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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的藥圃,他提前設下了結界,兩個人只要一進去,就會被困住,十二個時辰之後才會自動解開。
公審堂設在九華劍派的戒律堂,由冷子珏主掌。
君離到的時候,九華劍派的其他幾位長老已經都到齊了。
大長老彭放,三長老冷子珏,五長老柳堯,八長老俞夕,都已經在各自的座位落座。
見他來,或是微笑,或是點頭,都朝他打招呼。
君離一一回應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許硯書還沒來,主座空著,其他門派的長老掌門也還沒見來。
手邊的小几上,有還冒著熱氣的清茶,君離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頓時滿口清香。
不等他再喝第二口,便有小弟子來報,說是藥王莊的幾位長老已經到了。
“請進來吧,”坐在他旁邊位置的冷子珏道,“順便去給禁閉室那邊的看守弟子傳個話,等紫御門和寂寒閣的人都到齊了,再把人帶上來。”
這人說的自然就是陳琮和曲蓮毒師。
君離修長的手指一下下在椅背上敲著,忽聽門外響起腳步聲。
一抬頭,就見藥王莊的天冬藥師和蟬衣丹師,黑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
第92章 列罪
天冬藥師四五十歲年紀, 方臉小眼,蓄著小鬍子,手持著一柄拂塵, 繃著臉,沒有一點笑模樣。
站在他旁邊的蟬衣丹師瘦高個子,天生一副厭世臉,手中一把法杖,掃視過戒律堂上的眾人時, 眼中都帶著一股倨傲和不屑。
君離只瞥了兩人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之前在藥王莊, 他和這蟬衣丹師接觸不多,但這個天冬藥師, 他卻是知道的,藥王莊的大長老,深得陳琮這老東西的信任, 這次估摸也是主力。
這時外面突然又響起寒暄聲,君離一抬頭,正看到秦昭扶著秦屹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父子倆不同於藥王莊的人,臉上都帶著笑, 見了君離絲毫沒受之前事情的影響, 還朝他點了點頭。
君離懶得敷衍,直接把頭扭開。
很快, 許硯書迎著寂寒閣的閣主和一位長老也進來了。
寂寒閣閣主白祁,生的相貌堂堂,一身海王綠的袍子, 手裡也拿了把摺扇, 白玉扇骨, 瑪瑙扇墜,絹面繡山水圖,精緻的很。
君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素白素白的破紙扇子,嘖了聲。
白祁旁邊站著的是位女長老,玉髓綠的薄紗裙衫,外罩一層雲水藍色的紗衣,長發半披半挽,髮髻上簪著的蝴蝶簪精巧奪目,團花髮釵上的流蘇直垂到耳際。
君離鳳眸輕眯,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女長老,從自己遙遠的記憶里翻出些頭緒來。
宋輕輕,好像跟了這白祁挺久了,修為不咋樣,餿主意不少。
當初仙門百家圍剿他們鶴隱派的時候,就是她給這白祁出主意,說是逼不出人來,就放火,直接燒山,把人都逼下來。
後來他修了鬼道,去寂寒閣找這些人清算的時候,白祁這慫貨聞風逃了,據說逃走的時候,就帶了這宋輕輕,還有另外兩個閣中姿色出塵的女弟子。
呵呵,今兒還真是開了眼了,各路貨色齊聚一堂。
君離勾了勾唇,垂下眼眸不再去看這些糟心的玩意兒。
“掌門師兄,陳琮和曲蓮毒師帶到。”
戒律堂內突然響起一道青年弟子的聲音。
就見兩個戒律堂的弟子已經一前一後的帶著身穿素色布衣的陳琮和曲蓮帶了上來。
陳琮經過了之前的一番折騰,此時人已經清瘦了不少,手腕上戴著黑色的縛靈鎖,滿臉憔悴。
而他身邊的曲蓮亦是臉色蒼白,冷漠的看著在座的眾人,一聲不響的站在陳琮旁邊。
主座上的許硯書應了聲,看向另外三派的幾位掌門長老:“有勞大家跑這一趟,既然人都到齊了,如果諸位沒有異議,那就開始公審。”
戒律堂一片安靜,天冬藥師開了口:“莊主年紀大了,身體欠佳,開審之前,可否給加把椅子?”
許硯書正要開口說下一項,聞言皺了皺眉:“天冬藥師,陳琮如今已經不是藥王莊的莊主了。”
“公審還未開始,也未定罪,就如此苛待,恐怕欠妥。”天冬沉著臉,盯著許硯書。
氣氛一時間僵持下來。
“咳,不過一把椅子而已,”秦屹緩緩開口,“我如今年紀也大了,確實時常感覺身體不適,天冬藥師這要求,也不算過分。”
許硯書的臉色明顯繃了起來,他看了秦屹一眼道:“秦掌門何意?是覺得我年輕,不體諒老人?”
“許掌門哪裡話,”秦屹笑了笑,“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繼續,莫放在心上。”
他這話說完,天冬藥師竟也軟了態度,收回視線道:“是在下行為失當,許掌門繼續吧。”
主位上的許硯書臉色更黑了,他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握的很緊,手背上骨節泛白,筋絡根根分明。
君離搖扇子的手頓了頓,眉心蹙起。
這還未開審,藥王莊就率先發難,紫御門跟著幫腔,一旁的寂寒閣坐著看戲,這是明目張胆的試探九華劍派的底線吶。
未開審先來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