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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晃是不能留了……
雖然他是傀儡皇帝的好人選,可如今保命最為重要。
「也好!」宗愛惡狠狠道:「他讓我沒了後嗣,我便收他一個兒子!」
他轉過身對喬女道,「找輛車,一個時辰內將拓跋晃拉出宮。在城北五里處等著被抓,其他的我會安排好!」
喬女雖知道宗愛的手段,在這宮裡說他手眼通天都不為過,只是半日內就安排好了謀害太子的計劃,這真是個內侍能做到的嗎?
宗愛瞧見喬女眼神中的異色,冷笑道:「這個暗樁本是為了別的皇子準備的,免得他們擋了咱們的路。如今只能先孝敬給太子殿下了!」
喬女沉默片刻,簡單地答了聲「好」,就轉回去安排將拓跋晃運出宮的馬車。
看到拓跋晃依舊在那睡得死死的,喬女幫他整了整衣衫,就算是盡了養育一場的情分。
「怪只怪你父皇害了我兒,如今我先送你去給我兒賠罪,用不了多久,我也會把你父皇送過去陪你的。」
而宗愛這邊,同喬女分開後,立刻找了個小太監吩咐了幾句,隨後就又回到拓跋燾身邊當差。
大約過了快兩個時辰,拓跋燾將要用午膳前,一份密報遞到了拓跋燾面前。
拓跋燾打開密報看了一眼,立刻怒火中燒將剛擺好的一桌子膳食全給掀翻了!
「真是朕的好太子!怪不得他此前一直反對朕對寺廟征田稅!」
宗愛佯裝嚇了一跳,忙上前替拓跋燾擦拭沾了菜湯的手,「陛下何故生這麼大的氣。太子年少,多加教導便是,切勿生氣傷了龍體。」
「年少?!」拓跋套一拍那密報,「年少就敢在寺廟私藏兵器!待他成年,安還容得下朕這個父皇?!」
宗愛一臉不可置信,「私藏兵器?這怎麼可能?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要不奴去請殿下過來?」
拓跋燾對宗愛吼道:「你即刻帶著禁軍去東宮,把人給朕帶來!」
第七百六十八章 、無法開口
宗愛花了半個時辰才提著衣擺,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回來時,拓跋燾還以為太子已經被帶來了,本能地就說,「帶他進來。」
宗愛卻一抹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道:「回陛下……太子他……太子他……他逃出宮去了!」
「你說什麼?!」拓跋燾一拍案桌, 原本還抱有一絲的期望此時也消失的蕩然無存了!
此時在任何人看來,太子都是提前得到了風聲,畏罪潛逃了!
「什麼時候的事?」拓跋燾怒氣沖沖地站起身,邊說邊往外走,一副要親自去抓人的架勢。
宗愛忙回話:「宮門侍衛說太子殿下是一個時辰前出的宮,奴已經著禁軍去追了。」
「備馬,朕親自去追這個逆子回來!」
宗愛早就猜到拓跋燾會如此,也不攔著, 邊跟在旁邊喊人備馬, 邊詢問道:「方才已經讓禁軍同金吾衛的人一起去查抄那所寺廟了。估計人很快就會帶回宮裡受審,涉及儲君,當慎之又慎,陛下想何人去審問犯人?」
拓跋燾眯起了眼,讓什麼人去審?涉及儲君,打心底講他誰也不信。拓跋燾此時突然覺得很氣惱,事關重大之時,他竟連個敢說真話的人都沒有!什麼是孤家寡人?這便是孤家寡人!
「既然金吾衛已經去抓人了,」拓跋燾吩咐道:「就讓叔允把他手底下那幾個擅長拷問的屬下都帶來,朕親自聽他們審!」
宗愛忙弓腰點頭,「諾!那太子那邊……?」
拓跋燾直接將他手裡的馬鞭甩給宗愛,「你替朕去!務必將人給朕帶回來!來人!宣崔司徒和建寧王入宮。」
「諾——」宗愛低垂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果然如他所料, 拓跋燾在親情和真相面前,永遠只會選擇真相!
既然如此, 就別怪你的太子命短了……宗愛咬了咬牙,眼中帶著狠戾, 「奉命」出城緝拿太子拓跋晃。
嬴風將消息告知邀雨時, 禁軍和金吾衛的人已經在小昭寺進行圍捕了。
「大開殺戒?」檀邀雨疑惑地問, 「好端端的殺和尚做什麼?之前卦史預見的滅佛令不是已經被扭轉了嗎?」
嬴風確認自己的美女麵皮貼得牢牢的,也很奇怪道:「宮城附近的暗哨說禁軍兵分兩路,一路去了小昭寺,一路直接往北出城。十有八九是宮裡出了變故。」
檀邀雨沉思片刻,「他們越亂越好,可咱們也得過去瞧瞧出了什麼事兒,我可不喜歡被蒙在鼓裡。」
嬴風聞言一攬檀邀雨的腰,俏笑一聲,「既然如此,就讓奴家帶美人兒過去吧。不然等伱騎馬過去,和尚怕是都已經被殺光了。」
檀邀雨被嬴風這又是奴家又是美人兒的弄得一臉尷尬,還沒來得及反對,就被嬴風抱上了天。
嬴風這功夫倒的確是便利,速度快又暢行無阻,最主要還隱蔽。兩人從空中一路飛到小昭寺的附近,尋了個無人的巷子落了地,打算偷偷觀察一下。
小昭寺地處平城西側,並不偏僻,還有市集在附近, 本來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界,此時卻成了鬼哭狼嚎的人間煉獄。
寺內修行的近兩百和尚,死的死、傷的傷。來抓捕的官兵嘴上喊著「反抗者格殺勿論」,手上的長刀卻不由分說地砍向已經跪地求饒的僧侶。
周圍住著的百姓此時都緊閉門戶,連個窗縫兒都不敢開,生怕被牽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