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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吧,」贏風道,「皇上真怪罪起來,也有我擋在前面。」

    檀邀雨當然不介意用贏風當擋箭牌。她有傳國玉璽和仇池兩道護身符,就算真跟七皇子衝突起來,也未必會受到劉義隆責罰。

    可她身邊的人卻不同。他們很容易被拿來做要挾她的砝碼。

    無論是子墨,雲道生,還是祝融和墨曜,他們只要有一個被藉故針對了,檀邀雨都不可能不受影響。

    「如此就勞煩師兄了。我看這驛館已經不能用了,還是儘快搬遷到別處的好。」

    檀邀雨這麼說時,贏風就已經將她的想法猜到了一二。可真當檀邀雨讓贏風把那塊驛站的牌匾掛到郡守府的大門上時,贏風還是猶豫了一下。

    「師兄,你在發什麼呆?快把匾額掛上去啊。如此我們才能按七皇子所說的入住驛館。可是門樑上的地方不夠?要不把那塊郡守府的牌匾先拆了?」

    此時的郡守府再不是方才連個下人都瞧不見的樣子了。里里外外地圍了好多士兵和僕從。

    檀邀雨方才剛說要將驛館搬到襄陽郡守府時,就有位個子高大,領軍模樣的人衝過來斥責檀邀雨無禮。

    結果他人才到檀邀雨近前,就被邀雨一道內力擊飛出去約有一丈遠。  

    檀邀雨如今的內力打拜火教的人或許有些吃力。可是打這些只有外家功夫的士兵,就跟欺負手無寸鐵的人沒什麼兩樣。

    那將軍在極近的距離上吃了檀邀雨正中心口的一掌。一口鮮血噴得滿胸滿臉都是。人落在地上後就一動不動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檀邀雨連看都沒有多看,聲音似乎比這冬日還冷一般,「此人趁我不備,想要偷襲,意欲搶奪傳國玉璽。請師兄將此事代為稟報皇上吧。」

    檀邀雨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為那半死不活的將軍捏了把汗。偷傳國玉璽這種罪名,可不是一條人命能解決的。

    有了這番殺雞儆猴,檀邀雨再次催促嬴風將驛館的牌匾趕緊掛上去時,就再沒人敢出聲阻止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掩耳盜鈴

    劉義季從城外踏雪賞梅歸來,正得意洋洋地想著,檀邀雨不知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住進那間塌了一半的驛館。

    結果才一抬眼,就看見不知為何被掛在了郡守府門上的驛館匾額。由於地方的確是不夠,所以驛館的匾額直接被掛在了原本郡守府匾額的上面。而小篆體寫的郡守府牌匾則被壓在下面,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不倫不類地一排豎。

    

    這一排豎就像是一排耳光,啪啪啪地打在劉義季的臉上!

    劉義季嘴角猛地一抽,咬牙切齒道:「真不愧是檀家人,還真是敢做啊!」

    等到他提著馬鞭,大步流星地走到郡守府正堂。他正打算興師問罪,就看到跪了一地的僕從,又不免一愣。

    嬴風第一個站起身,「七皇子回來啦。」

    坐在正堂主位的檀邀雨也站起身,得體有度地向劉義季微微施禮,「檀氏邀雨,見過七皇子。原想著七皇子公務繁忙,我等不便前去打擾。沒想到七皇子這麼客氣,竟然自己先跑來了。」

    劉義季被檀邀雨的話繞得暈了一下,這裡明明是郡守府,她怎麼說得好像這裡是她家。而自己則是不請自來,討人嫌的客人。

    檀邀雨還不等劉義季說話,便對墨曜吩咐道:「這些僕從你帶下去慢慢教。外面天寒地凍的,先去給七皇子上杯熱茶,莫要說咱們跟某些人一樣,不懂禮數,怠慢了客人。」

    劉義季無視檀邀雨話裡有話的嘲諷,一聲高喝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十二歲的少年人,說他是成人似乎還差那麼一點兒,可說他是孩子顯然更不合適。

    上唇上面剛剛長出些細軟的鬍子,跟劉義季還有些稚嫩的五官顯得不太相配。  

    讓邀雨不解的是,這少年身上帶著天生的威勢,雙眼銳利而幽深,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會做事不計後果,無理取鬧的人。

    劉義季給檀邀雨的第一印象,讓檀邀雨改變了原本想要戲耍逗弄他一番的想法。

    檀邀雨對著劉義季正色道:「這些僕從,玩忽職守,一味躲懶。讓我如何安心住下?我帶著傳國玉璽,若是有什麼閃失,這罪責可是由七皇子替我承擔?」

    不知為何,劉義季卻完全不似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張口就是一副沒腦子的口氣:「你少拿傳國玉璽壓本王!你若是看不住玉璽,就把玉璽交給本王!然後從這兒滾出去!」

    回答他的,是檀邀雨的一聲嗤笑。自己方才居然還想著不能輕視這位七皇子。結果呢,居然是自己看走了眼?

    「我給你,你敢拿嗎?」

    同樣的話,檀邀雨問過北涼王,沮渠蒙遜很聰明,知道這傳國玉璽有多燙手。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轉而同檀邀雨合作。

    而這位七皇子,架勢雖然很足,可腦子似乎不太夠,檀邀雨索性幫他都解釋清楚,「我身為女子,這東西在我手裡,說白了,至多是塊稀世美玉。可若是我將這玉璽交給七皇子你,之後若是玉璽被人偷了,或是掉了包,或是有了損毀,七皇子覺得,皇上第一個會懷疑誰?」

    話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了,要是劉義季還不懂得避嫌,檀邀雨不介意直接送他一程。反正這種腦子的人,在宮裡早晚也是個死,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劉義季顯然是聽懂了,只是還硬扛著面子不肯鬆口,「你既然說本王需要避嫌,又住進郡守府做什麼,還不速速離開,搬到驛館去住,本王可不想到時有嘴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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