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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很諷刺。
自己想去解救處於寂滅狀態的地球本源,可是在那之前,卻需要先完成地球本源的考驗——對方在寂滅之前留下的。
季霄望著不遠處的羅爾河。
之後少不得還有一場惡戰,但願他可以成功吧。
身側,阿卡斯與佩卡莎同樣在望著自己的同伴,希望同伴能夠成功,為“巫主”這個身份爭一口氣。
不得不說,在兩名外來者面前,他們的表現實在是太遜色了。
幾人身後,沈鬱則靜靜地望著季霄的背影。
十分鐘後。
羅爾河輕輕道:“我贏了。”
伴隨著這句話說出,前方的牆壁轟隆隆地震動起來。
羅爾河開始後退,等待著變化的完成。誰知,他將將往後退了一步,強大的魔氣立刻從裡面鑽出。它們瞬間分成數股,一股沖向羅爾河,另外幾股則分別沖向在場的幾人。
季霄飛快地打散自己眼前的這一股魔氣,隨即上前。
沈鬱則是來到阿卡斯與佩卡莎的身旁,數道劍氣從他手中的佩劍“鈞燃”發出,使魔氣不能再前進一寸。
“呃啊——”
羅爾河離得太近,反應不及,加之他原本也不是這股魔氣的對手,瞬間就被重創。
季霄眨眼便至。
強盛的黑紅氣息從他手掌爆發,將攻擊羅爾河的魔氣團團裹住,慢慢將其溶解。
很快,沈鬱的劍氣也成功剿滅眼前的魔氣。
阿卡斯俯首道:“多謝。”
一行人圍湊在羅爾河身旁。
佩卡莎望著同伴額頭處的黑色印記,那是剛才的魔氣留下的,擔憂不已道:“你感覺怎麼樣?”
羅爾河重重地喘著粗氣,似乎想要說點兒什麼,卻又開不了口。
阿卡斯道:“李霄先生第一時間就出手了,只被傷到了一擊,按理說……”
眼下看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兒。
阿卡斯的話還沒說完,羅爾河忽地又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整個人開始抽搐,平日裡的清冽雋永,連半分也看不見了。
體表更是開始湧現黑色氣息。
看到這一幕,阿卡斯震驚不已:“他、他要魔化了!”
佩卡莎同樣感到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她絕不可能相信:“只有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才會因為魔氣與怨氣的攻擊發生異變。於巫者而言,除非自甘墮落,否則……”
僅僅是被傷到了,就算是重傷,也不過是被魔氣擊中一次,怎麼會這樣呢?
“讓開!”
季霄的雙手釋放出磅礴的黑紅之力,瞬間便將羅爾河的身體重重裹住。
於是,這種異變立刻停滯下來。
且不說羅爾河是為了解開棋局,毫無防備之下才會傷得如此之重。
任何一個有志於抵抗魔族的修士,他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在自己的眼前發生異變,卻無動於衷。
季霄望著眼前痛苦不已的羅爾河,緩慢地強化著自己的力量。
在山海九洲時,他便曾數次幫助魔化了的人類恢復原狀。來了地球之後,也做過一次類似的事。
可這一次面對的魔氣,顯然比從前都要強大。
這時,沈鬱將佩劍一收,上前道:“我來助你。”
第78章
藍白清氣與黑紅魔氣, 一圈一圈,交疊著滾在羅爾河的身上。
羅爾河的臉色忽明忽暗,無數仿佛水蒸汽一樣的東西,由他的體內朝外溢出。
旁邊, 阿卡斯與佩卡莎定定地瞧著眼前這一幕, 絲毫不敢上前打擾。不知不覺當中, 他們甚至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儘管彼此間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可同為巫主, 便是真正的同伴。
使魔化了的人類恢復原狀?這種事不要說沒有見過,阿卡斯與佩卡莎連想都不敢想。異化的不可逆性,任何一名巫者在初學巫術時都會被告知。怨氣尚且如此,魔氣就更不用說。
一分鐘、兩分鐘, 羅爾河眉間的黑色印記消失不見。
五分鐘、十分鐘,羅爾河漆黑的面色開始恢復原狀,重新變得白皙光潔。
季霄與沈鬱同時收回法術,退到了一邊。
季霄下意識地偏頭,目光快要掠到沈鬱的臉上時又忽地止住,望向羅爾河。
羅爾河緩緩睜開眼。
阿卡斯出聲道:“羅爾河?”
羅爾河聞言抬頭看他,眼中帶有幾分茫然:“我剛剛……?”
“真的恢復了!”
佩卡莎不敢相信地驚叫一聲, 隨即扭頭,望向不遠處並肩站著的兩位華國散修。
李霄先生就不說了, 能夠同時使用靈氣與魔氣,且雙雙運用得爐火純青, 實在令人驚嘆。
而那位穿白衣的散修,不愧是與李霄先生同行的人, 先是一劍斬滅魔氣, 力量至剛至強;再是驅除魔氣, 靈力至純至淨,同樣不可思議。
就是不知道,他們兩人當中,究竟哪一位才是真正的天眷者?
刻意遮掩身份,又是為何呢?
羅爾河漸漸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他起身走到季霄與沈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實是感激不盡。”
季霄眼疾手快地攙扶起他:“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