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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她氣力不足,又或是他肌理的緊實,初沅表現得明顯有些吃力,費勁的動作中,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吐息如蘭,若有似無地噴灑在他頸後。
青澀,又魅惑。
這哪是在幫他,這分明,是在變著法子折磨他。
謝言岐心中緊繃的那根弦轟然斷裂,理智在怒火中失控。
他抬手,拽過那條纖細的手腕。
對他的動作,初沅始料未及,身體不受控制地便朝前倒去,猝不及防的下一刻,便被他掐著細腰,抱到了懷裡。
中途有那麼一瞬間,她身體騰空而起。驟然失重的剎那,初沅心臟緊縮,驚慌失措地,就摟住了他的脖頸。
一時間,兩人靠得極近。
初沅整個人都蜷縮緊貼在他身前,隔著薄薄的寢衣,她能真切感受到他呼吸間的月匈月堂起伏,還有那蠶絲般,縷縷纏繞鼻端的陌生氣息——谷欠望催生的熱氣,還有男人身上的冷淡松香,兩相交融交織,詭異的和諧。
謝言岐抬手捏住她的下頜,眼珠不錯地盯著她。
漆黑的瞳孔中暗色翻湧,藏著不容忽視的占有欲,還有,強勢又濃烈的晦暗情緒。
“我給你的機會,你就是這樣把握的?”他說著,略帶薄繭的指腹,就輕輕划過她下顎的細膩凝肌。,
稍顯粗礪的摩挲下,初沅明顯感受到了一股沉沉的壓迫感,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意味。
初沅逃不開他的直白視線,只能怯怯望著他,眸中含著瀲灩的水光。
要知道她的一顰一笑,那都是被柳三娘悉心教過的,最是能勾魂攝魄,牽動人的心弦。如今這怯生生的盈盈一望,那更是直接望進了人的心坎兒,讓人恨不能為之柔腸寸斷、愁腸百結。
這種欲拒還迎的小把戲,謝言岐早就見得多了。
更別說,她還懵懂青澀,舉止間有著諸多的不自然。
根本就不夠他看的。
但此時此刻,謝言岐卻不得不承認,他最後的防線,被她擊潰了。
理智失控,謝言岐單手扣在她頸後,俯首壓下一片陰翳。
初沅被迫仰起頭,去承接他肆意掠奪的吻。
兩人鼻息相聞,呼吸交纏。
慢慢的,初沅似乎嘗到了唇齒之間,逐漸蔓延開來的血腥味。
她在混沌的高燒中,意識昏沉,思維渙散。
但恍惚迷離之間,卻還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好像招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長夜漫漫,望不到盡頭,她如溺水之人般顫顫抬手,本能地求生,抱住了這塊,唯一能救她的浮木。
***
天將明之時,遍處搜尋的護衛到底空手而歸,戰戰兢兢到錦庭苑回稟。
但迎接他們的,卻並非是龐延洪的雷霆之怒。
錦庭苑內靜得可怕,下人們腳步匆匆,捧著銅盆和帨巾來回走動,渾濁不堪的水潑了一盆又一盆。
護衛求見無門,便只好隨手拉了個下人詢問。
那下人左右環視一圈,這才諱莫如深地湊到他耳畔說道:“大人現在正昏迷著呢,誰也不見!”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滿頭霧水的護衛是否能聽懂,便又混入了匆忙的隊列中。
屋內,陳大夫跪坐在龐延洪床前,把脈的手輕輕顫抖,時不時便用袖子擦一下臉上的冷汗。
雲錦珊在旁邊觀察著他的神色,顰眉道:“大人不是還有氣兒嗎,你擺出這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做什麼?”
陳大夫嘆息著回道:“大人的身體虧空得很厲害啊,恐怕一時半會兒,是養不回來了。”
雲錦珊美目圓瞪,頓時就氣笑了:“他昨晚就多累了兩刻鐘,然後就軟趴趴地倒下不行了?”
沒料到這位青.樓出身的姨娘在掌家三年之後,說話竟還是如此直白。陳大夫這張老臉不免有些泛紅,他猶豫片刻,斟酌著說道:“這……大人終究不是年輕人了,在某些事情上,難免有點、力不從心。”
聞言,雲錦珊卻是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扭頭看向榻上,正緊闔雙眸昏迷不醒的龐延洪。
嘖。
這人倒好,暈過去就暈過去了。她昨晚一個人被撇下,愣是硬生生地把藥性給熬過去的。
連這點都禁不住,也難怪說她是吸食人精魄的狐狸精。
雲錦珊緩緩起身,對陳大夫吩咐了幾句之後,便扭腰走向屋外。
反正這個人啊,現在還死不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收拾收拾,先去瞧瞧那個病弱的小美人兒好了。
哎,昨晚事出突然,闔府上下慌亂成一片,也不知道新來的那個嬌氣包……究竟有沒有被照顧得好呢。
作者有話說:
QAQ
皇帝:禽獸。
皇后:禽獸。
太子:禽獸。
謝言岐:……
這章大家就撒撒花打打卡按按爪誇誇我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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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摸進承流大大的存稿箱看過了,存稿很足很好看!
《外室嬌》by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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