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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夠強大,檀邀雨嫁了他,自然就會夫唱婦隨。檀邀雨再厲害,又怎麼比得了天下的君王?
等檀邀雨真的坐上皇后之位,她就會知道,自己能給她的尊榮是任何其他男子都做不到的。
想到這兒,拓跋燾緊了緊腰帶,「多說無益,咱們還是拳腳上見真章吧。」
拓跋燾此言一出,三人角力才真的變成了混戰。
拓跋燾也不管子墨和贏風如何打。反正他只要捉到一個就不撒手,全憑著自己的神力抓到就摔。
子墨和贏風一邊互揍,還要一邊防著拓跋燾偷襲。因為一但被拓跋燾揪住,就很難掙脫開。
畢竟拓跋燾的身份在那兒,他們倆也不可能真的毫不顧忌地把他打死。一個身份,竟成了拓跋燾角力的最大砝碼。
三人一直打到掌燈時分才停手。
雖然表面上看,除了衣服上灰撲撲的腳印,三人都沒有受傷的痕跡。可衣服下面,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酸疼。
由於拓跋燾從中攪合,三人也沒法分出個勝負。
「今日就先到此為止吧。」子墨先開口道。
「怎麼,你要認輸了?」拓跋燾硬挺著身上的疼,狀似清風拂面地道。
贏風知道子墨顧慮什麼,贊同道,「時辰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怕是咱們三個都要被仙姬堵在這兒出不去了。」
三個不能表露心跡的人,慫了。三人在無言間就達成了對今日之事保密的協議。
等子墨和贏風若無其事地走出帥帳,拓跋燾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混帳東西!居然下黑手!」
拓跋燾一邊揉著自己不知被揍了多少拳的側肋,一邊喊道,「宗愛,給朕滾進來!」
宗愛連忙一陣小跑著入帳,「陛下,滾太慢了。奴才還是跑著快!」
「少給朕貧嘴!」拓跋燾罵了一句又壓低聲音道,「去取藥油來。」
宗愛立刻就從袖子裡取出一瓶藥油。
宗愛怕拓跋燾覺得自己小瞧他,所以提前準備藥油,趕緊解釋道,「奴才想著陛下今日肯定大展神威。又想那二位畢竟遠來是客,所以特意備了不少藥油。沒想到兩位郎君每人只接了一瓶,竟剩下這許多。奴才就自己揣著了。」
拓跋燾一想到贏風和子墨看到滿盤子藥油時的臉,頓時覺得很解氣,「做的好!」
他將練功服脫下,露出裡面被打傷的地方。宗愛一言不發,上前用藥油替拓跋燾揉搓傷處。
拓跋燾掃了宗愛一眼,「嘴巴嚴實點兒。不然朕割了你的舌頭。」
宗愛一邊替拓跋燾擦藥一邊冒冷汗。這麼多傷,仙姬那兩位師兄弟是不要命了嗎?這可是損傷龍體的大罪啊!
拓跋燾一邊齜牙咧嘴地忍著疼,一邊反覆琢磨。今日角力,他明顯不如另外二人。若說他是在乎面子,不願意讓檀邀雨知道三人角力的事兒。那贏風和子墨為什麼也不想讓邀雨知道?
拓跋燾左思右想,一個猜測慢慢浮出水面。贏風和子墨雖然心儀檀邀雨,卻因為某種緣由,不能對她表露心跡。難不成是他們師門裡的規矩?
拓跋燾猜不透為什麼那二人明明喜歡卻不敢說出口。不過他覺得緣由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抓住這個機會,率先發起攻勢。
近水樓台先得月?這近水樓台上站的究竟是誰,還說不定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女細作(三)
女子被匕首架著脖子,身體僵了一下,猜測自己被柔然人給綁了。
見女子不答話,墨曜正打算再問一遍,女子就毅然決然地往墨曜的匕首上撞。幸好墨曜收刀快,否則女子這條命就沒了。
「替她鬆綁。」邀雨已經能確定,這女子至少不會是個細作。否則方才就該直接亮明身份保命。
墨曜依言給女子鬆綁。女子本來還想掙扎,聽到邀雨的聲音就定住了。
很快女子眼睛上蒙著的布被除去,她環顧一圈,發現自己正置身於邀雨的高車之中。女子疑惑地望向邀雨,似乎有點兒不敢相信地開口,「仙姬?」
邀雨不答,單刀直入地反問,「你為何女扮男裝混入軍中?」
女人聞言大驚,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先對著邀雨恭敬地叩首行禮道,「花木蘭叩見仙姬。」
「姓花?你是鮮卑人?」邀雨滿眼探究地打量這個自稱花木蘭的女子。
「是。我家中是鮮卑軍戶。木蘭是冒頂了阿爹的軍帖來投軍的。」花木蘭倒是老實。許是知道自己身份泄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軍牌何在?」
花木蘭伸手入懷,從裡衣內掏出塊帶著體溫的小木牌,雙手捧著恭敬地遞給邀雨。邀雨接過後看了一眼,直接遞給身後的墨曜,「去查。再去喚棠溪過來。不可讓旁人知曉。」
墨曜此時好奇得很。仙姬半夜不睡覺,出去就扛了個男人回來,結果男人轉眼變成了女人。
墨曜很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兒,可又不敢耽誤正事兒,只好「喏」了一聲,退出去找棠溪。
「你可知道,你冒充男子投軍是死罪?」邀雨盯著花木蘭,不肯放過她的任何表情。
花木蘭卻坦坦蕩蕩地回望邀雨,「我知道。自到這軍中的第一日起,我就預備著會有今日。我運氣好,是被仙姬發現,換做旁人,我怕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