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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太子妃坐到初沅身旁,拉著她的小手來回端詳,“沒被嚇到吧?”
聞言,初沅不禁面露茫然,明顯還不知情。
太子妃瞧著她的眉眼,愣了一瞬,隨後,抬手輕觸她泛著薄紅的眼尾,“……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過了?”
因著她的觸碰,初沅不住地顫著鴉睫,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道:“阿嫂,我沒事的。”
她只是,太高興了。
高興能和他相遇。
作者有話說:
世子的毒,可以簡單理解為心動魔咒
一對女鵝心動,就會毒發難受
但世子還是會和女鵝一起長命百歲白頭偕老的!!
ps:本來想今天中午補上昨天那章的,但我實在高估了我自己
就當我請假一天吧嗚嗚嗚嗚
我趁機會好好捋捋劇情!
第八十二章
一刻鐘以後, 佩帶陌刀的金吾衛便邁著齊整步履,趕到了承恩侯府,協同大理寺衙役排查嫌犯。
然, 前來赴宴的賓客大都是達官貴人,向來養尊處優, 又何曾遭過此般怠慢。
以防冒犯貴客, 差吏在盤查之際,慎之又慎,唯恐有半點唐突。
饒是如此, 席間仍是不可避免傳來地竊竊私議。
“唉, 真是晦氣!也不知道,這承恩侯府是造了什麼孽, 好好的一樁喜事,竟是辦成了血光之災!”
“可憐老夫人都這麼大年紀了, 還要在自個兒的壽宴上, 受這樣的驚嚇……”
“說起來,那個死者……究竟是個什麼來頭?難不成,也是赴宴的賓客嗎?”提起這茬的貴婦不免膽寒,還好這個真兇, 沒有在席間任意地選中她。
另一邊的貴客連忙噓聲應道:“我聽說啊,那是承恩侯府的二爺,在外頭養的別宅婦呢, 以前, 好像是個什麼揚州瘦馬來著……出事的時候, 都已經身懷六甲了!”
“天爺喲, 那豈不是一屍兩命?”
“沒想到, 自詡門風清正的承恩侯府, 竟還有這樣的腌臢事兒!”
要知道,別宅供養外室,於當世而言,實乃觸犯禁令之舉——倘若犯事者官至五品以上,輕則罰祿,重則貶官。
這滕二爺因著面子,不願將娼妓納入後院,反倒是鋌而走險,蓄於別宅。事到如今,更是因為這樁命案披露於世,鬧得物議沸騰,難以收場。
想必,不論真相如何,這件事情都會讓整個長安城為之囂然。
畢竟世人愛看的,不就是這種高樓轟塌的戲碼嗎?
……
聽著外邊的閒言碎語,屋內的承恩侯府眾人噤若寒蟬,各個神情凝重。
尤其是承恩侯府的二爺,冷汗涔涔,雙.腿打顫,幾乎要跪倒在堂前。他看著首位上,慪到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夫人,終是哭嚎著伏地,懺悔道:“娘,是兒子糊塗!兒子不該因美色昏了頭,釀成今日大禍!娘,娘,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他又如何能知道,瓊羽會在今日挺著個大肚子登門,還以這樣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
平日裡,她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別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孰料這難得的外出,竟是不慎賠上了兩條性命。
說罷,滕二爺抬起袖角,哀戚抹去眼淚。
就是,可憐了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兒……
對他的話,老夫人充耳不聞,只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呼吸著。
她的身後,承恩侯夫妻倆無奈對視,你一言我一語地細語安慰。話里話外,無不是開脫之意,順帶望著大理寺儘早查明真相,平定這場風波,還承恩侯府一個清白。
“新任的大理寺少卿乃是鎮國公府世子,三年前,那樁舉世轟動的狐妖復仇一案,便是由他和大理寺卿馮稷共同破獲。”
“想必這回發生在承恩侯府的命案,於他而言,也算不得棘手。”
提起這位年輕世子,承恩侯的話中不乏有讚賞之意。
想當初,他還看走了眼,以為這個謝言岐不過就是世家紈絝,整日鬥雞走馬,遠不比謝家早逝的兩位郎君。如今看來,這謝家不愧是名公鉅卿,一脈風骨相承。
這麼突然的一場命案,這謝言岐都能及時帶著衙役趕到,並且有條不紊地整頓好亂局,來一出瓮中捉鱉。
實乃舉棋若定,雷霆手段。
正當承恩侯思忖之際,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動盪不安的喧囂。
“快,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大理寺衙役和金吾衛巨細無遺的盤查,終究是讓真兇無處遁形,慌不擇路地在賓客中穿梭逃竄。但如今的承恩侯府已經布好天羅地網,縱使他有飛檐走壁的能耐,到最後,也沒能逃過四面八方的圍捕,束手就擒。
只是他牙里□□,落網之前,就自盡而亡。
得知這個結果,謝言岐並不意外。
此次不同以往。傳至手邊的信條,與其說是提示,倒不如說,是一出餌敵之計。
而所謂的釣餌,便是此案的兇手。
——命案是當著大庭廣眾當即發生的,動手的真兇根本就沒有充足的時間抹去蹤跡逃遁。
是以,打從一開始,這幕後之人的意圖,便是要將兇犯送到他手裡。
“大人,此人是承恩侯府的僕役,聽侯府的管事說,他是兩個月前才到這裡來的。平日裡,都是在正堂值守……所以會對正堂布局了如指掌,能夠趁著混亂之際行兇,並且將屍身藏在正堂的房樑上。”隨行的衙役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