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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燾一進帥帳就聞到一陣脂粉香,就連帥帳里點的薰香都改不過這味道。想是那兩名女妓雖被帶走了,可味道卻沒那麼快散去。
說來這兩名女妓也是委屈,眼見著一步登天的機會就在面前,兩人從上到下,恨不得腳趾縫兒里都抹上香膏。結果在營帳里搔首弄姿了半天,竟然連魏皇的面兒都沒見到就被帶了出去。兩名女妓這番氣恨簡直難以形容,一個哭天抹淚,一個咒罵不停。
拓跋燾坐在床榻邊,任內侍們為他寬衣解帶,洗漱淨面。他腦子裡卻被檀邀雨的樣子擠得滿滿的。拓跋燾一晃腦袋,自覺這樣下去可不行。
拓跋燾當初想娶檀邀雨,完全是為了自己一統天下的宏圖霸業。可若真對檀邀雨上了心,那他豈不是要淪為商紂王此等昏君之流。
「果然是紅顏禍水的妖女。」拓跋燾自言自語道,「絕不能這麼下去。不過就是男歡女愛,跟哪個不行?」他一招手,宗愛便上前聽他吩咐道,「你去,把那兩名女妓再給朕叫回來。」
宗愛不解,卻不敢多問,趕緊下去傳人。
沒一會兒,一直在罵人的那名女妓子就被帶了過來。
宗愛皺眉,「另一個呢?」
來的那名女妓忙施施然俯身見禮,嬌滴滴答道,「稟大人,奴家那妹妹以為陛下厭棄了咱們。哭得雙眼都腫了,怕是不宜面君。」
這女妓此時心裡簡直樂開了花!誰能想到竟會有這般柳暗花明的轉折。之前還擔心另外一個女妓搶了她的風頭,如今竟是她一枝獨秀!
宗愛一聽另外一個哭腫了眼,想來也是情有可原。於是沒再多問,引著來了的這個進了帥帳。
「陛下,人來了。」宗愛低著頭恭敬地對拓跋燾道。
拓跋燾此時坐在床榻邊,身上僅著貼身的中衣,卻依舊不減龍章鳳姿的氣度。女妓偷瞄了一眼,竟有些意亂情迷起來。想想若是能跟著這位精壯的君王,往後得了恩寵,那便是神仙也要嫉妒的日子。
拓跋燾沖女妓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這女妓本就是個潑辣的性子,索性走到拓跋燾腳邊,貼著他的腿跪下,胸前起伏之處正壓在拓跋燾小腿上。她情意綿綿地喚了聲,「陛下——」
拓跋燾伸出手,捏住女妓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好一張濃妝艷抹,精緻絕倫的臉。跟檀邀雨的一點兒都不同。感覺到柔軟的山巒在自己小腿上蹭了又蹭,拓跋燾嗤笑,身材也比檀邀雨好了不知多少。
拓跋燾將女妓一把拽起來擁到懷裡,嗅著她耳後的香氣,手也在女妓身上游移。
女妓被拓跋燾撩撥得嬌喘聲聲,可拓跋燾的興致卻如彈奏的琴弦突然繃斷,再提不起來一絲半縷。
拓跋燾氣惱地將懷裡的女妓扔到地上!「滾出去!」他大吼,嚇得方才已經軟了筋骨的女妓渾身顫抖。
宗愛趕忙上前,手一招,立刻就有兩名內侍跟上來,一左一右將女妓給抬了出去。
宗愛倒了杯茶,遞到拓跋燾面前,「陛下,您喝口茶,消消氣兒。」
宗愛借著低頭的瞬間,迅速瞟了眼拓跋燾的下身,詫異地差點手抖。
軟玉溫香在懷,陛下竟然沒起反應!這可不是魏皇在宮裡寵愛無數的作風。宗愛心裡如同擂鼓。他知道陛下對檀邀雨不同,可新奇迷戀總歸是會褪去,等檀邀雨真嫁入宮中,一波接一波的新人上位,這寵愛自然而然就會淡下去。
到那時,檀邀雨為了固寵就只能依靠宗愛幫忙,而宗愛也能在檀邀雨那裡得到最豐厚的報酬。可眼下這情勢,陛下對檀邀雨已經遠遠超出了「上心」的程度。難不成已經是非卿不可了?
這可不是好事兒!獨寵的后妃,莫說是在後宮中會成為眾矢之的,便是朝臣們也會以禍水之名,逼陛下將人除去。紅顏薄命,就是檀邀雨的來日。宗愛可不打算效忠一個短命的主子。
拓跋燾沒飲宗愛遞來的茶,只是一揮手,將眾人遣散,「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帥帳之中,拓跋燾獨自躺在床榻上,承受著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
等子墨發現事情不對時,已經是隔了一天之後。雖然邀雨儘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她約莫是真的不會演戲,以前毫無顧忌的地方如今一碰即走。子墨從小跟她一起長大,邀雨再細微的變化他也能感知到。
子墨自己想了一晚,實在想不出哪裡與以往不同。腦子裡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把他和贏風,拓跋燾三人角斗的事兒告訴邀雨了。
難不成邀雨已經看穿了自己的私心?!這想法子墨只要想一下就覺坐立不安。
第一百六十章 、我的意願?
以拓跋燾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打破約定,跟邀雨說三人角斗的事兒的。想來想去也只有贏風那個滿嘴跑馬的最容易說漏嘴!
想到這裡,子墨便一刻都等不得了,立刻去了贏風的帳子找他。
一進到帳子裡,見贏風喝得滿身酒氣地躺在地上昏睡,子墨皺皺眉。這傢伙難不成是喝了一整晚?子墨越來越覺得是贏風把事情泄漏了,才躲起來喝悶酒。
子墨也不客氣,上前一把就把贏風從地上拎了起來!攤手搭上贏風的手腕,一股真氣輸進去直衝贏風的兩處死穴!
贏風慘叫著從酒醉中醒過來,睡眼朦朧地望了半晌才認出是子墨。隨後身子往後一倒又癱在地上,帶著頭疼不耐煩道,「你來尋我作甚?你這沒大沒小的毛病,早晚有一天要給你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