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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丹田被那魔頭搗毀的事情,除了他們紫御門的掌門、少掌門,以及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老之外,並無人知曉。
沈清紓這廢物是怎麼知道的?!
他心神俱亂,握著雲影青峰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面前這紅衣男子,明明生著和沈清紓一模一樣的臉,為何會讓他覺得背脊發涼,心神不定?
“齊元長老在想什麼呢?”
清潤雅淡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趙莆猛然抬頭,君離已逼至近前。
這祖宗一手搖著那把寫著狗爬字的百摺扇,一手背後,湊近趙莆道:“長老的丹田不是毀了麼?我瞧著方才那劍招靈力深厚,怎麼也得是金丹修為。你丹田修復了?”
趙莆僵住,竟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君離笑了一聲,復又退後與他拉開距離:“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長老了。我這次前來,的確不是找你煉製什麼武器。”
“而是受人之託,取你狗命。”
一旁縮在角落裡的江渙:……
小可憐抱緊自己單薄的肩膀瑟瑟發抖。
他師尊現在可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紫御門!是武司堂!是這齊元長老的地盤啊!
就沈清紓這三腳貓的功夫,江渙覺得他們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那趙莆聽了君離的話卻是一臉茫然:“有人想殺我?誰?”
他雖然早些年做過一些腌臢事,但相關的一些人,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乾淨了,後來也沒有再做過。而且他一直以來在修仙界的風評還是不錯的啊。
“周念。”君離言語淡淡。
趙莆一雙細長的眼眯縫閃躲,還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果然……”
想起周老頭憤慨的樣子,周念泣血的控訴,君離喟嘆了聲。
這世間的仇恨,只有歷經苦難和生死的人才會記得,而犯下罪惡的那些人,從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十三年前,清水鎮祈雨,你要了兩個孩子的命。”
君離聲音冷寂:“而趙家那個男娃,實則是周家周念的女兒,你其實是知道的吧?”
“什……什麼祈雨,什麼周家趙家的,我怎會知道!”
趙莆緊握著雲影青峰,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你個廢物信口開河的說什麼胡話!”
“你知道的,”君離一步步朝他逼近,“那個女人跪下來求過你,你讓人將她拖走了。”
“祈雨不是要向河神獻祭童男童女麼?兩個女孩怎麼行?趙莆,那趙家的趙之淮,是你什麼人?”
“什麼趙之淮,我不認識什麼趙之淮!”
趙莆陡然提高了聲音:“我祈雨是為了拯救那個鎮子的三年旱災!我是在做好事!”
“沈清紓!你再敢胡說,就別想活著走出武司堂!”
“有禁術記載,用純淨的孩童魂靈練出的丹藥,能修補破損的丹田。”君離悠悠道,“齊元長老,你的丹田就是那時候修復的吧?”
“你……你怎麼知道?”趙莆那雙瞪圓的眼睛暴突,“你到底是誰!”
用孩童魂靈煉製復靈丹,那是鬼道禁術,沈清紓這廢物怎會知道!
“因為我……”
君離鳳眸眯起,手指撫摸著腕上洛重淵微涼細滑的鱗片,嘴角勾起弧度,“是你祖宗。”
“你!”
趙莆目眥盡裂,提起雲影青峰,直刺君離喉頭。
一旁縮在角落裡的江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君離腳下撤步,手中紙扇一擋,那寒光熠熠的劍鋒即刻停住,被紙扇上附著的那層強勁靈力擊的連連後退。
趙莆神色聚變,他已經覺察出了不對。
沈清紓這廢物,好像比以前……變得強了。
但方才被羞辱的怒火在胸腔燃燒,他顧不得太多,提劍又上。
“慢著。”君離卻突然叫停。
趙莆一愣,繼而大笑:“哈哈哈!怎麼,你這廢物害怕了?現在想要求饒了?!”
君離丟給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然後收起摺扇,將盤在自己腕上的洛重淵拎了起來。
趙莆有些懵了,不知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而突然被拎起來的洛重淵也很懵,他還是頭一次見,這打著架還能突然叫停的。
正懵著,忽覺身子一輕,洛重淵後知後覺,他這不靠譜的師尊又把他給扔了。
君離手腕一揚,將洛重淵拋給了縮在角落裡的江渙。
洛重淵:……
真&mdot;梅開二度!
這人到底什麼毛病,他根本連動都沒動,就這麼礙事?
那邊,江渙手忙腳亂的將洛重淵接住,覷了一眼君離含笑的眸子。
“師……師尊,我,我自己走。”
君離點頭。
江渙驀地鬆了口氣,大步往武司堂的大門處邁。
上次撞在蛙神廟的破門上,他的尾巴骨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一人一龍邁出門檻,大門「吱呀」一聲緊緊關上。
武司堂內,瞬間便只剩下君離和趙莆二人,相對而立。
君離刷地將紙扇打開,笑眯眯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