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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也不顧他的回答,徑直上手扒開他的領口,指尖摩挲那道臨近心口、儼然快要癒合的傷疤,微垂的睫羽遮掩黯然情緒。
謝言岐躺在她身下,也不反抗。
他望著她,眸里笑意淡淡,噙著幾許好整以暇的玩味,和晦暗的情浴,“殿下既然心疼,又何必這般折騰微臣?”
他嗓音帶著克制的沙啞,坐在他腿上的初沅,自然也能明確感知他的變化。她看著他,不免心驚,但還是沒有忘了今晚的目的。
她沒有應他的話,而是自顧自地問道:“所以,方才那樣,是不疼的麼?”
話音甫落,謝言岐眉峰輕佻,算是明白了她此舉的意圖。
原來,她是在試探。
試探他體內的餘毒,究竟可以撐到何種程度。
雖說初沅已經在來風那裡知曉,他因為解除情蠱,以絕情蠱相剋,卻為此中了餘毒、失憶忘情的事情,但她未曾見過他毒發的情形,便也不知,誘使他餘毒發作的,到底是怎樣的契機。
來風只給她說:“於世子而言,殿下便是這味毒。但與此同時,殿下也是他的解藥。”
來風的話,欲言又止,初沅其實並不太懂。
她思來想去,大致曉得的,便是他身上這味餘毒的發作和解除,都和她有關。
至於是何種關聯,來風不說,她也只能自己去摸索。
牽手,擁抱,親吻……或者更進一步的邊緣舉止,他們也有過。
但初沅未曾在此間,發現他有任何的反常。
如此,便僅有最後一個可能了。
思及此,初沅不由得心尖微顫,咬咬唇,小手下滑至他月要際,扣住了他的腰封。
伴隨著輕微的“咔嗒”一聲,謝言岐便也知道,他今晚,註定是輸得一敗塗地。
……
作者有話說:
痛苦面具,我也不知道為啥我每天只能寫一點點TUT
我太想完結了,明天再努努力
第173章
初沅的揣測並未出錯, 確實還有最後一步,他身上的餘毒方能解除。
起先,他和她的一個對視、一次指尖的輕碰, 便能喚醒他心裡潛藏的情意,讓他心動不已, 頻繁地毒發。
可每次的發作, 反倒是伴隨著毒性的減弱。
慢慢地,他和她越走越近,他也逐漸地發現, 簡單的牽手、擁抱, 已經不會使他體內的餘毒發作,只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他才會感覺餘毒的涌動。
是以,他先前的克制、隱忍, 和淺嘗輒止, 並非是他改了性,想要做一個正人君子,而是,他不能——
親吻的時候, 他可以讓她暫時昏迷過去,獨自撐過毒發。
可這最後的一步,他是如何都不能這般行事。
他還做不出, 趁人之危的事情。
但, 若要她清醒地看著他餘毒發作。
——他也不會允准。
謝言岐喉結微動, 終是忍無可忍地伸出手, 將她那隻作亂的小手攥在掌中。他望著居高臨下、騎坐在他身上的公主殿下, 眸里翻湧著晦暗情愫, 他不禁沙啞著嗓音問道:“殿下當真要如此?”
初沅塌腰俯身,伏在他胸前,如雲的烏髮微潮,帶著淡淡的馨香,鋪散幾縷在他頸間,掃過細微的顫慄。
她枕著他的胸膛,抬眸看向他,問道:“難道,謝大人就非要等到新婚之夜嗎?”
這一關,總歸是要過的。
況且,他現在的狀況,也騙不過她。
說罷,初沅側過首,溫柔吻過他胸前遺留的那道傷疤,輕聲喚他小字,“蘊川……”
她吐息如蘭,謝言岐的心口也不由得隨著她的呼吸,泛起心悸難耐的酥麻。
他還是頭一回,聽見她這般稱呼他名諱。
不同於至親、同僚的對他的稱呼,這兩個字縈繞她唇齒間,繾綣著綿綿的情意。
謝言岐斂眸看著她,稜角分明的喉結不停提動。
他胸|前微震,終是無奈地笑著,捏了捏攥在掌中的小手,“那微臣的命,可就交到殿下的手裡了。”
初沅得逞地翹起唇角,柔荑自他手裡抽出。
她直起身,再次仗著姿勢的便宜,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謝言岐索性認命,單手枕在頸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動作。
他的目光灼灼,反倒是看得初沅心裡有些發虛。
她在他的逼視之下,扶著他,緩慢坐下,瞬息之間,不由得軟了月要肢,乏力倒在他懷裡。
澄澈的瞳眸也禁不住泛起淚霧。
謝言岐不禁眉宇微蹙,他瞧著她煞白的小臉,到底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旋即,他握著她的纖腰,逆轉局勢,欺身壓上。
一時間,初沅的世界天旋地轉。
她眼裡含著淚,使得那雙漂亮的瞳眸更加澄澈。
和方才那個且嬌且媚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謝言岐端詳著她,眸里映著她欺霜賽雪的身子,既是情動,又是因為餘毒的隱隱發作,心口作痛。
兩相撕扯,使得他止不住地陣陣恍惚,呼吸也變得滯澀。
他喉結微動,目光在不經意間,瞥見了枕邊疊好放置的巾帨。
這時,謝言岐的神思,也終是有了瞬間的清明——
原來,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