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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卻認真道:「你骨架頗大,軍中用的那些大開大合的招式其實更適合你。武功這東西,雖然也的確有高低之分,可面對千軍萬馬時,依舊都是螳臂當車。」
否則以行者樓的武力,就算滅不了北魏、劉宋這種,滅幾個小國還不是輕而易舉。
想到行者樓,便想到五學館。曾經邀雨也動過心思,想將拓跋鍾接來五學館讀書,誰知錯過一步,再見已是陌路人一般。
拓跋鍾吃了幾口後,就有些不耐煩似地用筷子不停撥弄盤中的菜,又掃了眼方才被邀雨推開了的窗戶,心不在焉地問道:「師父你方才說,你不嫁給我爹,是因為不喜歡他。」
檀邀雨又差點兒被自己口裡的菜噎到,這話題怎麼又轉回來了?
「那我呢?」拓跋鍾淡淡地問。
那他呢?什麼那他呢?檀邀雨一臉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拓跋鍾在問什麼?
「師父可願意嫁給我?」拓跋鍾追問。
檀邀雨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嫁?嫁誰?嫁給你?」
見拓跋鍾沉默著望著自己,在等自己答覆,檀邀雨就有些生氣了,「你莫不是來到建康,水土不服,吃壞了腦子?」
拓跋鍾卻有點兒鍥而不捨的架勢,他咬著牙道:「我那時最希望爹娶了師父,我開始以為是我想讓你做我娘,照顧我。可後來跟母親相認後,我才意識到,我是不想跟師父分開。我今日之所以會提出加入救世軍,也有此方原因。可我沒想到,師父竟然一口回絕我。既然您不願意我加入救世軍,那你可願意嫁給我?」
檀邀雨張嘴就想罵一句你腦子是不是被秦淮河灌了,就發覺自己舌根發苦,舌尖發麻,一開口竟是發不出聲音,反倒是直喘粗氣。
檀邀雨立刻懷疑菜里被下了藥,可又很快否認了這想法,她相信禾依不會害她。
拓跋鐘的動作很快,他怕邀雨弄出動靜,搶先一步將邀雨的手腳都按住。
邀雨的眼神有些失焦地在廂房內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案桌上擺的小木盒上。方才拓跋鍾將它拿出來時,邀雨就有些生疑,結果被拓跋鍾一打岔就給忽略了。
拓跋鍾見檀邀雨撐著身子盯著那小木盒,不知怎麼就生了氣,「師父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嗎?這叫日醉。當初母親就是用它送前魏皇去了長生天。這東西神奇的緊,連點燃都不用,就能發出催情的香氣。我當初雖同母親要來,以備不時之需,卻未想到這麼快便用在了師父身上。」
拓跋鍾垂頭將臉貼在邀雨臉上,「你說你與我所求不同。您可知道我真的所求為何?父親、母親,包括師父你,都有自己的所求。那我的所求呢?我只是想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你們為什麼都丟下我不管呢?!」
第六百六十七章 、求救
拓跋鍾伸手去攬邀雨的肩膀,「我方才還擔心,這窗子開著,香氣會飄出去。師父,你若是難受,就靠著我。雖然這麼對你並非我的初衷,若是時間足夠,我願意慢慢等你回心轉意。只是現在我的人都在北方盼著,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檀邀雨只覺得自己耳朵里酥酥麻麻,像是有誰用輕軟的羽毛在撩撥她一般。她並沒有喪失理智,這東西只是助興用的,自然不可能像迷藥那麼霸道。
只是檀邀雨此前受過的傷一直沒有全好,又本是對藥物沒有抵抗力的身子,此時真是手軟腳也軟。
檀邀雨要去摔水杯,想發出聲音來,只要房內有異響,外面的行者們就會察覺到。
拓跋鍾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箍住她身體,又接過水杯,「師父你口渴是不是?我來餵你喝水。」
拓跋鍾說著就自己喝了一大口水,附身就要過來餵檀邀雨喝。
邀雨身子發軟,想咬牙死頂也做不到。只能把臉轉向另外一邊,眼睛盯著開著的窗戶。
拓跋鍾順著邀雨的目光看向那扇窗,他以為邀雨是打算跳窗逃跑,便將邀雨先放到床榻上,又起身走過去,將窗子關了起來,轉身笑道:「髮膚旖旎之事,還是別讓他人看到的好。」
他的笑容對上的卻只是邀雨惱怒的眼神,說實話,即便她對拓跋鍾已經疏遠了,可她絕對沒想過拓跋鍾會給自己下春藥。
曾經那個雖然傲慢卻還保留赤子之心的孩子,終究是已經消失在過往的時光里了。
檀邀雨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行者們趕緊注意到那扇關上了的窗。雖然這與最初的暗號不同,可如今也只能希望太上老君開恩,無論是誰,趕緊破門而入吧!
拓跋鍾卻沒做任何耽擱,伸手就去脫邀雨的衣服。摸到邀雨腰間的朱家牌子時,拓跋鐘有些好奇地拿起來看了一眼。
他剛想將牌子放到一邊,就聽見廂房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兩位客官,可需婢子為二位添酒?」
是禾依!檀邀雨心裡吶喊著,拼命要往床榻下滾,想要借著自己身體落地弄出些動靜。
可拓跋鍾卻死死按住了她,對門口道:「不用了,你先退下,休要再來打擾。」
禾依卻沒有依言離開,反倒又開口問,「有月無酒豈不無趣,郎君確定不用添酒?」
拓跋鐘有些不耐煩了,「都說了不用!」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廂房的門被一腳踹開,門口的禾依同北寧一見拓跋鍾和檀邀雨的樣子,便將事情猜了個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