻了眼。
坐在黑豹上的秦屹,臉色有些蒼白,他想過君離會帶幾個人進去山洞,或者乾脆將山洞炸寬一些,讓眾人都進去,卻著實沒有想到,這魔頭直接將他的黃勝峰給劈了。
許是剛剛劈山的動靜太大,山上的靈獸們也躁動不安起來,嘶吼咆哮聲此起彼伏。
許硯書的臉此時已經黑的如鍋底一般,彭放和俞夕的臉色也很難看,倒是柳堯和冷子珏之前已經見過曲水湖中的失敗之物,有些心理準備。
可是看見眼前這個比曲水湖那隻大了好幾倍的怪物,仍然感覺汗毛倒立。
這麼大的怪物,這得用多少人的記憶才能餵飽?
“你讓我們看這個做什麼?”蟬衣丹師皺緊了眉,不滿的看向君離。
白祁手裡摟著個長相出挑的姑娘,笑得滿面春風:“這東西叫獬,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