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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天冬藥師還欲開口爭辯,想找回些場子。
但這祖宗已然沒了耐心, 他一手按著陳琮,另一隻手上的摺扇颯然脫手, 直朝捆縛著洛重淵的玄鐵鏈斬去。
霎時,一陣強大的靈流突然爆發而出, 以紙扇為源頭,向四面八方奔涌開去。
玄鐵鏈立時簌簌而響,劇烈抖動起來, 四大長老八雙手齊上,死死抓著鐵鏈,竟都有些吃力。
君離瞥了眼這四人的狼狽相,突然揚手, 然後往下一壓, 摺扇猛地下墜,巨大的靈力強壓向劇烈抖動的玄鐵鏈。
然後……
嚓!咔!
那足足有人手臂粗細的玄鐵鏈, 竟然應聲崩斷了。
斷裂成無數截的鐵鏈散落滿地,叮噹聲不斷。
這力量的衝擊力太強,四大長老愣是齊齊向後撤步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在場的所有藥王莊弟子和陳琮俱是嚇白了臉, 像一個被定身的木偶, 大張著嘴, 僵在原地。
君離收了摺扇,氣定神閒的搖了搖,從鼻孔哼出一聲冷笑。
而後勾唇道:“哎呀陳莊主,真是對不住,用勁大了些。”
還在被他按著後脖頸子的陳琮:……
默默擦汗的四大長老:……
洛重淵一時間也是看的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五爪刨地,龍身抖擻,仰天一聲長嘯,身上被刺入的那些箭矢,竟也在他這奮力一搏之中,被彈出身體,帶出滾燙殷紅的鮮血,灑落滿地。
在場的四大長老和藥王莊一眾弟子皆是色變,如臨大敵般紛紛後退開去,儘可能的遠離這一人一龍。
而掙脫了禁錮的洛重淵朝君離的方向邁了幾步,卻因傷勢太重,體力盡失,撲倒在地。
那金光閃閃,沒了龍角的禿頭就搭在玉石鋪就的台階上,噴吐而出的鼻息熱的燙人。
他一雙清澈的藍瞳,定定的望著君離,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君離嘆了口氣,突然抬頭望了眼白雲裊裊,風輕雲淡的晴空,然後鬆了手,放開了陳琮。
那陳琮先是一愣,隨即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旁邊一直持劍在手,伺機而動的幾位大弟子立時將他護在了身後,幾人像是見了瘟神一般,儘可能的遠離君離身邊。
但這祖宗絲毫沒有理會,他含笑收了摺扇,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仔細的擦著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過去,仿佛碰了陳琮是一件多麼讓人厭惡噁心的事情。
陳琮跪的膝蓋生疼,此時正被他的大徒弟攙著,看見這一幕,氣得鬍子都飛起來。
他哆哆嗦嗦的伸手指著君離道:“你……你們看看,這,這真是豈有此理!”
君離擦拭的動作一頓,側頭朝他揚起一個淺笑:“莊主?”
陳琮臉色一白,縮手收聲,那噤若寒蟬的模樣,好像一隻鵪鶉。
君離也不再理他,邊擦手邊步下台階,然後隨手將帕子丟棄,在洛重淵的身邊蹲下。
他伸手輕撫著洛重淵頭上還在淌血的傷口,用手指一點點把血跡擦拭乾淨。
洛重淵喘著粗氣,輕輕眨了眨眼,他知道師尊應當是沒有責怪自己的。
於是受傷的小金龍費力的抬起頭來,努力把自己的頭往君離懷裡塞,像貓兒似的,在他懷裡拱來拱去。
君離:……
他輕拍著洛重淵的龍頭乖哄:“不行,你太大了。”
想想又覺不妥,改口道:“是你的龍頭太大了。”
嘶,怎麼好像……更不妥了。
陳琮看兩人竟然還在這裡說笑上了,心中更是窩火,想著自己已經逃離了這人的挾制,頓時又有了底氣。
他深吸了口氣,理了理自己的長老袍,揚聲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擅闖藥王莊的惡徒抓起來懲治!由得他在這裡放肆!”
四大長老聞聲猶豫了一瞬,見君離竟還坐在石階上慢條斯理的撫摸金龍,絲毫不慌,也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頓時一個個怒從心起。
這人真是太不拿他們放在眼裡了!
方才是因為大莊主受制於人,他們才不敢妄動,但現在……
天冬藥師率先出手,他召出一柄拂塵,自空中畫了道符。
霎時,這院中所有花木皆像是有靈一般,開始瘋長出藤蔓,朝著君離和還維持著龍身的洛重淵襲去。
這藤蔓上滿是尖刺,長勢奇快,很快就將兩人纏住,緊緊綁縛在地,不得脫身。
有他開頭,蟬衣丹師緊接著召出法杖橫掃了過去;方海醫者祭出軟骨散;曲蓮毒師取出烏金毒刺,直朝君離心口刺去。
這祖宗一手撫龍,一手托腮,眼見毒刺到了跟前,俯身避過,正是護在洛重淵身上的姿勢。
而捆縛住他手腳的藤蔓綁的極緊,尖刺劃破了他白皙的皮膚,滲出刺目的血珠。
洛重淵頓時急了,忍痛掙紮起來。
君離拍拍他的頭,附耳輕語道:“別動,救兵來了。”
他的話音才落,就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繼而,柳堯溫潤的聲音,夾帶著怒意響起:“大莊主,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事發突然,曲蓮毒師還未來得及收手,烏金毒刺正刺向洛重淵的微微發抖的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