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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重淵:……
“洛師弟?”江渙已經走了過來。
“嗯。”
洛重淵剛得了君離的暗示,只好配合道:“師尊說的對。”
但江渙依舊看著他,似乎還想聽他詳細說說。
洛重淵嘆了口氣,只要硬著頭皮編道:“這其實是一句地方話,不常用。”
想了想又囑咐了句:“若非特別熟悉的人,最好不要說。”
“原來如此,”江渙恍然大悟,“看來師尊和這位舊友交情甚篤啊。”
這倒是真的,君離搖著扇子點了點頭。
三人正聊著,季懷溪被那九鳳引著,從山間小路上走了下來。
行至山腳下結界的邊緣,站住了腳。
那九鳳就落在他肩上,一人一鳥動作一致的歪頭打量著君離他們三人。
“嘶,氣質上有些像,但長得不像。”季懷溪摸著下巴,最後下了結論。
九鳳的九顆腦袋都跟著點頭,齊聲道:“沒錯!懷溪說的對!”
君離好笑,讓洛重淵和江渙留在原地等他,然後自己上前和這一人一鳥面對面。
“怎麼?換個殼子你就認不出了?”
季懷溪隔著結界一愣,他盯著君離這張臉使勁的看。
嗯,沒錯,長相雖然變了,但是眼神、語氣、面部的微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你……奪舍了?”
季懷溪一臉的嫌棄:“怎麼沒挑個好點的殼子啊?這沈清紓也就臉還可以。”
君離無奈一笑:“這事說來話長,要不你先放我們進去?”
“嗯。”季懷溪點點頭,正要伸手解開結界,肩膀上的九鳳又嚎叫起來。
“懷溪不可!”
“不可不可!”
“老逼登就會欺負鳳鳳!”
“懷溪我們回去吧!這老逼登是假冒的!”
“假冒的!假冒的!”
君離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我看是哪知多嘴鳥皮又癢了,腦袋不禿了是吧?”
九鳳:……
九顆腦袋齊齊底下,小小聲道:“鳳鳳呸!”
季懷溪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抬手在空中畫了幾筆,面前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繼而金光大放,結界破開了。
君離朝季懷溪肩膀上的九鳳一揚下巴,露出一個狐狸般狡黠的微笑。
九鳳立時抖了抖渾身的羽毛,九顆頭爭搶著湊到季懷溪耳邊,作鶯鶯鳥語:
“懷溪要保護鳳鳳!”
“鳳鳳的羽毛光滑發亮,不能再被拔了!”
“嚶嚶嚶,要懷溪抱抱……”
君離:……
所以說,這種茶里茶氣的大破鳥,季懷溪怎麼還沒烹了?
“保護保護,乖啊,閉嘴。”季懷溪伸手拍了拍九鳳的其中一顆腦袋,哄的特別熟練。
於是九鳳立時閉嘴,又把剩下的八顆腦袋也湊了過去。
季懷溪便一邊挨個摸頭,一邊領著君離他們往山上走。
“我記著沈清紓那老廢物只有一個徒弟啊?你咋還帶了倆?”
君離:“另一個後來收的。”
季懷溪咂舌:“黃頭髮啊,挺少見。”
“嗯,龍族。”君離搖搖扇子。
“倒是長得挺好看的。什麼?龍族?”季懷溪瞬間炸了。
“你丫是真飄了,好不容易回來,你又扯上龍族幹什麼?”
“說,你這一回來就來找我,是不是又惹什麼事了!”
“我跟你說你這可不行啊,這回都回來了,可別再作了,活著不好嗎?”
“你這幾百年不來,我一個人在這都快憋死了!”
“這次來待多久?不會又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幾百年吧?塵淵我告訴你……”
季懷溪一個人在前面沒完沒了的說著,君離跟在他身後,卻沒再做聲。
聽著昔日老友的絮絮叨叨,他倍感親切。
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可以經常過來,陪季懷溪聊聊天,喝喝酒。
可是一切早已經變了。
鶴隱派前任掌門蘇宴,紫御門第一馭獸師季懷溪,鶴隱派不問世事的塵淵長老。
三人乃是結拜過的至交好友,可是後來呢,死的死,散的散,月下小酌,卻再湊不齊三個酒友。
一個在此憋悶了幾百年的人一旦打開了話匣子,那是猶如決堤的洪水滔滔不絕。
季懷溪一路上說個不停,氣不帶喘的。
九鳳剛開始還聽著,後來實在覺得聒噪,便腳下一蹬,飛了出去。
它一路跟著四人,在他們頭頂盤旋。
這鳥似乎也是憋悶久了,見了外面進來的人,就想湊過去說兩句。
君離它是不敢惹的,於是就剩下了跟在君離身後的兩個小徒弟。
九鳳撲扇著翅膀,擋在洛重淵和江渙面前。
“嘿,你們倆,報上名來!”
江渙一直覺得這鳥嘰嘰喳喳的很有意思,被問起名字,就老實回答:“我麼?我叫江渙,是師尊的大徒弟。”
九鳳看了他一眼,九個腦袋又朝洛重淵轉了過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