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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了。
當陸機昂正欲將其激活拋出,數道奪目耀眼的劍光,擦著他的身體而過,徑直擊向身後的鳥群。
陸機昂微微一怔,落地回頭。
只見三名身著青色制服的青年,聯手擺出一道劍陣,瞬間籠罩所有追來的變異飛鳥,使它們無法從劍陣中離開。
為首的青年猛然暴起,一劍劈下,眨眼間便將這群鳥類統統滅殺。
觀衣著,是蓬萊仙島的人。
對方出手救了自己,陸機昂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陸機昂,多謝幾位劍俠相助。”
“陸機昂?”
為首的青年聽到這個名字轉過身來,面色不善地盯著陸機昂:“原來,你是國安局的走狗。”
國安局的走狗?
陸機昂眸色漸沉,道:“閣下慎言。”
慎言?
詹翰采往前一步,哼道:“我若不願,你待如何?”
陸機昂道:“國安局代表的是政府與全國人民。蓬萊身為華國修真界的頂尖門派,卻將國安局之人喚作走狗,莫不是想要自成一國?”
詹翰采聞言哈哈大笑。
“代表了全國人民?笑話!”
“政府這種東西,維護的從來都是統治者的利益,最多不過幾百年便要腐朽進地獄裡,居然敢舔著臉自稱是所有百姓的代表。”
“兩百年前,若非蓬萊與山海谷強勢,及時出手,門中弟子寧受反噬也要維護華國的臉面,百姓們早就統統淪為砧板上的魚肉。時至今日,又哪裡會有現在的政府,你們國安局更是早就被人拆除滅絕了。”
“聽說三年前,你們居然還妄想控制整個修真界,簡直可笑至極!若非現任的局長還算識時務,我等修士又對凡間之事毫無興趣,你們這些人,早就該進地獄裡去了。”
身後,另一名蓬萊弟子上前一步,低聲勸阻道:“二師兄,掌門交代過……”
“怕什麼?”
詹翰采不以為然道:“師父只說蓬萊並不會主動與國安局為敵,何曾說過不許我們對他們心存敵意?他們當年受蓬萊大恩,翅膀還沒長硬,就已經想著要恩將仇報了。真不知道山海谷是怎麼想的,非要與國安局化敵為友。”
陸機昂極力克制情緒,溫和耐心地解釋道:“三年前的事情,國安局已經向各大門派做過解釋。為了謝罪,我們的方局長甚至親手殺掉了她的父親,也就是當時主導該項計劃的人。既然彼此之間已經達成共識,閣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詹翰采冷哼:“達成共識?”
“我師父寬宏大量,原諒了你們,不代表我們這些蓬萊弟子也一定要原諒。”
他勾了勾嘴角,道:“當然,若是想要消除我們這些人的敵意倒也不是不能,叫你們的方局長親自來負荊請罪罷。”
“只要她肯負荊請罪,其他人不說,我這裡便算過關了。”
陸機昂面色鐵青,握緊拳頭。
他生平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別人對局長大人的侮辱。只是,想到局長大人對於各大修真門派的主張,他只能極力壓下心頭的憤怒。
詹翰采見他這副模樣,越發地瞧不起了:“怎麼,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我讓你一隻手,你若是能打得贏我,以後我便再也不尋你們國安局的麻煩了。”
“不用你讓!”
陸機昂低吼一聲,衝上前來。
“坐井觀天,不自量力。”
詹翰采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持長劍迎上去:“今日便叫你長長見識!”
詹翰采乃是蓬萊掌門的親傳弟子,修行天賦雖然遠不及身為天眷者的景浩言,卻已經是蓬萊年輕子弟中的第一人了。
這樣的人物,即使方爍也未必是敵手,更何況於陸機昂。
雙方交手還沒到十招,陸機昂便被一劍貫穿了肩膀。
緊接著,對方又在他的臉上踹了一腳,留下淺淺的鞋印,顯然是在刻意羞辱。
“修為如此平庸無奇,居然是國安局局長的第一心腹。今日便叫你長個記性,好叫國安局以後夾著尾巴做人。”
詹翰采再次上前,想要將陸機昂教訓一番。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驟然出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詹翰采怒目而視,同時也感到忌憚:“你是什麼人?”
無聲無息降臨此地,單手擋下攻擊,修為顯然要在自己之上。
國安局怎可能有這樣的人物?
季霄沒有搭理他,而是問道:“陸隊長,你想讓我怎麼教訓他?”
季霄的到來,自然令陸機昂喜出望外。
但,季霄的話卻讓他遲疑了。
當年是國安局有錯在先,今日之事實在不宜繼續擴大矛盾。然而,自己受傷受辱都不算什麼,哪怕戰死於此也無所謂。但是國安局受此羞辱,若是一點也不計較,會不會……
季霄道:“陸隊長若是拿不定主意,那便由我代勞。”
說罷,他一掌拍向詹翰采胸口,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對方臉上踹了一腳。
詹翰采當即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後面的一棵巨樹上,口吐鮮血,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