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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以上的情況僅僅針對修煉靈氣的人,也就是除了季霄以外的修士。
對於季霄而言,常年與魔氣為伍,可化魔氣為己用。不管是處於寄生狀態下的魔氣,還是選擇第二種方式附身的魔物,他都可以一眼發現。
杜威澤臉色複雜,聲音略有嘶啞:“所以,即使沒有魔氣,剛才那些也是他的真心話?”
季霄沒有回答他,而是收回搭在蔣衛手臂上的手,道:“你們兩個的運氣都還不錯。”
“他的靈魂還沒有被破壞,那麼甦醒之後至少不會變成白痴。而你,屬於你的氣運可以完完全全抽出來,一分不少地回到你的體內。”
說罷,季霄便開始做這件事。
雲山子眼睛一動不動地觀察著。於他而言,每個人的氣運都是上天賜予,抽取氣運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他看見一道細小的、白色的氣流,從蔣衛的掌心緩緩流出來,流進杜威澤的掌心。
整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
完成後,季霄看著杜威澤道:“大功告成,你以後不會再那麼倒霉了。”
杜威澤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在季霄剛才施法的時候,他的身體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很難用言語去形容。就好像身體原本缺失了一塊兒,如今被找回來了。
也確實是如此。
氣運,大概就是一種看不見的器官吧。
杜威澤低頭看著自己掌心裡的事業線與生命線,心道:從此以後,我就能恢復成以前那個紫微星導演了嗎?
他剛想對季霄說點兒什麼,外面傳來撞門的聲音。
同時傳進來的,還有一名女人的聲音:“就是這間包廂,監控莫名其妙壞掉了。前台那邊的監控拍到有人來問包廂號,服務員卻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他們肯定是下了什麼迷藥。”
雲山子老臉一紅。
是自己惹出的事情嗎?酒吧的前台那裡有監控?
這下子要怎麼辦?直接施法轉移走,留下一個空房嗎?可這樣事情會不會鬧得更大?
季霄手一揮,藏住碎掉的杯子,然後走上前,主動拉開了門。
他對著來人笑道:“怎麼了嗎?”
為首的是名妝容精緻的女人,三十歲不到,看見季霄時整個人一愣。
她不太關注娛樂圈,只覺得眼前的青年實在太俊俏了。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跟“迷藥”扯上關係的,他想做什麼、問什麼,哪裡用得著什麼迷藥。
女人朝包間裡望了望,裡面音樂是關著的,除了這個帥哥以外還有三個人,兩人站立,另一個躺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季霄再次一笑,指了指旁邊某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姐姐,我跟幾個朋友在這裡喝喝酒,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怎麼你們連警察都喊過來了?”
“啊,他不是警察,就是這裡的保安。”
她被對面的帥哥看得有點臉紅:“這個包間裡的監控壞了,可能是我搞錯了什麼,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們接著玩吧。小紅,一會兒送些點心過來。”
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季霄關上包廂的門。
雲山子感慨道:“季施主實在厲害!貧道只知在觀里苦修,今日倒是學到了新東西。”
聽到這話,一直苦大仇深模樣的杜威澤,竟是忍不住牽了牽嘴角。
這哪裡是能夠“學”會的,分明是因為季霄長得好看。
“蔣衛已經成了普通人,氣運也物歸原主,接下來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你們看著辦吧。”
季霄準備離開。
“季施主,貧道還有一事相問。”
雲山子喊住他,道:“貧道原以為,唯有人跡罕至之地才有魔氣的存在,故而從未去了解過它們,如今看來並非如此。貧道想知道,這魔氣與怨氣的不同,究竟該如何分辨?”
這個問題,一時把季霄給問住了。
從修煉之初,他壓根沒有學習過分辨怨氣與魔氣的法子,而是直接用肉眼去看——就像普通人看不見怨氣,修士卻可以看見一樣。
在雲山子眼中,怨氣與魔氣長得一模一樣,氣息也一模一樣。
可是對於季霄而言,他只需瞥一眼,就可以看出它們的不同,如同普通人分辨紅色與紫色的顏色那麼簡單。
若是魔氣膽敢使用力量,那麼季霄連看都不需要看,遠遠地就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看見季霄的反應,雲山子很快也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他慚愧道:“是貧道愚笨了,才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原本還想問問魔氣該如何對付,可是想到先前自己很快就被破掉的氣罩,便沒有問出,心裡頗有些失意。
開始還能斗一斗,等到對方施展起魔氣之後,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與普通人別無二致。
季霄道:“雲觀主也不必感到難過。你一個人摸索著修煉,沒有接受過正統的學習,也沒有使用過修煉資源。你的對手本來就不應該是魔氣。”
自己的對手本就不該是魔氣?
雲山子恍惚片刻,隨即感到釋然:是啊。在所有的邪惡氣息中,魔氣無疑是當中最特殊最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