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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師叔說的沒錯,」姜乾也揉著後腰走了出來,「臭丫頭,下手可真夠狠的。」
姜乾說著扭了一下,只聽「咔噠」一聲響,姜乾忙哎呦一聲彎下腰,「不行了,我這老胳膊老腿要去臥床休息了。」
此時寇謙之的笑聲也從塔門口傳來,「大師兄快去休息吧。記得把頭髮放下來,否則鹿蜀就要每天打掃鳥屎停不下來了。」他說著走到姜乾身後,順著他的腰摸到一處,突然發力按了下去。
又是「咔噠」一聲,姜乾這才鬆了口氣站直身子,隨後又放下頭髮,蓋住半張臉,「我還是別休息了,先幫鹿蜀去打掃打掃院子吧。」
雲道生聞言忙道:「師伯還是去休息吧。您也同師姐打鬥了一天了。打掃院子的事兒就讓我來做吧。」
姜乾搖著頭就往院子裡走,「回去也靜不下心,不如掃院子。」
雲道生知道姜乾這是還在擔心邀雨,他回頭看向練武場裡面,檀邀雨依舊在九節鞭的圍繞下打坐。雖然臉上的紋路還沒有完全退去,可顯然已經平靜了許多了。
寇謙之也往裡面看了一眼,隨後對師公道:「沒想到師父那日將她的九節鞭收走,竟然是把清心鈴鑄到鞭身里了。我還想著邀雨和嬴風的第一關難度相差太多,原來是師父早有安排。」
姜坤立刻冷哼一聲,「難不成讓她白得這麼個寶貝?今日她若過不去這一關,便是師父捨得,我也要將清心鈴收回來。」
寇謙之笑著看向姜坤,「看來兩位師兄也是知道這事兒的。二師兄方才也進去幫忙了?你這刀子嘴豆腐心。很容易讓小輩們誤解的。」
姜坤如平常一樣板起臉道:「他們如何,與我何干?若不是看她自己先克制住了,我才懶得出手幫她。」姜坤轉向師父道,「師父您也辛苦了一天一夜了,徒兒陪您去調息一下吧。」
師公卻看向子墨和嬴風。姜乾已經撤掉了罡氣,他們兩個卻依舊站在練武場的門口一動不動。
寇謙之見狀道:「師父放心去休息吧。我會留在此處看著他們的。」
姜坤也道:「師父放心。金鐘還會維持一個時辰,不會有事的。況且……那丫頭若真的心存邪念,清心鈴是不會被她的內力催動而響的。」
師公聞言突然露出了一個痛心疾首的表情,哀嘆一聲,「多好的練武苗子啊……就這麼被個樓主之位糟蹋了!」他說完竟是一副不忍再看的表情,搖著頭出了八卦塔。
姜坤臉上一僵,沒想到師父竟然痛惜至此,若是師父堅持讓檀邀雨專心修煉武功,留下樓主之位給嬴風就好了。姜坤想著,也跟著走出了八卦塔。
第四百二十五章 、婢子命
雲道生見姜坤就這麼走了,有些好奇地問寇謙之:「二師伯的罡氣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消散?」
寇謙之點點頭,「你二師伯的罡氣也叫凝氣。是少有的能與施功者脫離開來的罡氣。」
雲道生恍然大悟,欽佩之餘又有些唏噓,「其實師姐和大師兄都很厲害。他們兩個誰做了樓主都不是壞事。若是兩位師伯不這麼爭就好了。」
寇謙之知道雲道生是同情邀雨他們受苦,他拍拍雲道生的肩道:「你師伯們爭並不是壞事。何況即便他們看中的是同一個候選者,那此人也是要經歷這些試煉,才能坐上樓主之位。否則這麼多年了,為何樓主之位一直空懸著。」
寇謙之的話反倒讓雲道生更擔心了,「師父。這才第一關,師兄和師姐就成了這樣。師公說後面還有兩關呢……再這麼打下去,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吧?」
寇謙之笑著搖搖頭,「後面兩關就不會讓他們受這麼多皮肉之苦了,只是若論難度……」他嘆了口氣,「蜀道青天,與之相比,也不過是一揮而就。」
雲道生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嬴風和子墨,還有練武場裡面一直在打坐的檀邀雨,「師父和師兄們都是一夜未進食了,我去替大家備點吃食吧……」
寇謙之微微點頭,「再去取些被褥來吧。他們兩個怕是要在這兒守上幾日了……」
雖然知道真氣失控不是那麼容易就恢復的,可聽師父說檀邀雨還要打坐幾日,雲道生心裡還是有些吃驚。
他看了看贏風,想到他的傷勢,心裡又多了幾分憂心。對著寇謙之施禮後,趕緊下去準備了。
寇謙之對著練武場門口快站成雕塑的兩個人道:「你們這麼盯著也是無用。還不如多休息一下,等她醒來,你們才能去幫上忙。」
寇謙之的話顯然起到作用。子墨就地打坐。像尊門神一樣守在練武場的出口。
嬴風吐出一口濁氣,靠著牆壁躺了下來。他肋骨斷了一根,早就疼得不行了。好在雲道生清晨時幫他尋了大夫,做了治療。
雖然大夫說的是臥床靜養,不過臥地和臥床也沒什麼本質區別。
等雲道生尋來了被褥和吃食,嬴風乾脆躺到了八卦塔門口,叼著根草躺在那兒望天,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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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和大夏的戰事一直僵持著。雖然拓跋燾由於娶了赫連珂,搶占了扶風,因此將戰線又向西推到了平涼。可大軍也因幾經征戰,人困馬乏到了不得不停戰休整的地步。
而大夏本來的平原王赫連定竟然趁此時機,直接在平涼自立為帝。此舉無疑是表明大夏已經捨棄了被北魏俘虜了的原夏皇赫連昌,還有他剛被封了皇后的親妹妹赫連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